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
或许是负面情绪急需个宣泄的出口,抑或是一度化为灰烬的胳膊留下极深刻的阴影。
他喘着气放下白发遮掩双耳,愈是靠近别墅就愈要谨慎。
[必须摒弃真正的思考,做个不具威胁的傀儡就好。]
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
忽然
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张细密的网铺天盖地罩下。
耀哉冷汗淋漓,发软的双膝几乎立时跪倒。
他勉强循声望去,只见鬼舞辻面色阴沉地逼近。
踢踏踢踏
抱歉。
我在问你,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无惨抬起耀哉的下颚,望进震颤的红瞳,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放谷崎直美回家了,反正她也没用。
噢是吗?无惨将耀哉鬓角的长发别至耳后,眸色微沉:
司机绕了这么远的路送你回来,我作为你的男朋友理应表示感谢。
他稍敛的竖瞳划过算计的光芒,一字一顿道:
[反正还没走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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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9.鬼王的恋人鬼王的宿敌。
无惨稍敛的竖瞳划过算计的光芒,一字一顿道:
反正还没走远对吧?
你想干什么?
耀哉闻言一震,即使紧拥自己的胳膊依旧抑制不住战栗。
无惨见状更确信男人在背后捣鬼,心头怒火顿起。
他愤怒的是产屋敷耀哉接受了至高无上的血液,却搞不清立场。明明只要像被剥光那样,带着羞惭老实地站在他面前就好了啊。
就好了啊。
无惨猛地揪住耀哉的后颈,缩短两人本就微乎其微的距离,冰冷的鼻尖抵着对方低吼:
看着我!
耀哉无谓地挣扎,发现是徒劳无功,只得低垂眼帘拒绝和他对视。
那浓密如扇羽的睫毛微微颤抖,多么惹人怜爱的画面。
无惨并不受用,急切地化身巨蟒在他纷乱的思绪横冲乱撞。
[我倒要看看你在隐瞒什么。]
啊
耀哉抱着头惨叫,声音太吵了。无惨眉头紧蹙捂着他的嘴,只有指缝里偶尔透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呜呜呜
[童磨,千万不能让童磨的那件事被发现。]
童磨?那件事?
平心而论,极乐教主起初并不在无惨猜测的范畴。
不过既然调查结果是这样,那么
他俯身凑近耀哉敏感的耳朵咬牙切齿:
就让我们去看看童磨到底发生了什么。
耀哉不可置信地瞪大红眸。
狂风平地起,树上的残叶乱舞。
哗啦哗啦
它们簌簌掉落,迷离人的眼睛。
须臾,万籁俱寂,幽径上再无一人,唯独皎洁的月光照耀一地枯黄。
*
开车的仍是森鸥外,副驾驶坐着凭空冒出的少女。
她含着不知从哪儿来的草莓味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
那你就该知道,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哪怕失忆或容貌改变,只要这个人站在面前,你一眼就能认出。因为归根结底
少女的表情如背诵圣经般虔诚,但仔细看不难察觉其中夹杂的些许揶揄。
爱丽丝。
森鸥外目不斜视,低沉的语气警告意味明显。
少女反而郑重其事清清嗓子:咳咳,归根结底,爱是
话音未落,嘶啦一声。
哎呀!她怪叫,棒棒糖掉在紫色蓬蓬裙上,旁边点缀几根不幸被腰斩的金色发丝。
你干什么林太郎!爱丽丝气鼓鼓地转过头:我的裙子都不能穿了。
森鸥外似笑非笑睨她一眼:你不是讨厌吗?
那我也脏不脏啊?她拎起报废的棒棒糖包在纸巾里,斜眼瞧森鸥外嘟嘟囔囔:你说的时候都不觉得害臊。我重复一遍怎么了?
森鸥外猛踩一脚刹车,不慌不忙把手术刀收回口袋。
男人都是这么鬼话连篇的,也不止我一个。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说辞,他毫无征兆望向后视镜:您说是吗?司机先生。
您
司机孤零零坐在后座,本来就挺提心吊胆,乍一听森鸥外用了敬语,差点魂都飞到天上去。
他用粗糙的手掌抹把额头虚汗:呃
这个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为啥他不是个哑巴呢?
好在少女对成年男性那档子破事儿没什么兴趣,很快转移话题:
欸林太郎,那个叫童磨的家伙,你就一直把他关在后备箱啊?
谁叫他想杀太宰君呢?
切。爱丽丝嫌弃地嘁了声:说得好像专门为他报仇似的,你俩关系很好吗?
唔,还成吧。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就行。
又在说产屋敷耀哉的事吗?少女恍然大悟:啊,这不会也是你的鬼话吧?其实你根本没那么中意人家。
森鸥外耸耸肩:或许吧?
要真是这样倒好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忽然
迎面的信号灯红转绿。
砰!
*
无惨一眼就发现那辆曾载过他们的出租。更确切地说,不仅他和耀哉,无数加班人士和刚从居酒屋出的酒鬼也发现了。
因为
那辆车正停在一根凹陷大半的电线杆前,滋滋冒着浓烟。
中年司机颤颤巍巍站在车旁接受警方询问,戴冠冕的青年男子灰头土脸,捂着流血的手肘下车。
无惨满是狐疑地瞥着耀哉,意有所指:怎么就这么巧出车祸了?
耀哉抿唇不语,面色煞白。
哼
必定有诈。
他硬生生拽着耀哉挤过里外三层围观人群,眼明手快地拦住童磨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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