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这毛病就算了,吃个冰淇淋也这毛病,段非凡啧了一声,走吧,再买一个去,买个小的。
嗯,江阔点点头,要路过药店的话,买个什么擦的贴的吧,你脸上那个伤得弄弄吧。
不了,段非凡摸了摸,留几天吧。
挑事儿呢?江阔斜眼儿瞅着他,让老叔看到了再说是我打的。
段非凡笑了起来:他不可能信。
为什么?江阔问。
有谁!能在段非凡脸上砸一拳啊!段非凡说。
护校英雄怎么来的,江阔说,人不光能在你脸上砸一拳,还能转圈儿在你身上砍呢。
不提这个屁事儿了啊,段非凡说,搞得我都不好再跟卢浩波动手了。
有我呢。江阔拍拍他的背,什么时候他再惹毛我了,给他脸上也来一拳。
别了吧,段非凡说,这个砸脸待遇算我专属的吧。
江阔叹了口气。
路过药店的时候,江阔像是想起来什么,停了停。
怎么了?段非凡问。
我那个江阔往药店里看了看。
你哪个?段非凡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但在药店门口谈论此类问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那天我买的,你收拾起来了吗?江阔说,没看到了,你不是扔了吧?
你买的什么?段非凡揽着他的肩往前走。
劳动工具。江阔说。
段非凡没忍住笑了起来:扫把吗?还是抹布?
行,我今天晚上就用扫把。江阔点点头。
哎哎哎,段非凡晃晃他肩膀,扛不住啊。
不用扫把你也不一定扛得住。江阔说。
嚯。段非凡说。
接着他俩就同时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阔才说:怎么没声儿了?
想太多了。段非凡弯了弯腰,手在外套兜里扯了扯裤子。
江阔一下乐出了声:一个马上要被收拾的,还能兴奋成这样。
那不是没被收拾过么,段非凡说,满脑子里都是我收拾你的场景。
江阔看了他一眼。
你不扯扯裤子吗?段非凡问。
我穿的运动裤。江阔说,宽松的。
街上的铺子都已经营业了,冰淇淋的选择多了不少,但江阔的确是很挑剔,转了三个超市都没有他看得上的冰淇淋,最后还是随便拿了个三色杯。
就这个?段非凡说,就这个小区都不用出好吗。
我这是转了一圈挑不出才拿的。江阔说。
拿这个,段非凡拿了个哈根达斯出来,这个小区里的那个小超市里没有。
嗯,江阔点点头,你吃吗?
不吃,段非凡说,我很尊重冬天的。
行。江阔说。
出了超市江阔就开始吃冰淇淋,回到小区的时候,冰淇淋已经吃完了,他摸摸肚子:我肚皮都是冰的了。
我摸摸。段非凡伸手到江阔衣服里飞快地轻轻点了一下,手凉吗?
热的。江阔说。
段非凡在他肚子上摸了摸:操,还真是冰的,你一会儿就得胃疼。
没那么娇气。江阔搓搓肚子,我小时候一个人能吃完一桶冰淇淋,屁事儿没有。
我小时候能吃两斤酱牛肉。段非凡说。
我饿了。江阔说。
一会儿吃我。段非凡说。
江阔猛地转过头。
段非凡百思不得其解,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么一句话的,脸红都来不及了,他看着江阔:我可能吹风了。
江阔笑得止不住,等电梯的时候一会儿一乐。
楼下大妈从外面进来站在他们身后也等电梯的时候,江阔还在笑,回头看了一眼,又乐一阵儿。
神经病,大妈说,你俩今天再发疯,警察还来!
一会儿我俩就把床拆了。江阔笑着说。
进了屋,段非凡鞋都还没换好,江阔已经甩了鞋脱了外套,在屋里转着:东西呢?
茶几下面那个抽屉里。段非凡说。
江阔拉开抽屉,拿了东西,扑过来搂住了他:小段。
嗯。段非凡在他唇上亲了亲,把手里的外套扔到沙发上,手在他腰上摸了摸。
江阔没说话,吻住他,两个人缓缓往卧室里晃过去。
床还应该还是挺结实的,江阔把他狠狠推到床上再跳上来往他身上一跨,接着一扬手扯掉衣服,床也只是发出了一声吱嘎,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段非凡。江阔贴在他耳边,声音很低,皮肤滚烫。
嗯。段非凡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耳垂。
江阔没说话,只是呼吸顿了两秒才又续上了。
耳朵又痒痒了?段非凡问。
嗯,江阔的头发在交错的呼吸里从他脸上轻轻蹭过,差点儿半身不遂。
段非凡笑了笑,江阔的手摸到他身上的时候,这声笑一下中断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像他们在小广场上放的烟花,银色闪闪的清冷却又被室内的温度包裹上了暖意,喘息和窗外时不时刮过的风声重合,带出磅礴的气势。
果然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啊。床想。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应该是在说话,哼哼唧唧的,但因为枕头和被子,听不清。
痛并快乐的那种。
两个人的重量一张床是撑得住的,但不能一直晃,老年床就会有些辛苦。
一时一阵,倒是留出了一些休整的时间,虽然很短暂。
好歹能挺到战斗结束。
你下去。段非凡趴在枕头上,偏着头,低声说。
我不想动。江阔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
都动了这老半天了,不差这一下了吧?段非凡说,你不轻啊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