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城阳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时,我还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完了,嘴被堵住了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从我的心底慢悠悠地飘了起来,像水底的青荇,悠悠的,轻飘飘的。
他身上的气味像是一条温暖的毯子,将我柔柔的拥抱起来。
我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可我什么都不想做。
我彻底的软了下来。
啊,大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第一回合,败。
林城阳,你以后跟我不要靠的太近了。我们要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懂吗?一米,不要超过一米!我用两只手在我和他之间不断比划着,林城阳微歪着头瞧我。
林城阳伸出手,忽然抓住我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弯起嘴角,笑眯眯地看着我。
大龙。
这个人,有两把刷子啊。
第二回合,惨败。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老子觉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是不是装疯卖傻?
我站在林城阳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他也认真地盯着我。
你上次明明已经说出来完整的话了,现在怎么又回去了?
跟我说,我叫林城阳。我张着嘴巴,一字一句的教他。
他看着我,低声说:大龙。
不,是你的名字,林城阳。
大龙。他又重复了一遍。
反复几次后,我忽然想到了当初我教万岁说话的时候。
无论我说什么,那个家伙都只会说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无论我说什么,林城阳都只会说:大龙。
说得我快听不出这是我自己的名字了。
行吧,大龙就大龙吧。
我挥了挥手,说的我口干舌燥,我转身去给自己倒水喝。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我,温热的胸膛紧贴在我的背后,他微微低下头,轻轻在我的耳边低声说:大龙。
说完,他轻轻地含住了我的耳垂,软软,热热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
我他妈腰都软了
第三回合,全军覆没。
我算明白了,虽然林城阳不会说话,也意识不清,但是这家伙似乎是个天生的高手,调的老子从头到脚都在发麻发软。
他就是个危险分子。
我连忙抓住林城阳的手,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咱俩这样不对,不能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了,我都得坐牢,你知道吗?
林城阳看着我,目光炯炯,他似乎一点儿都没听懂,我甚至觉得他似乎只是盯着我的嘴巴,一点儿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他微张着嘴巴,轻轻舔舐着下唇,嘴角带着天然的弧度,似乎无论何时都在微笑。
啊,这个男人,该死的迷人!
林城阳,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林城阳环抱住我,低着头,想要吻我。
我极力阻止,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差不多得了啊。我尽力表现出自己拒绝的态度。
林城阳伸出一只手来,按在我的后脑勺上,微微迫力,我的手背便贴在了唇上。
隔着我的手掌,林城阳半阖着双眸,温柔亲吻。
潮热,温软的唇在我的手心缓慢摩挲,让我浑身上下,都在发麻,发抖。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傻乎乎地送上了自己,任凭猎手来享用。
而他,好整以暇的收紧自己的网子,将我牢牢地套进,无法翻身。
我好像,终于明白了。
我他妈是不是上当了?
我快退几步,站在林城阳面前,你是不是装傻呢?
有,有你这样的精神病吗?我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林城阳看着我,神情愉悦。
我跟他一比,我快成精神病了。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我使劲挠了挠头,准备转身离开。
大龙。
我扭过头,看着他。
他轻声对我说:再见。
这两个字他说的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你说什么?我呆愣地看着他。
他站在原地,对我说:再见。
我从林城阳那里离开后,就去找姜禾。一路上激动地像是中了彩票,我几乎是飞奔着跑到了门诊大楼,敲门的时候,急促而没有规矩。
请进。
我一把推开门,姜禾坐在电脑前,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扭头看向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秒,先开口道:我还以为是陈玲,围巾呢?
啊?哦,我,我忘带了。我喘着粗气说。
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他卸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疲惫。
林城阳会说再见了!
姜禾慢悠悠地看着我,所以呢?
他,他是不是快好起来了?我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姜禾沉默了片刻,双手交叉着撑着下颌。
很遗憾,十有八九不是。
为什么?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
因为一句再见,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他只是在模仿,又或者是一种随机的表现。并不能代表他正在恢复,不过至少他没有继续恶化。
姜禾的话冷酷而残忍。
我满身的热血逐渐冷却下来。
白激动了。我还以为,奇迹发生了。
姜禾倒了杯热水,站起来递给我,别放弃,不是没有希望。
有多大?我抬头看着他。
不大。他想了下,说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词。
有这么大吗?我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又竖起一只指头,比划了一下,可能有这么大。
真的假的?
骗你的。姜禾忽然笑了起来,嘴角上扬,深褐色的眼眸微微闪动。
不要放弃希望,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继续加油吧。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有些垂头丧气。
姜禾又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我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