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
大学生的第一天下午正式开始,刚刚认识的大一新生三三两两,组团去附近的夜市街。
曲迎哲走在傍晚的凉风里,并没搞明白他现在的焦躁情绪:他怎么了?这和你们两个今天没来又有什么关系?汜宝不会真失踪了吧?
嗯?你怎么不说话。
曲迎哲正在看地,所以没看到窦惊澜迎上他,脸色尤其难看,抬头才发现,挂断手机。
路过的男男女女有认出窦惊澜的,躲瘟神一样拐了个大角度。
曲迎哲注意到了,问: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躲着你,你今天刚开学第一天干什么了?
周围躲的人多,凑热闹的也多,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认出自己,窦惊澜当机立断:走,换个地方说。
他们在操场看台找了个位置,曲迎哲半路饿了,买了盒饭吃。
窦惊澜直接地问:郑悔呢?他是不是来学校了?
曲迎哲咽下一口饭:他是和我说要来,但是来没来我还真不清楚。
窦惊澜:你联系不上他?
曲迎哲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吃不到饭,干脆放下筷子:嗯,我们不是一个物种,除非他主动联系我,不然我找不到他在哪。
窦惊澜:他今天就在学校里,用江汜的身体来找我,要和我开条件。
曲迎哲:开条件?开什么条件?
窦惊澜按了按自己的脸,艰难地说:我当时太生气了,没听,因为之前那次你是受伤和我脱离的,所以我以为郑悔的灵魂也会这样从江汜身体里出去
曲迎哲这会儿才搞明白:什么?他借用了江汜的身体?为什么?我明明拒绝他了!
窦惊澜霎时抬头: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交换信息,窦惊澜这才知道那家伙来干什么。
曲迎哲:现在呢?他在校医院吗?
窦惊澜摇头:我刚去找过了,没有。校医院的监控我看了,他翻窗走了,只知道出了校门,之后外面的监控很难借到,除非去报警。
曲迎哲:那一会儿我去找找,不过需要一点江汜的东西
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待在那里的人递过来一个戒指,说:给。
窦惊澜回头,看见郑悔的脸。
第123章体育场
曲迎哲收下那枚戒指,第一次皱紧了眉头。
窦惊澜问身后的人: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郑悔艰难地跨过一排座位,在曲迎哲身旁坐下,答非所问:我以为它会回来的,但是没有。
窦惊澜看着omega迷茫的目光,问:这种情况多久了?
嗯?
窦惊澜:我是说那个寄生在你身体里的。
郑悔:很早之前了,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它就和我待在一起,一开始我只是能感觉到它,后来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出来,大概到初中,我渐渐控制不住它,它就知道自己可以随意使用我的身体了
他绞紧自己的手指,艰难地说完了真话:大学我原本打算出国读书,但因为怕它突然出事波及到我,最终选在本地读了,和爸妈一起住还是方便点,他们都知道我这个病,说我是人格分裂,送我去医院好多回了。
窦惊澜沉默一会儿,以示对他经历的尊重,接着问:那你还记得我们吗?
郑悔闻言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追忆片刻,有些惊叹:你是几年前那个不对,你们俩个啊,你们三个都是,还有一个呢,怎么没来?
他这样问,原来没听全他们刚才的聊天。
窦惊澜:他有事要忙。
郑悔温柔地笑了笑:谢谢你们当时要拉我离开,但是我那时候太害怕了,一直没来得及和你们道谢。
窦惊澜:这没什么。你知道它从你身体里离开了吗?
郑悔一愣:什么?离开了?我今天的确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不少
窦惊澜:现在它占据了江汜的身体,所以才没有回来。你有能把他赶出去的办法吗?
郑悔回忆片刻,摇了摇头: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一旦身体被它掌控,基本它累了才会放我出来。可被放出来时我的身体也很累,我无法做些什么,脑子却很清醒,只能干坐着。刚才就是这样,我在这里坐一下午了。
曲迎哲一直没插话,也没动弹,听到他的话才抬起头,看了郑悔一眼。
窦惊澜点头表示知道,从始至终没什么表情,问曲迎哲: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曲迎哲:嗯,不远,在附近的住宅楼。
他和两个人说了住宅楼在什么地方,三个人一起站起来。
郑悔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突然站起来活动,腿都是麻的,一个不稳往前扑,被路过他的窦惊澜反手扶了一下:没事?
郑悔抓住他的手臂撑起身体,笑笑说没事,还想跟一句不用扶,谢谢你,就察觉一道仿若实质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身上。
又凶又疼,像要把自己烧着了。
他偏头,看向目光来源,是体育场门口的两个人。
个高腿长,一看就是两个alpha。
他们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尤其是前面那个。
脸色黑得像是被绿了。
*
江汜是饿醒的。
他茫然地坐起来,闻到饭香味,肚子不由自主便开始咕噜,还没来得及思考,房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
那人语气很凶:滚起来吃饭,猪吗你,一睡睡一下午。
陈墨表情得意。
他在外面想了半天自己应该怎么进来,果然直接推门喊人比较符合自己的性格。
江汜被这人嚣张的语气逗笑,还没醒全,刚想说你在我家还骂我,是不是活腻歪了,但是口渴,打算先去拿自己的杯子喝口水再讲话,就发现
这水杯不是他的。
这不是自己家。
他顿住拿东西的手,才想起来自己是自己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东西!
记忆闪回间,那个喊他吃饭的人已经走到近前,浅浅的alpha的信息素香味让江汜不自觉地锁紧了眉,道:你离我远点,别过来。
陈墨被他气笑了:有地方住就开始现原形了?刚才要赖我家的时候怎么不这么硬气?还什么都不穿就来扑我?
江汜指着自己:什么?我?光着扑你?
他想说是我有病还是我瞎了,扑你个alpha,可想想又觉得这个脑回路笔直的家伙不至于说假话,很快确认是谁。
那个寄生的郑悔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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