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出去,上面写了十二个正。
这次已经又有十二个正,现在都超了十二个,它却没有和他沟通的想法。
江汜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被囚禁在这里了。
但他心里还觉得有些希望,于是试探地喊了喊:一?
他第一次见到活得这么久的生物,这是第一个,于是在之前的聊天里给它起了个名字。
一。
一回答:怎么了?
江汜问:我能出去了吗?我想拿回自己的身体。
一安慰道:还不到时间,江汜,现在外面写的是十月二十三日离你上次出来只过了一星期。
江汜看看手上的纸,突然庆幸当时他要了这个实物复刻的地方。
他并没有发出疑问,只是答应道:好,记得放我出来。
这一等就是
48个正字的时间,加上之前的24个,满打满算一年多了。
中间有段时间,江汜听到的一的声音越来越远,同时,他的耳后出现一道纹身。
那纹身很漂亮,刻在他灵魂上似的,江汜偶然发现时,非常惊喜。
他在纹身上感受到外面的气息。
肯定有人做了什么。
他不是一个人在迷茫。
说出来才发现,这是迷茫。
他似乎很久没有感受到感情了
江汜本想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感知不到手中的东西。
片刻后,他恢复了视力和知觉。
同时,一化为实体,慌乱地找到他,问:江汜,你的身体怎么了?我听不到,也闻不到味道,尝不出东西了,怎么会这样!
江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它。
这是它第一次在江汜面前显现本体,和油嘴滑舌的舌头相比,这个本体纯洁无瑕,不染尘埃。
江汜注视它片刻,说:这是我发病了。
一有些呆愣:什么?这是你生病了?
江汜点了点头:我的妈妈是纯血alpha,她的孩子,也就是我和我哥,得遗传病的概率非常大。我们也确实得了,具体就是失去五感。
之前只失去了两感,我们还默默高兴来着,没想到剩下的还是会来。
他语气很淡定,说:我快要成年了,腺体有些不稳定,这可能是诱因,具体我也不知道。
一意识到,江汜知道了自己在骗他。
江汜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之久。
江汜并没有埋怨的意思,蹲下来,含笑说:你救不了我,对吗?
一脸色惨白。
即使它的灵魂体已经很白了,它的脸色只会让人觉得更白。
江汜接着说:之前是曲迎哲救的我,你可以让陈墨带着你去找他,或者你也可以把身体还给我,更方便。
一没有撕破脸,用人类的身体生活后,它比什么都活得更像个人。
贪婪、舌灿莲花、搬弄是非。
听完江汜的话,它消失在这里。
接着,江汜周围的景色消失一空,恢复到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满目黑色,偶有滴水的声音,弥漫着人类听不见的声波。
它的精神世界说大相当大,却从不稳固,摇摇欲坠。
过多的记忆堆在一起,偶尔混乱,让它痛苦不已。如果不借助人类的肉/体分离知觉,它的死亡早已注定。
江汜看了看四周裸露的缺口,觉得自己大概
也快出去了。
第127章争执
*
明显的动荡过后,这片精神世界恢复了平稳,所有的一切重新归位。
应该是一终于习惯了江汜的病。
江汜坐在投影出来的自己家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看着跪在茶几上的人:嗯这是要发表临终遗言吗?
一在哭,豆大的眼泪砸落在茶几上,但因为没有实体,江汜只看见虚假的白光掉落下来,接着消散。
江汜那么问它:都是假的,就不要再哭了。
一仍然没现出本体,只是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汜眯着眼睛笑:从我看累你的记忆,开始想事的时候发现的。
他异常有耐心,不知道是一的能力还在生效,还是自己在这里住了一年,住得心平气和。
你不是很爱听人说故事吗,我也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因为没有别的例子,所以就讲我自己。
一停止落泪。
我从小就不是个能相信人的类型。我很缺爱。
我爸以为我心思糙,看不出来,我对他来说就是个满足欲望的挂件,有我在,他就有势力、实力?
我妈倒是看出来了,但她的生命里有太多重担,她太累了,所以我不爱麻烦她。而且她不愿意让我掺和她的事,她对我有过多隐瞒,很多事我都要靠自己猜,猜出个大概,至于是对是错,我也不太清楚。
我哥比我洒脱,爱谁谁,从来不为这些事伤心,想着赶紧努力自己闯闯。
我拧得很,其实我特希望自己是某个人心里重要的第一位,但从来不说。我暗自享受在窦惊澜那里的特权,却又逃离。
所以我知道自己喜欢他的时候非常愧疚。
江汜仰躺下去,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笑笑说:我觉得我不配。
一一脸疑惑,似乎不知道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也就在这里和你抱怨两句了,趁着你的能力还在?还在吧,毕竟你还在用这个外形和我说话。
一有些窒息。
它以为自己没被发现。
现在还觉得没发现?我们上次聊天不是已经撕破脸了吗,虽然你能抑制我的情绪,但我并不是没有情绪。
江汜给它一个无所谓的笑脸,接着说。
人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生物。越是不想想起什么,越是难以避免地想起来,你的能力对我都没太大用。
我还是喜欢他,我比我自己想的还要长情,三年过去了,我连和别的人开始的念头都没有。那天我原本准备和他说开,不过被你搅和了,现在想想,没说开也好。
毕竟那时候我不懂我不懂长情不能拿来当做筹码。我那不是在生他的气,我是在拿我的爱要挟他。当时我一心都是怨气,又怎么可能和他有个好的结局?
想明白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愤怒根本站不住脚。我本来不会那么愤怒。是你从中作祟,让我甘愿把身体给了你,对吗?
一像是要解释,但它张嘴张了半天,原先巧舌如簧,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汜笑了笑:你选人选得很简单,漂亮的外形。只是没看出来郑悔体弱多病,现在得在加上一个我了,你现在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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