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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死对头恋爱了——星期十(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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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楼下!

楼下?

盛雪河往前迈了两步,与栏杆保持一定距离,上头散发的寒气令他退避三舍。

目光散散落下,并未捕捉到什么。

当视线朝左方挪移两米不到的距离时,盛雪河再也顾不得怕冷,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双手紧紧刷着冷如寒铁的栏杆。

这是一片巨大空地,在鹅毛大雪的覆盖之下,已经望不见原本平地光景,唯一能看见的便是一个穿着冬款校服的、身材高挑的熟悉面孔。

他站在冰天雪地之中,铺天盖地的纯白之下,只有他一抹深红色彩,如同素纸上倒下一勺颜料,引人注目,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开。

最让盛雪河惊讶的不是对方这个人,而是对方的行为。

傅异闻正好抬头看到了自己,朝自己露出一抹笑意。紧跟着,傅异闻继续半跪在雪地之中,用手在雪地上写字。

之所以盛雪河能够确定继续这个词,是因为雪地中已经有一个完成的字,并且傅异闻袒露在空气下的手通红一片,甚至泛着青紫,可见其之寒冷。

周围是一片唏嘘低呼声,以及各种窃窃私语,他似是被置身于沸腾的开水之中,明明周遭冷得过分,他却热得出奇。

同样混乱的还有他的思绪,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地的同时,多个问题冒出了脑海之中,伴随着惊喜、期待、不安、忐忑。

傅异闻在做什么?

傅异闻想做什么?

傅异闻是疯了吗?

傅异闻这人不喜招摇,平日低调得过分,哪怕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算低调。

在大庭广众、群众围观之下,如此招摇过市,实在不是傅异闻的处事风格。

傅异闻写完了第二个字,盛雪河生怕看不清似的,踮着脚去望,以至于他半个身体都探出栏杆外,看起来格外危险。

是雪。

现在盛雪河明白了,傅异闻在写什么字。

傅异闻在写他的名字。

傅异闻写字的动作很慢,也很专注,雪依旧在不停地下,丝毫没有考虑到此刻有一个平凡的人正在雪地之中做着幼稚的事。

它依旧飘雪不止,试图将雪地归为平整,恢复如初。

但它失算了,很快就有一群人撑着伞蹑手蹑脚走来,生怕破坏雪地上的图案似的。

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领头羊的身后,将傅异闻在雪地中写的字团团围住,朝天空高高举起了伞哪怕这伞根本挡不住雪降落在他们身上。

但这柄伞可以保护雪地里的字。

难以形容心中的震荡,盛雪河胸腔泛起海啸般的咆哮,令他浑身上下都充满未知力量。

他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青春靓丽、神情坚定,仿若正在做一件极其神圣伟大的事。

看着看着,盛雪河眼眶有些发热,又逐渐转移到傅异闻身上。

这时傅异闻也已经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抬头看着盛雪河,眼神是那么专注,他置身如棉絮倾洒的雪景之中,却能让盛雪河轻易捕捉到傅异闻的认真。

盛雪河又往上踮了踮脚,这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更加危险,一旁忙有人来伸手拉他,害怕他因激动过度失足跌落。

傅异闻原本担忧的神情,也随着一旁人的举动逐渐缓和。

这似乎已经是全部了,傅异闻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感,这太让他意外,也太让他始料未及。

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傅异闻在呼喊他的名字。

盛雪河。

这声音虽音色未变,却又有所不同。

其中没有沉着的理性、没有镇定的稳操胜券、更没有成竹在胸的十成把握,不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僵硬、不安,甚至还有紧张。

很难想象紧张这个词会被用来形容傅异闻,盛雪河瞬间被喊懵了,他迷茫地看着底下的傅异闻,茫然地应着:啊?

被雪水浸泡过的五指已经失去知觉,傅异闻却感到右手似乎更加僵硬了。

他的下颚线紧绷,舒展后没多久,再度陷入紧绷状态。

他凝视着盛雪河,盛雪河的状态并不比他好上多少。看着盛雪河仓皇的眼,他闭上眼,不动声色换了一口气,等到他睁开眼,再度开口。

盛雪河。他又一次念着盛雪河的名字,却比上一次多了庄重。

盛雪河紧紧竖起耳朵聆听,很快,盛雪河便听到傅异闻接下来的话语。

我喜欢你。

若是说原本盛雪河只是紧张地发呆,那么现在是彻底木在了原地。左右张望了一阵,才恍然大悟,傅异闻是在同自己说。

傅异闻在同他说,他喜欢自己。

盛雪河:啊?

同样的回复让傅异闻轻笑出声,那股子紧张、不安、折磨着他的焦虑缓缓散进风雪里。

他往后退了一步,好让盛雪河看得更清楚些,同时,用更大的分贝呼喊着。

盛雪河,我喜欢你。

你有男朋友吗?

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下我吗?

盛雪河几乎要脱口而出,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但这一次,他的反应极快。

他们确实在一起了,却没有明确地提出在一起,又或者是,从未有一个真真切切的告白。他们之间的在一起,是建立在心灵互通、相互明晰的情况下,而不是摆在大众之下,让所有人知晓的在一起。

盛雪河双手按在台面上,眉眼弯起,这一次他没有再犯傻,更没有陷入呆滞。用足够的热情回应:好啊!

这还不够,盛雪河面上的笑意扩散得更大了,他害怕自己的风被风声镇压,又害怕傅异闻听不清,于是喊得更大声了:那我们在一起吧!

我也喜欢你,他说,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旁边的人吓坏了,他从未见过盛雪河如此声嘶力竭的模样,嗓子几乎要破音。

并且傅异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此刻哪里还有同学们口中完美端庄的模样。

至始至终他们都是普通人,在极度欣喜的状态下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普通人。

更让他们惊吓的事出现了,盛雪河竟想撑着栏杆想要从楼下翻身跃下,此举让傅异闻都面色大变。

很快盛雪河就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快速落地后,旋风似的朝楼梯下拐。

奔跑路途中他脑袋放空,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大脑放空的感觉占据上风,让他整个人的言行举止全凭本能支配。

奔出楼梯口的瞬间,盛雪河脚步顿了片刻,在与傅异闻对视后,整个人朝他飞奔而去。

傅异闻就这么看着盛雪河朝他奔来,那双眉眼饱含的笑意与欣喜似是世上最温暖的源泉。他上前两步接住了盛雪河,整个人无法避免地被往后带了带,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

很冷。

傅异闻身上都是雪,盛雪河穿得少,他又一向怕冷。理智告诉他应该松手,可他的双手不听使唤,将傅异闻抱得更紧了些。

傅异闻一手环过对方腰身,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低声道:等会抱。

盛雪河问:为什么?

我把外套给你。傅异闻说,到时候我们再抱。

耳畔传来盛雪河轻轻的笑,盛雪河将下巴搭在傅异闻的肩上,搂得更紧了。他的言语闷在傅异闻的肩头: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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