那就一起啊,人多热闹。
傅异闻低笑:你有婚约在身,我这个第三者插.入,不太好吧。
盛雪河不曾回话,楼道下方传来凉飕飕的回声:确实不太好。
二人一惊,盛雪河被牛奶呛到,猛咳不止,傅异闻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扶着他起来。
兵荒马乱下,二人对上陈绵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傅异闻的眼神尤其失望透顶,痛心为什么好端端的人变成这样。
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内,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方才调侃打趣的劲儿都没了。
你真是唉!陈绵无话可说,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陈绵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得意门生会变成这样,知道对方有婚约在身还玩偷情这一套,说的话更是孟浪,哪有往日端正严谨的样子?
原本陈绵只是懒得等电梯,想走楼梯锻炼身体,谁知道正是此举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傅异闻这样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陈绵看向盛雪河,这俩人在他眼里最是乖巧,怎么会说出那些话。
盛雪河尴尬得面上发热,办公室又开了暖气,他像是被放进锅内蒸似的。
您误会我们了。
傅异闻想要解释,陈绵却不肯再听,现在的傅异闻在陈绵眼里就是淫,魔,为了寻欢竟连那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仔细想想,盛雪河也许还是被哄骗的那一个。
陈绵越看看傅异闻越是心惊胆战,太可怕了!
我们要订婚了,傅异闻硬着头皮道,他的未婚夫是我。
陈绵痛心疾首:你怎么这种胡话都说得出来,行了,你闭嘴,我已经喊来你家长了,这件事可大可小,绝对不能轻易揭过。
现在傅异闻敢勾引有婚约在身的有夫之夫,以后呢?以后不得更过分?
必须从根源断绝傅异闻的龌龊想法。
陈绵不知道傅异闻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彻底更变面孔,明明傅异闻以前不这样的。
傅异闻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他多少能明白陈绵的想法,从前他在众人眼中的人设过于正面,许多人甚至将他神化,好像他无情无欲没有感情,他们忘了他也是个人。
傅异闻从来不认为自己完美无缺,他也绝对不是。
傅加莹来到学校后得知此事,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就这?
告诉陈绵他们确实有婚约,这下傻眼的是整个办公室教师。
所有教师面面相觑,惊犹未定,急忙竖起耳朵听。
陈绵:你说异闻和盛雪河两个人要订婚了?
对啊!傅加莹轻快道,最近在看婚房呢。
陈绵:
他还没找到女朋友,他学生都要订婚了??
傅加莹很希望能同盛冰凌好好谈谈具体事项,但对方似乎对此并不感冒,搞得只有傅加莹一个人热心,有些尴尬。
当下见办公室老师都很好奇的样子,于是便招呼着大家一起来讨,他们也都是爱凑热闹的,加上傅异闻和盛雪河都算校内名人,好奇地凑了过来。
绿城小区怎么样?之前我婆婆看中的就是这个小区,可惜太贵,最后还是算了。
还是买大平层吧,现在流行大平层。
不知道是谁来办公室偷听到的,得知二人订婚,校内学生震撼不已。
谈恋爱他们能理解,可是订婚未免太快了吧?
顾浪也傻了,冲到傅异闻实验室:我操!你订婚不告诉我?!
上次想告诉你的,傅异闻看了他一眼,但你似乎不想知道。
顾浪面色涨红,他当时以为就只有谈恋爱一件事,谁知道还有订婚。恋爱和订婚能是一回事吗?
这么想起来,我的高中生活真是无趣,和我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爱情没有,成绩一般,要什么都没有。哪像你学业事业双丰收,真好。顾浪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要是我喜欢的人愿意和我来一场早恋,我一定闹得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知道。
傅异闻持书的手一顿,顾浪没有察觉,只是八卦地挨了过来:对了,你们谁先表的白?
傅异闻:我。
我看也是。他那么漂亮,想要谁,就是勾勾手指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和他走到订婚这一步。毕竟恋爱只是恋爱,有好感的人都可以恋爱,订婚不一样,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很奇怪吗?傅异闻端坐,放下手中的书,无声地将十指交叉。他靠进椅背,以至于他的下颚微抬,眼神都多了几分不明,不会有人能拒绝得了他。
顾浪不否认:你们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你马上就要出国了,你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了。至于抓早恋的巡逻小队、陈绵老师,我们都会替你们打好掩护的。
这可是异国恋啊。
窗外的声音嘈杂,玻璃窗被雪花敲打着,放眼望去,视线是朦胧的皑皑白雪。
在目光触及窗外的瞬间,傅异闻恰好听到走廊外有人惊呼,语调惊喜:下雪啦!
下雪了。傅异闻说。
顾浪点头:是啊,这可是今年的初雪。天气预报说得一周之后,恰好是你离国后的一天。没想到提前了。
傅异闻凝视窗外飞雪,思绪纷纷扬扬,似是因这场雪席卷而变得混乱。
约莫过了几秒,他放下手,站起了身:刚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教室里头打着暖气,他和傅异闻刚吃完饭,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级里。
此刻教室人丁稀少,有人在打瞌睡,有人在奋笔疾书。
原本勉强算得上安静的氛围,骤然哄闹一片,窗外也是呼啸不止,即使被暖气包裹,盛雪河也感到了来自自然的寒意。
盛雪河!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你快出来、你快出来!
指尖还在旋转的圆珠笔悄然停止,他将笔放下,顺着对方的话起身,看了眼窗外,是茫茫白雪。
眼神滞留数秒,他才如梦初醒般回神:下雪了?
来人脸色涨得通红,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支支吾吾、却始终卡在喉咙里。
盛雪河瞧着奇怪,以为对方身体不舒服。谁料对方比他还着急,匆匆拉着他往外跑。
出来得急,盛雪河没来得及穿外套,一出教室门便感到强烈的冷热温差,寒风凛冽,吹拂在脸上有如冰刀刮蹭,让他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廊上的人很多,皆是用一种新奇而又兴奋的眼神望着他,仿佛他是极其稀少的怪物惹人注目。
盛雪河将视线偏转,侧头问着傅异闻的同班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来人又开始结巴,手舞足蹈半天,却没有表达一句成型的话。
盛雪河看得一头雾水,正欲开口,旁边有人替他出声,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快点说!我都急了!算了,我帮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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