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家养警犬指南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家养警犬指南——落落小鱼饼(7)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我刚也和你的同事说了。吕玲双手交叠在一起,有些不安地搓揉着说,他和我母亲谈恋爱的时候,被国家派去支援大西北了两年。这两年是没有办法和我妈联系的,但他说了,两年后如果他回来,我妈愿意等他的话就娶我妈。

然后他言而有信回来了。顾年祎手撑着脸道,那你知道这两年他在做什么?

说是去西北研究秘密科研项目,成果很不错。吕玲说,具体研究了什么他说不能说,妈妈和我也都没问。我妈妈前几年也有说过,他回来时性格不太一样了,她有点担心。

顾年祎顿了顿:什么意思?

年轻时候父亲工作起来,有什么事儿不对都会和领导对冲,耿直也脾气火爆,就是个不怕事儿的性格。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再没有之前的样子了。吕玲说。

那不是很好?顾年祎奇怪道,你母亲在担心什么呢?

我确实觉得还好,印象中父亲就是儒雅随和的模样。但妈妈有时候会告诉我,她觉得父亲不是变得温柔了,而是变得压抑了。吕玲手指搅在一起道,确实,他喝酒很凶,喝完酒就哭,感觉他压力很大。

顾年祎点头道:人到这个年纪,总有自己说不清的困难,这也难免。

不、不是吕玲道,不过警官,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哦,我随便了解一下。顾年祎想起来,自己还是在问手表的事儿,怎么不知不觉问到了别的地方,但这信息总给他感觉,深挖一下或许是有用的,那么,你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你父亲?

我妈是第一个感受压抑的人。吕玲抬手抹了抹眼泪说,但她仍然觉得,父亲在这个家中德高望重,也对妻女很好,她没有受什么累,没资格觉这段婚姻不好。之前她癌症晚期,去世前也惦记着爸爸,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吗?顾年祎说。

没有,因为我没感觉到什么,而妈妈不喜欢把这些事和我说。吕玲说,她是枕边人,爸爸不开心的话,她肯定第一时间知道吧,也或许是妈妈自己觉得这段婚姻给她的感觉太压抑了,才会这么说的。

那记日记的习惯呢?顾年祎低头翻看吕玲方才的口供,你的口供提到过,你父亲一直有这个习惯。

嗯。吕玲点头道,他有很多我觉得奇怪的习惯,按照妈妈的说法是,这些都是他从大西北回来之后变成这样的。

吕玲叹了口气:我偶尔也觉得,这样的爸爸明明是一个完美的人。会不会是妈妈从他回来之后和他结婚,反而发现他不是原本自己心目中的样子,所以一直在强调是爸爸让这段婚姻太压抑了。其实完全是妈妈适应不过来呢。

顾年祎只是把这些记录了下来,接着道:你母亲死后,对你父亲的这些行为有影响吗?

没有,基本没有。吕玲说,我母亲死父亲很悲伤,但是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至少在我看来是。

顾年祎点点头,举起那支表的照片:帮我仔细想一下,可以接触到这支表的人,还有谁?

我觉得不会有了吕玲说,除了我母亲我觉得我母亲都不会,我父亲他就是这么个包裹自己的人。

对话陷入了死局。

顾年祎没有什么想再问的了,把她的口供快速打下来,给她摁手印签字后,让其他的同事继续流程。

汪呈看了那份口供,道:你这都问的什么问题你难道觉得那追踪器是她母亲装的吗?

顾年祎摇摇头,坐在位置上搓了搓脸,半晌道:师父,我去一次现场,我觉得肯定还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东西。

去吧。汪呈看了眼手表,晚上酒吧街的事儿还没了,正好警力不足,分局给我们调派的警力还没跟上,你去现场看着也好。

他还叮嘱:带俩人去。

顾年祎本来想带两个人一起去,但说到底,他是组里的小辈,汪呈不在的话,真要使唤人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最后还是一个人去了。

驱车前往城北的医院,还是有一定的距离。顾年祎仍然觉得里面的多少细节值得推敲,没有开口的小证人或许是关键,但现场或许还有什么在等待他。

沿途,他就在思考吕玲说的话。

总觉得边扭,尤其是遇见这种话,顾年祎想分析些什么,但脑子不够用。

这种时候他又不得不承认,局里开发的测算系统可能是弥补他情商低下,不善于感性思考这个短板的。

顾年祎快傍晚的时候到达了医院,他向医院出示了证明之后被放行,而因为昨日的命案,医院里晚间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他走在医院的密林之中,能听见夏日的蛙声一片。他想到,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既然是深夜,但如今才七点多,郊区本来人就少,这会就已经够安静了,那么夜深人静的凌晨什么动静都会被放大,为什么这么安安静静的?

被害人不会呼叫吗?不会发出巨大的响声,来引起周遭的人注意吗?

嘴应该是被堵住了?但肢体上也被限制了吗?

所以他仍然倾向于这是一起熟人作案,甚至是更亲近的人作案,或许在被害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用绳子缠住他的脖子或许那本身就是根电线。通电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凶手就有机会狠狠捅刺?

但如果是个真有矛盾和仇恨的人,会半夜三更跟着他上顶楼吗?

还有一个可能性,除非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顾年祎思绪纷乱,顺着楼走上去,一路到达了顶楼的门后。门前是警戒线,他大腿一迈就跨了过去,一脚踢开了门。

门外,面前的夕阳在地平线边只剩下一个血红的影子。

当它缓缓沉入远处房屋时,就能看见暮色四合下,深蓝色的苍穹笼罩着医院。

他踏步进入了现场,踏上了蓄水池旁边一圈小台阶,虽然如此,脑内却还是在想要不要等会再去接触一下那位许洛。

那个昨天他横竖觉得哪里不不太对的人,正想着,听见自己背后的脚步声,顾年祎心口一沉,倏然转头,看见自己身后人时,差点有种自己在梦境的错觉。

顾警官。许洛站在他身后的门内,他身上披着一件薄外套,脸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你好。

你、好?顾年祎单脚跳下蓄水池的台阶,走到他面前,面色不善打量他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外面的警戒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一凶老婆的小顾。

第10章天台

许洛被天台稀薄的灯光照得面色苍白,他手扶着腰,也看着顾年祎,是和昨日一样的眼神:我看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说这种让人无法信服的屁话。

顾年祎甚至怀疑他是跟着自己上楼的。

顾年祎想发作又不能发作,毕竟许洛总让他感觉不安。烦躁时候他就只能从兜里开始翻烟,一边压着火道:如果你没什么事儿别在这里瞎逛,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因为这里不让进,下不为例。

他拿了根烟叼嘴上,拿打火机出来点烟,下意识看了一眼这蓝色塑料壳的打火机。

他脑内忽然出现了那天下雨和那个戴着渔夫帽,尖下巴,在雨帘雾气后的男人。

也没什么。许洛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看着顾年祎,露出一副天真含笑的表情,却缓缓吐出这么句话:主要是想顺便来看看昨天的犯案地点,还有什么遗留物品没有拿走。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