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你没事?
蓝堂下意识问,注意力很快被耀哉身后的森鸥外吸引过去。
你们?
仿佛害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蓝堂含糊其辞。
我们
哪怕此刻,耀哉还在酝酿。
真实还是谎言?
永恒的议题让人为难。他想到森鸥外片刻前说的。
如果和盘托出会怎么样呢?
我们
他的话只说了个开头就被硬生生打断。
我昨晚和产屋敷老师吵架,后来他看时间太晚就收留了我一下。
森鸥外漫不经心地扯着风衣领说。
耀哉心跳一顿,他没料到几秒前的争执,男人还愿意帮他说话。
蓝堂将信将疑:没别的事发生?
别的事?森鸥外故作疑惑,接着恍然大悟,你是想问我们做了吗?很遗憾,没有。
面前,蓝堂英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浊气。
他嗔怪地瞥耀哉一眼,唇上笑意盎然,步伐轻快地跑开了。
很快,房间内恢复安静,过于安静。
令人窒息的安静。
森鸥外面不改色走过耀哉身边。
谢谢。
耀哉轻声说。他的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发闷发慌,隐隐作痛。
我只是看在你昨晚还算让我身心愉悦的份上。
如果话语能够伤人,森鸥外必定精通此道。
耀哉哑口无言。
他的心脏像初学飞翔的雏鸟,努力扑腾翅膀还是重重摔下。
或者会血尽而亡。
但他不能认输,不可以认输。
于是,耀哉慢慢地勾唇笑了:
不客气,你昨晚的表现也不错,我很满意。
沉默把房间割裂成两半,他们之间的鸿沟再也不能被跨越。
这个时候
哐哐当当
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的碰擦和阵阵飘散的香味。
耀哉率先朝厨房走去。
他看见蓝堂准备早餐的背影,忙碌中些许慌乱。
蓝堂,我一会儿要去做检查,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
梳洗完毕,耀哉瞬移离开了自己的住所。
原本,体力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可和森鸥外相对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对他心灵上的凌迟,过于残酷了。
耀哉面无表情地等候电梯。
[系统小心翼翼地发声:产屋敷大人,你没事吧?]
谁都知道问题的答案,但系统这么问只是迫切地表达关怀又词穷罢了。
就像
森鸥外为了保护他不得已杀掉立原的时候一样。
我没事。耀哉温柔地说。
啪嗒
电梯门打开,他一抬头,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早上好,童磨。
早上好,耀哉。
在电梯里和他狭路相逢的,正是极乐教主兼酒吧老板的童磨。
他们同住一栋楼,耀哉17层,童磨21层。
耀哉径直走向童磨身后,祈求须臾的苟延残喘。
你昨晚睡得好吗?
可童磨明显有聊天的兴致。
还行。耀哉言简意赅。
那就好。
干巴巴的对话休止,双方不约而同地沉默。
正当耀哉暗自松口气时,童磨忽然装腔作势地抬手看表。
然后透过银色的控制板打量他的脸色。
邀约不期而至:
一起吃早餐?
这个童磨不愧统领着250名教徒,骨子里的强势和森鸥外如出一辙。
下次吧,我还有事。他婉拒了这个请求。
只是简单的几句寒暄就让耀哉精疲力竭。
人的心绪在极大程度上影响体力和一切。
啊~童磨夸张地感叹:真可惜,还以为能发展你入教呢!
教主从未展现过的浮夸表情让耀哉忍俊不禁,压制心里的巨石好像轻了一些。
他弯了弯嘴角以示礼貌:
你都尝试几次了童磨,早该放弃了吧?
可耀哉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教主言之凿凿。
童磨话语里流动的暧昧让耀哉胆战心惊。
他对这种相互试探由衷感到疲惫。
所幸
电梯门分毫不差地开了。
童磨背影孤高,顾自走出去。
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噢耀哉。
他慢条斯理地转过头,金色阳光为白皙的脸颊镀上一圈神圣金边,琉璃眼眸流光溢彩。
童磨缓缓把手指置于薄唇前方,笑容和煦:
这是我只对你开放的特别服务。
作者有话要说:主公和首领的这段对手戏总算写出来了(谢天谢地!
明天有更新!大概晚上九点~
第42章7.无能狂怒人间屑异瞳疯批纯血种。
产屋敷宅
耀哉走后不久,天空开始阴沉。
蓝堂回客房睡觉,森鸥外坐在卧室床沿发呆。
他抚摸犹带体温的床单,不到一小时,一切变得不同。
人类真不愧是瞬息万变的动物。
爱丽丝蹑手蹑脚地进来,站在他的身旁:
对不起,我不该引蓝堂过来。
森鸥外抬头,毫不避讳直视少女的眼眸。
是因为我昨晚赶你回去睡觉,你嫉妒他,对吗?
少女哑口无言。
最丑陋的情绪被公之于众,即使爱丽丝也羞惭不已。
她嗫嚅着嘴唇,面无血色。
森鸥外见状,深深叹一口气:
算了,不关你的事,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提早预留的伏线,总有爆发的时候。
他说我们,带着一种故意为之的轻描淡写。
就像在心底某处,仍为他和耀哉的联结感到窃喜。
爱丽丝却低下头哭了。
或许是对森鸥外的无力感同身受。又或许,她终于明白森鸥外和产屋敷耀哉的世界,谁也进不去。
就算是被森鸥外亲手创造出来的她,也不行。
当爱情的极度排他,连嫉妒都毫无意义。
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又孜孜不倦地道歉。
一定有什么办法
都过去了,不要在意。森鸥外仓促打断她的话,拍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