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的唇缝间溢出一声轻呼:
嗯
转瞬即逝,仍被森鸥外察觉。
男人志得意满的笑声如此悦耳,引发胸腔共鸣。
真的要命。
谁来告诉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过了许久,耀哉浑身乏力地背靠床板,长叹口气。
踢踏踢踏
森鸥外不急不缓地步近:我去洗个手。
耀哉抬头睨他,眼角留着些花骨朵怒放后的残红,浓密的睫毛微微震颤。好半晌,左手手指轻轻拽住他的风衣下摆,声音嘶哑地求:
钥匙。
乖乖等我回来。
森鸥外低头注视耀哉裹一层薄汗的额头,俯在他耳边笑意戏谑:
现在换成你想要我了,产屋敷先生。
出去。
门啪嗒关了,耀哉好气又好笑。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说什么去洗个手,当他眼瞎吗?
耀哉转头,目光从左手的手铐投向窗外,稀薄的云后,太阳探头探脑
又过了一会儿,森鸥外去而复返。
除了风衣下摆有点儒湿,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这下总该放了他吧?
耀哉愤愤不平地想。
正在这时
一缕秋风裹挟微妙的腥臭飘向耀哉鼻尖,他脸色骤变,反射性地看向进门不久的森鸥外。
怎么了?港口Mafia首领迅速从恋人的表情察觉端倪。
钥匙呢?快把我放了!
钥匙在爱丽丝那里。
爱丽丝又是谁?
耀哉无暇研究。
来不及了,如果让鬼舞辻无惨看到森鸥外的话。
耀哉瞥一眼厚重窗帘后的万丈光芒,咬了咬牙,眸中红光暴涨
作者有话要说:修罗场!
第63章13.鬼王的恋人鬼王的宿敌。
一缕裹挟腥臭的秋风飘进门缝,耀哉脸色骤变:
钥匙呢?快把我放了!
钥匙在爱丽丝那儿。
即使闻不见远方的异味,Mafia首领仍从恋人陡然紧绷的神情察觉端倪。他快步走到床边,弯腰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恶鬼就要来了。耀哉喃喃自语。
你是说鬼舞辻无惨?森鸥外思忖几秒,脱口而出。
耀哉一怔,没想到从男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他好奇失忆前究竟和森鸥外亲密到何等程度,才会把心底最深的秘密和盘托出。
你怎么会知道他?
森鸥外含糊其辞,转身欲走:我这就去找爱丽丝,我们一起离开。
等等!耀哉赶忙拦住他,我有办法。
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像不知何时降临的厄运,也像拖着镰刀悄然逼近的死神。
森鸥外每走一步就多分危险,说不定去而复返的途中就会碰上。
什么办法?森鸥外将信将疑。
站在这儿,等我数到三,你就把窗帘统统拉
不行!我不同意!
话音未落,震耳欲聋的拒绝穿透耳膜。
耀哉惊愕地抬眼注视脸部充血通红的森鸥外,两人僵持片刻,男人意识自己失态,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
我听说你现在的体质不能见光,否则后果严重。
童磨说的?
森鸥外不置可否,躲闪的眼神说明一切。
耀哉气得笑了:
你之前还不是把人家塞进后备箱,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
他刻意咬重鬼话两个字,期冀能借此打消男人不合时宜的固执。
森鸥外垂着头肩膀耸动,瓮声瓮气道:
和你有关的事,我都不敢冒险了。
事实上,他曾把产屋敷耀哉推向危险境地,也亲眼见证恋人失控的场面。
人总是心有所系而胆怯,而勇敢。
耀哉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没想到关键时刻,童磨居然成为计划的拦路虎。
当下明明应该争分夺秒才对。
他压抑喉间叹息,伸出被拷的左手勾住森鸥外无所适从的尾指,承诺似地。
你以为我会赌命?耀哉发出如久未上油的机械那样生硬的笑声,怎么可能?我还想和森先生在一起呢。
森鸥外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凝视他:
真的?
当然。耀哉郑重其事地点头,垂眼避开和他对视:我们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森鸥外于是乖乖站到窗帘旁,偏着头,殷切的目光粘在恋人身上。
转过去吧。耀哉忍俊不禁,三
他的右手抚上被禁锢的左臂。
二
浑身力气如川流汇聚右掌心。
一。
耀哉闭眼深吸口气,啪的一声!
伴随被硬生生扯掉的胳膊,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遍全身,成千上万个活跃的细胞沸腾般叫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耀哉的内心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实际对上森鸥外苍白的脸孔时,却只是冷汗淋漓,颤抖着嘴唇说:
拉窗帘。
森鸥外置若罔闻,手指悬在半空,震惊地注视耀哉肩膀处的断裂。
你
滚烫的热血溅湿他墨绿的风衣,在胸口开出一朵鲜艳的花儿。
绿配红,这种深受人们诟病,庸俗的撞色,在此刻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残酷的美丽。
快拉窗帘啊!
极致的疼痛消磨理智,耀哉像只的受伤的野兽低吼。
从他身上爆发的威压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填满每处空气缝隙,堂堂Mafia首领也只能扶俯首称臣。
哐当
套着手铐的左臂被耀哉抛在地上,弃之如履,紧挨森鸥外的脚。
男人不忍一瞥,僵硬的五指深陷窗帘,提一口气。
哗啦
阳光流进房内的同时,森鸥外感觉包裹背脊的风衣一紧,双脚离地前的最后时刻,产屋敷耀哉的左臂摧枯拉朽地化为灰烬,飘散在风中。
天旋地转
*
区区几秒后,森鸥外的双脚再次接触实地。
他狂跳的心脏远未平静,目睹战场上的残肢断臂是一回事,发生在心爱之人身上又是截然不同的。
视线一恢复明晰,他带着些畏惧情绪忙不迭摸上耀哉重创的左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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