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江汜就好像留恋他的温度一样,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衬衫袖子,轻轻一拉。
窦惊澜随着他微弱的力道姿势僵硬地退回去,坐在他床边,在黑暗里凝视他的脸。
他从来无法拒绝江汜的要求,所以前段时间除了躲,还是躲。
他知道自己只要看见江汜的表情,先缴械投降的一定是自己。
江汜太香了。
他不自觉地低头想亲,也这么做了。
在即将碰到脸的时候,他的指甲深深扼进肉里。
窦惊澜最近留了点指甲,是扼住自己会疼的程度,刚好可以让他清醒。
他握紧拳,手掌在他指甲的压力下形变,周边充血,受力点发白。
他不要被信息素刺激的不受控。
窦惊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几近贪婪。
之后可能就没法再这样看了,现在多看看,多看看好了。
回忆起曲迎哲刚才的话,他想着想着,轻轻捏住江汜的手指,揉按他的指腹,苦笑着说:我怎么可能想让别人取代我的位置,江汜。
我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让你这么在意我,不是吗?阿姨还告诉我说,你很久都没有那么生气了,你一定很在意我,对不对,江汜?
他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声,却是在江汜没有意识的时候。
江汜,我喜欢你。
和之前吵架的时候说的我喜欢你不一样,你如果醒着,肯定能区分开,对吗?江汜。
他一点也不想和江汜分开。他不想走,他只要想想见不到江汜,就一股窒息的难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我会回来找你的。
江汜,如果你现在醒了,我
我就不走,好吗?
后半句他没问,江汜也没醒。
在人毫无意识时问这种问题,显得自己更加鬼迷心窍,像个疯子。
窦惊澜从来坚定,这是他说最多好吗是吗对不对的一天,都迷茫得不太像自己了,仿佛看不到前路,只有迷雾。
也是叫江汜名字最多的一天。
这时候,他才像个符合自己年龄的孩子,会为了这个选择后悔、流泪。
对不起。
我后悔了,不要忘记我,求你了
他抖着嗓子,柔软湿润的眼泪从眼眶掉出来,掉在江汜的衣服上。
无人应答。
窦惊澜的失控只有短短一两分钟,他再次抬起头时,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
*
江汜一直睡到早上才醒,宿醉的头痛让他第一眼没认出床边站的人。
花两分钟好不容易认出岳锦湖,他揉着眼睛问:你怎么在这?奶茶店倒闭了?
但是看他一身白大褂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怪异。
岳锦湖微微一笑,显得很神秘。
快去洗漱,我今天可是客人,你这一身酒味儿能招待谁啊?
江汜摸不着头脑,疑惑地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怎么着,难道还要给自己做个手术?
这个做奶茶的?
第117章干干净净
吃过早饭,江汜坐在沙发上花了两分钟消化,面前的岳锦湖是一位专业的
精神科医生。
而且持有国家认证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在业内名声显赫。
他茫然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和对面的江沚,问:所以我是有什么病吗?要让他来看我?
江沚:不。他之后会来研究所工作,今天我只是顺便请他来家里,他说和你很熟悉,我们就直接来找你了。
这倒是很符合江女士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格,江汜点点头问两人:你们还回去那边吗?还是就在海苑。
岳锦湖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江沚:那就待在这里吧,我看家里厨房东西很齐全,看来你经常下厨,让阿姨来做一顿就好了。
江汜:没,不是我下厨,是窦惊澜。
江沚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岳锦湖怎么说也是外人,江汜在江沚面前十分乖巧。
江沚没再客套,去阳台抽烟,岳锦湖把白大褂脱了,拿起自己的衣服:有地方放吗?
江汜:哦,有,衣帽架不常用,所以我收起来了,在我屋,我去拿。
岳锦湖:我也一起去吧,刚才你醒的时候我没在屋里看见,应该还要装?
江汜从长柜里拿出几根木头,递给他几根细的:嗯,喏。
他们很快装完,卡好,岳锦湖坐在他屋子里的地毯上,好奇地问:你和别人一起睡这个屋吗?这床上两个枕头。
江汜顺势坐在床上:嗯。
岳锦湖:你好像不太开心。
江汜像是突然回神一样,说:啊,嗯,他好几天没理我了。
岳锦湖:你做什么让他难过的事了吗?
江汜:没有吧。我们一直感情挺好的,非要说的话
他蹙起眉,不知道怎么说,问:你知道福麓山有个研究所吗?
岳锦湖:和江女士谈到过。
江汜和他聊了聊那天的事,最后说:非要说的话,就是我踹了他一脚。
岳锦湖点点头:这样啊,那看来错不在你嘛,当时的情况双方都可以理解,明显是后来他心里有事。
江汜一脸低气压:他之前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现在不说了。
岳锦湖站起来摸摸他的发顶:虽然分化之后你们闻到的都是香味,但有些孩子能闻到比较亲近的人的味道。
江汜:啊?可我连江女士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岳锦湖:比较亲近的人一般是说和你同吃同住的这类。
江汜:啊,哦
他今天总是心有阴云,回答问题都慢半拍。
岳锦湖循循善诱: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问题?
江汜捧场地问:所以你为什么问?
岳锦湖无奈地笑了下:你的朋友会不会能闻到你的味道?你们每天住一起,这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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