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节还有年中年末都要抽空回来一趟烧纸祭祖,不过现在年轻人忙赶不回来,已经没多少人还回来弄这些了。
谢轻眠面不改色的躲着交叉挡路的树木枝干,再避开错落无序的坟堆。
快到了。他已经感受到越来越浓重的阴气了。
何弘业听到这话,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紧紧地贴着谢轻眠身边站着。
在,在哪呢。
谢轻眠怕何弘业又被那地缚灵影响,想了想,干脆停下了脚步,扭身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符让何弘业捏在手里。
害怕就捏紧这个,关键时候能救命。
山坡在也就一亩田地大小的样子,没几步就走到最中间最高处,谢轻眠停在了一个塌了一半的坟前。
是这里。谢轻眠示意何弘业看,认识这家吗?
何弘业颤巍的从谢轻眠身后探出一个头。
石碑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上面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了,最上面还缺了一个角。
何弘业看完,瞪大眼睛指着这个墓碑,急急忙忙的说:认识认识,这是村长家的。
谢轻眠问:确定吗?
确定确定,全村只有他家姓这个,这个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现任村长他爷爷那一辈的。
谢轻眠平静的表示知道了,蹲下身碰了碰墓碑。
平静的山坡中突然刮起一阵风,带起地上的枯叶沙土,吹得何弘业抬手挡住脸。
等他放下的时候,面前突然一个腐朽的骷髅幻影。
一声尖叫止在喉咙处,何弘业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谢轻眠只能放弃研究这个充满阴气的墓碑,回头拉住那趴在何弘业身上不断扭动着的鬼。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我还在呢。真是少儿不宜的动作。
鬼张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谢轻眠却嫌弃的捂住耳朵。
别叫了,难听死了,坏事没少做吧,你这面相不得了啊,眉骨突出、脑后见腮、颧骨突出。要是没被这里困住,早就下地府被扬的骨灰都不剩了。
谢轻眠这些话很显然刺激到这个地缚灵,他身上的阴气越来越浓重,但并没有扑向谢轻眠,而是扭身想往何弘业身上钻。
嗤。谢轻眠轻笑,抬手将满是黑气漂浮的鬼魂拎在手里,还有一点意识啊,没敢往我这里扑。
还有一点意识,却依然选择置何弘业于死地。
他反手从背包侧面抽出从车上带出来的矿泉水瓶,不紧不慢的将水喝掉一半,然后将鬼捏成一团放了进去。
然后横握着瓶子,看着鬼被水裹着全身拼命挣扎,眉眼微扬、
地上突然传来一声□□。
谢轻眠看向何弘业,见他自己醒了过来,便蹲了下来:醒了?
何弘业迷迷糊糊说了句醒来了,在地上坐了会儿。
但没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记忆,身体越来越僵硬,看着谢轻眠的眼中充满着惊恐。
没事,解决了。谢轻眠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是惨,平白挨上这么一劫,还被接连吓了这么几次。心理没出问题都算是比较强的了。
何弘业:解、解决了?
嗯啊,解决了。谢轻眠顺口又问了一句,这个村长家是不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啊。
何弘业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呆呆地复述了一遍谢轻眠的问题,又等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卧槽!
谢轻眠摇摇头,扶着他起来:走吧,出去说吧,再待下去我怕你吓出事情。
何弘业被吓得腿都软了,在谢轻眠的搀扶下艰难的下山坡。
当然,中途摔了无数跤。
出来后,徐可可看着浑身灰尘泥巴的何弘业,陷入了沉思。
你们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
他谢哥身上怎么干干净净的,这个何弘业就像从地里面滚了一圈出来一样。
咳咳,摔了几下。何弘业尴尬的咳了咳。
见到太阳以后,他总算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了一点,也有余力思考谢轻眠之前问他的话。
现任村长的确不太好,不过他祖宗什么样我不太知道。何弘业说道,我可以问问我爸,他应该知道不少。
行啊,到时候手机上告诉我就好了。
谢轻眠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已经开始有了西斜趋势的太阳:走吧,去吃饭,吃完回家。
最后结账的是何弘业,他怎么说都要自己结账,说是麻烦谢轻眠还跟着他回趟老家来处理这个事情。
回去后,何弘业依照之前徐可可和他谈的价格付了一半的钱,剩下一半等一个月后,确保这件事情解决后再发给他。
坐在回家的车上,路过几个红绿灯,看着关门散场的大商场,谢轻眠开始琢磨着回去编一个什么理由。
徐可可恰在此时给他发了消息。
徐可可是猛男:一半的钱到啦,直接转账给你?
谢轻眠从自己的思考中抽出来,看到这条消息,回了一句。
国师大人:不用转,找几个靠谱的机构捐九成,剩下那一成你自己拿着当提成。
对面的消息回得很快。
徐可可是猛男:你一分都不要?
谢轻眠不缺钱,他现在做这些事情,一是为了结了上辈子的因果,二是顺便抓些东西养那几只弱不禁风的猫。
国师大人:给我转六块六,不要多,这个数字可以了
还是要拿点东西,结了这件事情。
徐可可大概也能猜到,回了个ok的手势后,就转了六块六给他。
回到家的时候,庄园除了院子里开着灯,房子里一片漆黑。
谢轻眠摸着墙壁悄悄进入客厅,悄无声息的换好鞋子准备踮着脚尖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他刚摸上楼梯扶手,啪的一声,一片漆黑的客厅突然敞亮开来。
被发现了!
谢轻眠迅速换好表情,笑着转身扑到沙发上:哥哥,你还没睡呢。
谢沉榷面色复杂,将他弟一系列的变脸收入眼底,最后无奈的捂住了脸。
谢轻眠没有等到回答,稍稍提起了点声音:哥哥?
嗯。谢沉榷放下胳膊,同样在一瞬间将脸上的无奈收敛个干净,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谢轻眠轻轻的眨着眼睛,满眼无辜:和朋友去吃了一家农家乐,很好吃!
司机说你去之前和我说了,你什么时候说的?
谢轻眠装作惊讶的捂住嘴:我记得我说了啊。
说完,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没说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谢沉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被气的突突的疼。
谢轻眠!
谢轻眠甜甜的笑了:在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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