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视频还是顾年祎问。
翻录的,原视频应该不让下载。孙城明说,要不我让技术再查一下。
顾年祎继续拉动进度条,这小视频也就三十来秒,前半部分就是这个视频中的吕凡看着镜头,后半部分是忽然仿佛发力一般低下头一些,自下而上继续盯着镜头,露出狰狞恐怖的异样表情。
这是国外网站?联系得到负责人吗?顾年祎关掉了视频。
不行,尝试过了,APP的创建者只留下一个邮箱。孙明城道。
难办了。
顾年祎再次反复观看这个视频,道:提供视频的匿名人员呢?
查到了对方的身份,是和吕凡教授一个建筑大学的一个学生,但反复联系不上,对方后来给我们留言说只是看见学校里的人私下传播着,觉得很像近日遇害的教授,报告辅导员没有用的情况下报给了我们网警。孙城明道。
网信办的人也关注到了,学校也明令要求不许以任何形式私下传播视频谷新新在一旁道,总而言之,现在这种视频的传播速度比我们想象得快很多,而且不止一个。
还不止一个?!顾年祎声音拐了个弯,把视频一个个点开来看,视频之中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这个诡异的姿势,每次穿的衣服不一样,有时甚至是个无意识垂着头的姿态,有时是清醒时看着上方。
这很明显了啊,就是我们法医模拟出的这个姿势。谷新新用虎口卡着自己喉咙咳嗽了两声道,好诡异啊
你怕不怕啊。孙城明撸着自己的手臂说,我汗毛都竖起了,这他妈不就是鬼片吗?这吕教授他是不是参与了什么□□组织啊?
不怕哦,小孙不怕哦。谷新新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说,你可真没用啊小孙,比这恶心的见的多了,你怎么还怕这个啊?
我呸。孙城明说,我可看不得他这眼神尤其是
尤其是这几天我正好也在整理教授的生前资料,看他平时的样子孙城明挠挠头,这视频真是他吗?就算外貌相似,眼神一点都不一样啊。
顾年祎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看了匿名用户给他们标了每个视频的发布时间,他自己拿了张纸展开,列好了时间点,敲敲纸面:从三月开始一共六次,有时间隔很短,有时时间很长。谷新新,帮我查一下这几天的天气。
好。谷新新立刻得令,撤走了。
对了,教授的笔记本呢,看一下这几天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录。顾年祎说。
顾年祎想了想又道:视频上传时间不一定就是拍摄时间,前后都翻看一下。然后,再试图找一下视频原本的上传者,可以从传播源找起。
好,你去复勘吗?孙城明问。
嗯。他刚站起来准备走,电话又响了。
喂。顾年祎接起来,去自己的桌上拿钥匙。
顾警官。电话里是个熟悉的的声音,是我。
顾年祎手指在桌面上顿了顿道,许洛?
嗯,我正在回来的路上。许洛那边有风声说,报告你看了吗?你是不是要去现场了?带我一个吧。
我顾年祎刚想拒绝,看了眼手里的咖啡。
我到停车场了。许洛说。
顾年祎啧了一声,实在无奈道,你能不能别那么积极。
他没拒绝许洛。
最大的原因无非在于,许洛说对了,虽然不能百分百确认视频中的人就是吕凡吕教授,但这类视频所给人提供的信息就是,果然不止一次,只是最后一次,他出于什么目的把人给杀了。
顾年祎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轻易答应许洛之后,许洛已经站在市局的停车场内了。
五月底快六月的时间,黑溪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暑天,许洛却还穿着一件外套,把自己包裹了起来,顾年祎不知道他是真的怕冷,还是要掩盖什么,比如某天他掀开袖子万一露出两条骇人的花臂,顾年祎也不会觉得意外。
顾年祎抬手开车,许洛看见车灯亮了,听见了解锁的声音,转头微笑道:你来了,欸,就你一个?
顾年祎摆手让他去副驾驶,也懒得跟他解释。
许洛和他朝夕相处了几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独自坐到了副驾驶上。
他暂时没有把这个信息分享给许洛的打算,许洛似乎也并不知情,顾年祎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他事到如今还是对许洛有所保留,还有一个就是,反正大家信息共享,许洛早晚要知道,但至少不要影响他目前的判断能力。
看来你昨天睡的不错。许洛上车之后拉上车门道。
看来你昨天睡的不好。顾年祎侧头去看他。
许洛脸色比第一天见到他时候还要苍白,似乎还有些疲惫。
早间,辖区抽调的警力和市局的技术员警犬训练大队组成搜查组再次戴上设备和警犬出发去往医院进行复勘,已经是第四天了,却仍然没有放弃现场的勘察探索。
好在,今天是个大晴天,没有连日的雨水,所有人都相信,或许雨天过后,现场的很多痕迹会逐步显现。
你年纪不大,大队里的事情你们老大倒是经常愿意交给你处理。许洛在他开车时和他闲扯道。
顾年祎一时间也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道:干什么,看不起我啊?
这是句感叹。许洛说,你睡一觉起来,别第一件事就咬我。
他还接了一句:你们没有警犬训练队吗,建议你去训一下。
顾年祎道:有啊,我又不会训,我连狗都没养过。
许洛悠悠道:我是建议他们训一下你。
顾年祎听完,脸上青红一阵交错,半晌才憋出一句:骂我?
没有。许洛手垫着下巴,笑眯眯看着窗外,就是觉得你凶归凶,也怪可爱的。
顾年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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