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顾年祎说,我其实不是痛,就是走在地上会偶尔没感觉。
那比痛还严重点啊小王说。
顾年祎不置可否,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到了睡着前还在圈划的案件。
教授、生前无犯罪记录、在学校内受人爱戴能半夜约到顶楼的只能是熟人,而以他的生活习惯,他把东西叠放整齐后,也不像是要准备入睡的样子。
如果生活几年如一日如此,那么这么放置的样子,倒还真像是去赴约了。
不过这都是猜测而已。
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粗暴,但凶手最后给犯罪现场留下的证据真是少之又少,人际关系筛查又很复杂
顾年祎吐出一口气,烦躁地用笔戳着自己的本册。
第9章手表
会议开完,顾年祎困得东倒西歪地扶墙走,只想找个地方躺着,哪怕是自己手边的墙靠着眯一会也行。等他走进办公室,就听见汪呈道:顾年祎!新发现新发现!
嗯?顾年祎两个耳朵都支棱起来了,什么?
妈的,说案子你就来劲。汪呈边穿衣服边跑出去,粗声粗气道,跟我过来!
支队的技术组办公室内,技术人员让他们进了屋子。
这里就像是一个机房,内里有各种各样冰冷机器,手机信号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他们的办公桌隐藏在凌乱的书册和机器之后,经常进入之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技术人员把两个监听仪器放在桌上,中间摆放着之前在现场发现的那个老旧石英手表,仪器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接着,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件艺术藏品一般,掀开了手表的后表盘。
完全靠机械发条运转的手表,被他们用镊子小心翼翼拨动,发出了好听、齿轮摩擦特有的咔哒声。
汪队,顾警。技术人员起身,看。
顾年祎身形高大,不得不微微探身去查看,那小小的表盘内,被细小的镊子夹出了两个小物件,放在托盘上。
定位追踪器。技术人员无奈叹了口气,这么小一个表上,被我们检测出了两个。
同属于一个人,还是属于不同的人?汪呈直接问。
不清楚,可以确定是两个不同的追踪器。技术人员道,这是近年开展追踪工作里查到的最小的定位器了,比我们局里的还小不少,完全可以当做一个普通的零件看。
顾年祎跟在他后面看,感叹道:这玩意儿那么小的两个,居然还能被装进一个表内。
除此之外呢?汪呈问。
没了。技术人员说,暂时就找到这么多。
汪呈摸着下巴:这他妈就有意思了。
顾年祎和汪呈都知道,此刻这更不可能被称为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件了,不管这个追踪器和案件本身有没有关联,这种基本在普通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东西,都才是让整个案件看起来有些违和的点。
汪呈对顾年祎道:这样,找他女儿吕玲问问,再找一下这款表的出售方。表这种贴身物件,想做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顾年祎答道。
可以反追踪信号源吗?汪呈问。
有困难。技术人员道,我们如果强行追踪很容易暴露,这就得不偿失。这种定位追踪器我们之前也完全没有接触过,需要点时间。
辛苦了。汪呈叹了口气,我算是发现了,敌人的科技总是比我们高啊?
我去查这个手表。顾年祎道。
正好,吕玲在我们办公室问话呢,你问问她这事儿。汪呈说。
两个人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顾年祎坐到位置上,把这个表的牌子输入到了电脑内查询。
很快他就能查询到,这是早年工业相比较发达的海潭市出产的金潭牌手表,八//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方盘手表,铜制电镀金,真皮质表带,当年也算是个小奢侈品。
如今再看,表多少还是有点老旧,纵然这个工厂还存在,依然在生产着质量不错的国牌手表。不过相比之下,并没有什么可以当作古董的价值。
既然是局里技术人员都没有见过尺寸的定位器,那么它肯定和生产厂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是后来装上的。
顾年祎看隔壁正在给吕玲做笔录,便等他们的事情处理完后,手里捏着这块表的照片,找到了吕玲:吕小姐,我找你聊聊。
您好,警察同志。吕玲端坐道。
昨天经历了丧父之痛,今天的她看起来就相当的疲惫,脸都是浮肿的,想来也是悲伤的。顾年祎看见她时,隐约中想起自己的父亲,有些晃神低下头来搓了搓鼻子。
您好。顾年祎垂着眼,手抚着桌面,对她展示自己手中的照片道,我们有点问题想问问你,长话短说这个表是之前从你父亲床上找到的,我就想问一下他是否一直戴着这个金潭牌的手表?
对,这个表他戴了好多年,基本不会离手。吕玲抬眼看着,声音气若游丝,在我有记忆开始就戴着了他的手表和笔记本都是他重要的东西,每次要洗澡或是睡前都会整齐叠放的。妈妈在的时候,他也不会让碰,就像你们那天看见的一样。
不让碰?顾年祎道: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关系是恩爱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警官,当然是。吕玲蹙眉道。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顾年祎知道自己问话问急了,赶紧纠正自己道,我就是确认一下,因为你说这个手表连你母亲都不能碰,我生怕是因为他们本身感情有问题
不会的,我爸爸和妈妈挺好的,他们对我也很好。但他的东西自己规整得很整齐,一般不会让我们碰,他极爱干净整洁,觉得谁碰了都不舒服。吕玲说,妈妈说这习惯是他婚后才有的,但也没什么不好
婚后?顾年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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