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蓝堂问得关切,手搭在他的腕上。
来杯特调柠檬茶压压惊?童磨紧随其后。
不用了,谢谢。他看向蓝堂:你今晚就住在这儿,我还得回去。
耀哉说着,重新戴上面具。
这个时候
产屋敷先生,这么巧。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耀哉背脊一僵。
他怎么忘了,有谷崎的地方多半会跟着
富冈警官你也在这儿,查案吗?
是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蓝堂英的下落。
蓝堂:
被指名道姓的逃犯此刻就在耀哉身边,倏然收紧的手,很痛。
耀哉隐忍地笑笑:确实,能早点破案就好了。富冈警官也要注意休息。他顿了顿,观察对方的脸色: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富冈义勇审视他,负手点点头:嗯,晚安。
这句话让耀哉如获大赦,恨不得立刻带蓝堂瞬移。
但
危机尚未解除,不能轻举妄动。
他提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蓝堂一起走近富冈。
踢踏
一步,面临更加危险。
踢踏
一步,即将拥抱安全。
踢踏
耀哉和富冈义勇擦肩而过,眼角余光瞥见他紧抿的唇瓣,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扑通扑通
耀哉的心跳声回荡在耳畔,如雷如鼓。
他直视前方近在咫尺的大门,自由正在向他们招手。
只要最后的十步,不到。
等等
突然搭上耀哉肩膀的手,让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还有什么事吗,富冈警官?
耀哉不得不佯装镇定回过头。
你富冈喉结一滚犹豫几秒:能陪我喝两杯吗?
他目光低垂,仿佛透过袖子看穿两人交缠的手,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
你的朋友如果愿意也请一起留下吧。
耀哉蓝堂:
昏暗的环境中,三人各怀鬼胎。
耀哉不着痕迹看向蓝堂手中闪烁的冰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该不该现在就瞬间移动?
留给耀哉的思考时间不足一分钟却漫长过一个世纪。
正当他进退维谷。
哎呀久等了这位客人,住宿登记办好了。麻烦您先跟我上去看看房间吧?
酒吧老板童磨如救星从天而降。
他笑容可掬地跑到蓝堂身边,看耀哉一眼,意有所指:
对你的朋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我记得他刚上京来着。
刚上京,所以在事发前并不在东京。
童磨的只言片语给听者营造出这样的印象。
耀哉会意,背过身和蓝堂交待些有的没的,末尾用唇语极快地说:
[呆在房间别出来。]
他抬头和吸血鬼对视,表情郑重其事。
蓝堂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答应。
童磨冲耀哉邀功似地笑笑,面具后五彩的琉璃眼眸惹人心动。
踢踏踢踏
晚安。耀哉对拾级而上的蓝堂挥了挥手。
他转身看向富冈,明明等候已久,男人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波澜,沉稳得让人害怕。
但
放在耀哉面前的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他充满歉意地弯弯嘴角: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刚来,就让他先去休息了。不过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哪怕自己不善饮酒,一杯应该没事的吧?]
耀哉心想。
*
耀哉落座吧台,瞥一眼富冈手边残留酒精的空杯,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喝什么?我请。警官的大度一反常态。
耀哉内心警铃大作:不用了,AA吧。
只有买单才可以自由地挑选饮品。
但情况没耀哉想象得简单,听见两人对话的童磨挤到他们中间:
他在我这儿从来只喝柠檬茶,你能相信吗富冈警官?
身为酒吧老板和极乐教教主,童磨煽风点火的能力一流。
真的吗?富冈将信将疑:那你刚才答应我喝一杯(酒)?
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算了,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吧。
就是这种勉强自己的温柔让耀哉倍感压力:
童磨,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始作俑者:你这里有什么酒的度数比较低吗?
当然。童磨毫不掩饰得逞的笑容:帮你调一杯鸡尾,保证喝完能自己回家。
听上去不错,希望事实也是如此。
那好吧,谢谢。
*
半小时后
喝了大半瓶威士忌的富冈和耀哉勾肩搭背。
你真不知道蓝堂英在哪儿吗?他口齿不清地问。
我该知道吗?耀哉懵懂地眨着眼睛回答。
虽然喝得头昏脑胀,但蓝堂的消息依旧是他不能被触碰的禁区。
富冈瞪大眼睛盯他一阵,仿佛想找出他说谎的蛛丝马迹。
但,再精明的警官要是喝醉了酒也是一只醉蟹。
他很快放弃,抱着脑袋嘟嘟囔囔:
算了,产屋敷先生。你愿意听听我的烦恼吗?
内心剖白大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始。
酒醉的人之间不用铺垫的开场白和逻辑。
好啊,耀哉欣然应允:是说你被同事讨厌的事吗?
富冈沉默,足有十三秒。
他死死地瞪住耀哉:你是说我被讨厌了吗?
耀哉隐约察觉不对,迟钝地转移话题:
不,不是。你本来要说什么?
噢因为神志不清,富冈很快被糊弄过去:是关于我的师兄锖兔。
锖兔?
是个特别的名字。
耀哉点点头:他怎么了?
死了。警官猛地抓住耀哉的手腕,痛得他倒吸口冷气。
要是他没在查案的时候帮我挡枪,这吸血鬼的案子是不是已经破了?
节哀顺变。他干巴巴地说:你师兄也不想看你这么颓废。
在死亡面前,任何安慰都显苍白。
他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尽早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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