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时无刻都提醒着自己不能被阳光照射的事实。
自愿让厌恶的感觉如影随形。
月彦血液里的偏执可见一斑。
突然,耳机里的异动引起注意。
他收回目光,聚精会神。
你干什么!落魄的偶像激动大喊。
我的手术刀锋利得很。似曾相识的男声压抑怒火。
行。
而产屋敷耀哉依旧波澜不惊。
呵,装腔作势。
月彦嗤之以鼻,如果可以,他真想让产屋敷的后人露出更多生动的表情。
比如,真实的,无以伦比的惶恐。
他继续做个卑劣的窥探者。
你觉得我会杀了你吗?
情势急转直下,产屋敷耀哉有性命之忧。
不可以!
月彦猛地起身,目露凶光朝外走。
除了他,任何人都无权玩弄这个男人于股掌。
所以你最好忍住不要叫,免得明天没脸见人。
这句突兀的话把月彦钉在原地。
紧接着,耳机里流淌出和隔壁如出一辙的声音。
甚至因为刻意的隐忍,更让人血脉贲张。
嗯
月彦鄙夷地勾唇。
听说产屋敷在童磨的酒吧喝了酒,或许是酒精的缘故。
又或许
他天生擅长做这种事。
月彦哼了声,耳机塞得更紧些,态度轻蔑地聆听产屋敷的表演。
那上翘的尾音是看不见的青烟,透过金属缠绕他的脖子,一圈一圈。
先是温柔地抚摸,引他放松警惕,然后
骤然收紧!
周遭的空气被极速稀释,窒息的同时带来愉悦。
超乎想象的愉悦。
月彦觉得有点热,扯了扯伪装绅士必备的领结。
他还想听,当然是为了获得能有效攻击产屋敷的信息。
绝不是其他原因。
这个时候
踢踏踢踏。
走廊里的脚步由远及近,月彦循声望去。
阴影里逐渐出现个人影,饱餐一顿的玖兰李土指尖带血。
猜猜他又弄死了几个可怜的女人?
月彦没兴趣知道,他不动神色藏好耳机,假装臣服。
你怎么站在这儿?
从童磨那儿得到的消息,从警局醒过来的小夜子失忆了。
失忆?
李土靠近。
你果然有点用,但
他话锋一转:失忆和发疯也没什么本质区别。这些蠢货根本没法变成有用的棋子。你说,我拿什么和枢对抗?
还没干涸的血液被肆意涂抹在月彦脸上。
湿润粘稠,就算看不到也足够怒火中烧。
他对上李土打量的目光,面色如常:
说不定破除我身体里的诅咒,就能规避这些弊端。
他和吸血鬼的血液都有致命缺陷。
一个不能见光且会失忆。
一个即使增强实力,不久便会发疯。
但如果
破除诅咒,要怎么做?
月彦故作神秘地笑笑:等确认有效,我会向您汇报的,李土大人。
记住,我的耐心不好。
玖兰李土冷嗤着,转身欲走。
到了门口毫无征兆地回头:噢不好意思,又忘了你有洁癖。
亦步亦趋的月彦愣了愣,垂首诚惶诚恐:是我自己太麻烦了,李土大人。
非常好,如果你忍不住的话就过来吧。隔壁的女人多得是。
他指了指月彦,笑容戏谑:
一直听到这种叫声,你终于也受不了了吗?爸~爸~
*
产屋敷宅
不知被折腾了多久,耀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森鸥外偏偏不放过他。
你喜欢我吗,嗯?
如果说他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至少在接受惩罚后有睡觉的权利。
原告没这么仁慈,用鼻尖蹭蹭他的脸颊:
说。
看来装聋作哑不是个好办法,撒娇的男人除非讨到糖,否则永远不会安静。
耀哉努力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张了张嘴:
我喜欢你,但是
告白可以,不过他有他自己的坚守。
话没说完。
嘎吱
门开了。
难道是蓝堂英?
耀哉心跳一顿,油然而生的羞赧让他钻进森鸥外怀里假寐。
呵呵。
首领瞥他一眼,如愿以偿揽得更紧一些。
你们和好了?耳畔响起稚嫩的女声。
森鸥外忽略她的提问:你都处理完了?
当然。金发少女骄傲地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外面的家伙中了我的麻醉剂,不到明天醒不过来。
不愧是小爱丽丝。森鸥外的夸赞透着敷衍,快去睡吧。
金发少女假装不懂他的催促,好奇地往他怀里张望。
所以你们和好了?如果没记错,你不是说要杀了他?
大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切~
金发少女满不在乎做个鬼脸,不仅没走反而更加靠近床边。
她右手放在嘴边压低声音:
产屋敷耀哉,你的装睡技术真~的~很~烂。
耀哉背脊一僵,森鸥外情不自禁的笑声飘过耳畔。
好了好了,别欺负他,赶紧去睡觉。
噢。爱丽丝不情不愿地答应,临走前义愤填膺来一句:林太郎是个傻瓜。
然后贴心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室内恢复安静。
你刚才是不是和我告白了?森鸥外旧事重提。
你刚才是不是笑我?耀哉面红耳赤地发难。
没有,你听错了。男人义正词严。
可耀哉不吃这一套,冥冥中两人在法庭的席位翻转了,而他正站在有利位置。
那你也听错了,我没这么说。
趁男人愣神,耀哉脱出他的怀抱,毫不留情地转身。
不过一秒,就再次被森鸥外箍住了腰。
我明天七点还要血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