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狂躁
加了好友陈墨上来就是几句国骂。
江汜把他删了。
对方立刻又发来一个好友申请。
江汜同意。
陈墨又骂了几句。
江汜再把人删掉。
来回四次,陈墨终于骂累了,发了个。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有事?】
【陈墨:整我有意思?今天刚从我爸那知道,窦惊澜是你意愿对象,昨天你故意的?】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撞我的是你,踩我手机的是你,被踹一脚怎么着你了?在哪儿坐呢一会儿下课过两招吧,看看你腰好不好怎么样?】
【陈墨:我草你妈!】
江汜蹭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几乎反射性回忆起陈墨信息素的味道,从阶梯教室的倒数第四排直接翻了下去!
前排的omega惊惶地抱住自己的ipad和书本往旁边躲,正在讲课的教授被他落地的巨响震得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江汜在短短半分钟内翻越了三排,此刻面无表情,抓着陈墨的头发,膝盖死死抵在他的尾椎,一字一顿:你刚才,说什么?!
因为冲下来得太快桌脚撞到了他的脚踝,撕裂般的痛。江汜没在意,他眼球极速充血,执着地寻求问题的答案。
头皮都要被撕扯下来的痛感让陈墨仰起脖子,干呕般咳了两声,信息素被压制让他难以动弹!
陈墨用尽全力嘶喊:愣着干什么!去隔壁叫窦惊澜!医学院那个!还他妈
江汜抓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按磕在桌面上!
碰得巨响!
几个胆小的omega捂着嘴往门外跑,江汜烈酒般的味道铺天盖地,顷刻间充斥这间教室,抑制贴片在腺体的叫嚣下根本不起作用,物理方法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
陈墨憋红着脸,他被江汜抓着头发,另一只手死死扼住下半张脸,铁爪般的五指要把他的鼻梁都按断,连带着下半张脸的骨骼都在震颤!
他下颌骨咯咯作响,嘴角被迫张开,难以控制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陈墨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移位!
曲迎哲和廖凌飞是反应最快的。
廖凌飞拿起手机转身就跑!去明德楼找窦惊澜,路上就开始拨号!
曲迎哲慢慢靠近江汜,和旁边几个同学对视一眼,同时扑了上去!
江汜被几个人合力拖开,教授还在门口打校医院的号码,打完了又去打保卫处的电话,声音焦急:快点!有一个alpha学生狂躁了!
陈墨终于脱离江汜的手,捂着自己喉管开始剧烈呛咳!
教授开的免提,那边保卫处头疼地说:先找omega!他的omega呢?!
曲迎哲心焦地死死压住挣动的江汜,江汜这会儿激素水平上升,整个身躯都泛起不正常的血红,肾上腺素飙升让他挣动得尤为剧烈,五个人一起制服他也还要拼尽全力!
Alpha和omega已经被快速带走,前者怕被引发狂躁,后者怕被压制难以动弹。
走廊的应急铃嗡嗡作响,外面乱作一团,教室里反而是最安静的那个,只有江汜急促且让人悚然的可怖呼吸声。
他像是肺部的空气都被抽走用来强化狂躁这个生理反应,竭尽全力从空气中呼吸新鲜的空气,同时手臂青筋暴起,缓慢但卓有成效地在几个人合力按住他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臂膀上抬!
江汜哪有什么omega?!
他们要按不住他了!
曲迎哲大学两年头一次生出想哭的冲动,江汜此刻目眦欲裂,他却连按住江汜都做不到,为什么他的狂躁会这么严重!
从刚才开始就被关上的教室门被外面来的谁突然撞开,咣当一声巨响!
那人快步走上前,语速很快:你们快走!我是他的意愿对象!
几个压着江汜的beta立刻放开了手,他们是beta,闻不出差别,可曲迎哲知道。
因为他手臂已经开始泛起细密的刺痛。
那是窦惊澜
那是个alpha。
*
激素水平迅速的上升让江汜陷入暴怒般的兴奋,他在beta收回手的瞬间就弹跳了起来,被冲过来的人死死抱住将他扑倒!
那怀抱温暖又带着让人镇定的香气,江汜挣扎的动作在这人的怀抱里僵住。他现在大脑嗡嗡作响,像是一万只苍蝇争先恐后,纷飞吵嚷。
Alpha不自觉地皱紧着眉想后缩,张口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他紧闭着眼,耸起肩膀,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
江汜眼泪源源不断,声音沙哑:对不起
抱紧他的人怀抱有力而让人镇定,江汜停下后缩的动作,被这人强势按进了怀里,那人喘着气,显然来路迅疾,但声音依然温和得不像话,安慰他:没事、没事了,你谁也没伤到,别哭,别哭
那人揩掉他的眼泪,轻轻去吻他眼角不断漫出的泪水:我在这、我在这,没事了江汜。没事。他的手带着薄茧,去擦他吻不到的那只眼睛的泪水,擦得江汜眼角有点痛。
浓厚的香气像是镇定剂,让江汜眼眶一热,委屈的情绪把他一点点拖进去噬咬。
我我狂躁了
他全身蒸腾的热意如潮水般退去,激素水平在对方的抚慰下快速消退,不正常的恐怖血红色一并消散。
他喉咙因为紧张,现在受冷发紧,不适地咳了两声,一个腿软就要跪,被来人抱住腰缓缓蹲下来。
江汜发出沙哑、断断续续的抽噎。
他们就挤在两排座位之间,江汜的头抵在来人的肩膀上,悄无声息地哭,生理性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那人从没停止言语的安抚,温和的声音一直围绕在他耳边,声音好听得让无法控制自己的江汜自惭形秽。
我陪着你,我陪着你呢,没关系。
狂躁过后,体力透支过度让江汜浑身发抖,他抬起手好几次,都没能做出想做的动作。
对方发现了,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展开手,用手心去接江汜要放下来的手:想做什么?
江汜还在流眼泪,他眼眶被剔透的泪水浸泡,晶亮又脆弱。他张嘴张了几次,不止牙关,连唇角都在发颤。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发出徒劳的、模糊的气音。
那人又靠近了点:慢一点说,我在听,不要急,大家都走了,保卫处的人在外面疏散,这里只有我们,刚才提前和保卫处说过了,所以我来晚了,对不起。
江汜强忍酸痛,狂躁褪去后血液冰凉,骤然降温让他神志模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亲、亲我一下
*
窦惊澜愣住了。
他的停顿如此明显,让意识模糊的江汜都下意识开始退缩:不、不可以吗
这很正常。
狂躁的alpha会潜意识寻找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
江汜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那只手伸过来时,他第一反应是瑟缩。
止不住的骤冷和疲惫让他浑身打颤,蜷成一团,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兽,连脸也一样,一个劲儿朝自己胸前埋,就算真的要亲,这个姿势,更像是窦惊澜去欺负他。
一股浓厚的信息素围拢过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清甜,江汜唇角一湿。
是被那人亲在了嘴角。
可以了吗?
他昏头昏脑地紧咬着牙,又因为接触到让自己丢盔弃甲的湿热昏香的味道,进退两难,不知道是不是该张开嘴。
该、该怎么办
他被对方抬起下颌,又轻轻吻了一下。这个吻更像是不含欲望的安慰。不够,他的生理本能想让他和对方贴得更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