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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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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了点头。

这点程度还不至于让它犯难。

江汜礼貌地说:我不用受罪了,真好。

一抿了抿嘴唇。

江汜又问:你那么喜欢人类,喜欢到两面三刀?为什么要在所有人面前习惯性说谎。

你对郑悔、我、陈墨三个人的说辞完全不同,对不对?我在里面听得见。为什么要这么骗我们,也这么骗自己?抛掉谎言,你得到了几分真心?

他目光平淡,直指重点:一,你是不是太过喜欢他人聚焦在你身上的目光,喜欢到病态了。

一死死握紧双手,一语不发。

江汜感慨道:这样我都没开始生气,看来你的能力还没失控?我看到你的记忆,在没有和人类接触之前相当原始,但也相当快乐,你是什么时候

变成现在这个怪物嶙峋的形态?

一白皙的形体宛如做坏的陶瓷,片片碎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裂开的缝隙形成一道黑色的丑陋笑脸,从里面发出桀桀笑声。

它仍在自辩:不你根本不懂你们人类才能活多久啊我只要我只要不停地换新宿主就好了所以说几句又能怎样?

谎言?那是我的本能。如果不是你们互通信息,你们只会像陈墨一样

江汜并不听:那个脑子短路的陈墨不算,他纯属太实诚了,你遇见这样有钱还实诚的人的几率是万分之一。

一仍在叫嚣:我才是这世界的主宰!我凌驾于人类世界之上!占据地球的人类,你们早就该灭亡

你们就应该在言语的力量下分崩离析!不是吗?!就算你现在知道了怎么样,你不还是误会那个谁了?!你们现在不是依旧分道扬镳?

江汜站起身,周围的投影在他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里片片碎裂,随着不知道哪来的风向他身后拂去。

他的纹身一阵发热。

江汜脸色蓦然沉下来。

他的情绪随着一能力的脱离悉数回归,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愤怒宛如漩涡,被侵占身体的愤怒早已盖过理智。

江汜面无表情,上前一步:在这之前,你先滚出我的身体!

一在他面前化作粉末,尖叫着消散:不可能!

*

窦惊澜下了课立刻来到江沚的研究所。

江汜,也就是一,现在被关押在这里。

现在定期来看人已经变成他的日常,学校他住的不多,因为开学那件事,加上自己奇怪的信息素,所有人都对他退避三舍。

窦惊澜关掉一个说自己身体有问题整天去医院、不然为什么一放学就匆匆离开的帖子,吐了口气。

相隔一个玻璃的距离,一在里面安静地躺着。

自从江汜遗传病发作之后,它就被带来了这里,大概呆了快一个星期。

因为遗传病的原因,浑身骨头都痛。

它原本以为自己找了个身体健康的人类,但没想到又是一个问题患者,所以表现得十分抗拒,比任何人还要渴望新的身体,中途想要抢陈墨的身体,还险些把陈墨抓伤。

陈墨把它交出来时,从窦惊澜这里知道关于它的消息,连滚带爬把自己家里密码改了,顺带把它住的房间里的东西都清理掉。

一躺在病床上,突然一个挺身坐起来,扼住自己的胳膊,用力到指甲都泛白,发出无声的尖叫。

它满头大汗,被江汜从自己的精神海里直接赶了出来。

经历过一次的江沚给目前的病房做了更配套的完善设施,它一做出反应,外面立刻有提醒。

窦惊澜紧跟着醒了。

他站起身,看到江汜痛苦地按住太阳穴,似乎发出频率诡异的声音。

但却不是用嘴,而是更高维度的,他听不见,但他知道有。

因为墙壁都开始产生裂痕。

窦惊澜先按下报警按钮,随后打开手机,给曲迎哲播了个视频电话。

那边的人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慢腾腾地接了,说:什么事?

窦惊澜:比你预想的要快,快来。

曲迎哲刷一下睁开眼睛:太好了,看来江汜知道了!我们的方法有用!

原本的江汜在今天规划了一个生日趴,他新买的手机快被打爆了,但寿星却没来,或者说姗姗来迟。

一终于清醒,问:我的手机在震,谁给我打了电话?

窦惊澜低头看了一眼,备注是陈墨。

一看得到。

窦惊澜面无表情把电话挂了,紧跟着关机。

站在病房里的一说:让我去让我去酒店说好的生日会有很多人会给我庆祝

它这样,几乎不像个失去听觉的人类。

窦惊澜在外面,看清楚他一字一句的口型,摇了摇头。

它扑在玻璃上,在下一秒,破罐破摔的它一脚踹碎了周围的钢化玻璃!

窦惊澜只来得及退后两步,接着裂出网纹的玻璃哗啦碎裂,一已经不见了身影!

它原先的蛰伏有一大半是装的,现在这个引起它关注的事件一旦开始,谁都拦不住他!

窦惊澜只感受到一股大力的拉扯,紧接着,他手里的手机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穿着休闲服的一滚过碎渣,风驰电掣,冲出研究所的大门。

曲迎哲靠给江汜的刻印迅速定位了它,现在江汜清醒,是把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赶出去的最佳时间。

他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福麓山!国道下去那条路!快!

司机脚踩油门迅速打了个转:好嘞!不过市区限速,咱现在得慢

曲迎哲:你要多少?我给你添两个零!

司机犹犹豫豫,依然是六十公里。

三个零!

司机啧了一声:今天遇到我算你好运,我可是最熟悉路况的老师傅,跑这道儿三十年了,哪儿的限速监控我可是一清二楚。

出租车拿飞一般的架势从市中心迅速驶离,一路上喇叭不断,很快上了国道。

司机飙上速度,在下国道路口时才略微放缓,抱怨道:这快吗?今天为了这钱我可是豁了老命出去,妈呀再也不揽这行当了。

曲迎哲视线盯着从山上奔下来的那个人不放,知道司机什么意思,上道地说:钱已经给您转进去了。麻烦搭一下这人,这我朋友,回程咱们另算,少不了您的。

司机师傅喜出望外: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小伙子!

一边跑边回头。

它顶多察觉自己周围一点距离的东西,像曲迎哲这样的大范围能力是一的短板,因此看到山脚下像是歇脚的出租车时堪称喜出望外。

师傅,停一下!让我上去!

它匆匆忙忙开了门坐上副驾,付了钱喘匀了气,才有闲心和师傅道:您来得可太巧了,再晚一点我就赶不上我生日了,麻烦您快点去这个地址。

还是江汜的身体跑动方便,忽略掉那些疼痛,根本没什么。

听不到声音不算什么,它的能力让他可以通过空气读出内容。

现在的疼痛,它用能力也勉强可以抑制。

只是它脑海里那场争斗仍在继续,江汜强势而来势汹汹的精神风暴几乎在按着它打,下来的路上摔了一跤,也是因为这个。

它默默缩回座椅里,拨了好几通陈墨的电话,没有拨通。

一手心渗汗,咬着嘴唇接着打了一通,在拨号过程中写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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