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赶紧把吃的拿过来,我饿死了。无常继续没大没小地支使着顶头上司。
却在看到鬼王带来的甘泉竹醴时,将之推了回去。
不吃。
鬼王温柔地问道:从前不是最喜欢吃吗?不是七重行树上结出来的,你还要挑食。
无常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子。眼眸中浮动的光华,像是裹着绸缎的钢刃,美丽又充满危险。
鬼王说笑了,我不过是酆都的一介小小鬼差。是鬼,就该吃生肉,吃腐食。
鬼王道:你不是鬼。
无常摊了摊手:那我不人不鬼。总而言之,我不想再和那个地方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他指了指头顶。九重天上的佛光,高不可望,遥不可及。
玉蝉一头雾水地看看鬼王,又看看无常,并不知道他们在打哪门子马虎眼。他很想问,但在如此恐怖的气场之下,只敢默默装死。
于是,纵然是神仙也很难有机会享用的珍贵灵食,便消失在了原处。取而代之的,是一顶还在咕嘟咕嘟冒泡的小火炉。
玉蝉暗中观察了好久,终于辨认出这碗白花花的东西是什么。
脑浆
无常这才打起点兴趣,往热气腾腾的脑花上撒了勺辣油,呼啦呼啦地吃了。
旁边的鬼王和玉蝉,都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他吃。
一个盯着殷修明留下的痕迹若有所思,一个觉得,这真的有点重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承上启下,写得太卡了,明天更长点。
渣攻就快GG了,小狼狗马上进化,只等作者写完鸟笼这段恶趣味的情节(顶锅盖
第14章铜雀春深(十三)
无常用完了膳,血糖飙升,挥挥手打发了鬼王,然后倒头就睡。
可惜地宫的瓷砖太硌人,他醒来之后腰酸背痛,心想下次得让鬼王来送个被子床垫什么的。
地宫中暗无天日,不辨昼夜。无常敲了敲玉蝉,示意他在系统里记录下日期。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脚步声自石门外沉沉传来。
少年的长睫如鸦羽般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在看清来人后,眸光瞬间被抵触占领。
殷修明按住他乱蹬的腿,然后解开镣铐,从带来的药盒里取出草药,替他仔仔细细地敷上。
还算有点良知。
谢却皱起眉,发出一声梦呓般的低吟:疼
殷修明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墙边,拧动另一处暗格。
随着开门声的再次响起,谢却方才发现,这地宫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石室内是一方温泉。墙壁上雕刻的石鱼正往池中泊泊吐着水,水面上则漂浮着零星的玫瑰花瓣。
无常:【】这sb渣攻,还挺懂情趣的。
你犯了错,当罚。殷修明替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脊背,对谢却遭受的痛苦显然一清二楚,别怪我心硬。也只有这样,你才能长记性。
谢却冷着脸,不说话,任由殷修明把他放进花池中,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温泉池水舒缓着经络,可他的神经一点也没因此放松。
果然等擦拭干净身体后,殷修明并没让他穿回被扯成布条的旧衣物,而是拿出了另一套装束。
那是一件霓裳羽衣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件披风。薄如蝉翼,异常旖旎,由无数片洁白柔软的羽毛编织而成,长长的拖尾如同白孔雀华丽的尾羽,罅隙中流淌着纯净无暇的珠光。
这样一件羽衣,穿上并不能起到任何弊体的作用,反倒让雪白的肩腿大片大片地裸露在外。
并且只要鼻息吹动,羽毛便来回拂过肌肤。美人喉间发出不安的呜咽,似乎正体会着难以启齿的痒意。
殷修明滚动着喉结。
巨大的视觉冲击,比想象中还要诡艳百倍。
殷修明替谢却系好颈间绸带,仿佛正摆弄着一个名贵的玩偶娃娃,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真美。
而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毁给人看。
谢却再一次见到了那把万恶之源一般的锁,眼底本能地冒出恐惧,却没有动作。
咔嚓
岑寂的地宫内,落锁声格外清脆。
殷修明的眸光,是比黑夜还浓重的墨色:不逃了?
谢却偏过头,抿唇不语。殊艳的侧脸,攀着一层类似于心如死灰的神情。
其实内心已经开始骂娘:【甘霖娘,我真的没兴趣和这个老男人玩禁.欲play了!】
无常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用力拍了拍玉蝉的脸:【你怎么不回话】
只听那头玉蝉手忙脚乱道:【对对对对对不起主人,那个我流流流流流鼻血了】
无常真的无语了:【出息呢!气势呢!就你这德行还偷看小.黄.片呢?】
殷修明掐住谢却的下巴,将他的小脸慢慢掰正。
但谢却的目光仍是失去焦距的,里面没有他。
殷修明并不着急。
未来还很长,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磨。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黑暗可以轻易地放大这种恐惧。
只有在王到来时,才会带来唯一的光。
真正的施暴者,反而成了光明的象征。
不光是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同伴和群体、移动空间被限制、饭菜都是流食在那把锁扣上的那刻起,就连最简单的排泄,都成了王的恩赐。
第一天,谢却冷若冰霜,抵死不从。
夜里梳沐时憋红了眼,殷修明则在一边冷眼旁观,甚至发出了一声戏谑的低笑。
好像在问,看你还能熬多久?
第二天,谢却略有软化。
王临走前,少年拉住他的衣袖,轻轻咬紧了下唇。下腹的饱涨撑裂感,让他不敢大气说一句话。
殷修明好心替他解开了束缚,温柔道:下次要说。
第三天,成夜成夜的憋屈,终于击溃了少年。不光是生理,还有那种仿佛被魑魅魍魉包围,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脱的心境已经让他许久无法入眠。
谢却隐忍地闭上眼,睫毛上沾着一滴绝望的泪:你帮帮我
殷修明将他圈在怀里,掰开他的腿,强迫他摆出一个不雅而耻.辱的姿势。
直到第三十天也许是第三十天。颠倒的昼夜、模糊的时间观、破碎的睡眠、无时无刻的担惊受怕、被迫害的妄想,如同一场漫长的凌迟,将少年的精神吊在了崩溃的边缘。
他甚至开始隐隐期待着王的到来。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活动、才能说上几句话,哪怕下一秒就要承受更激烈的折磨,他依旧对此甘之如饴。
甚至希望那个恶魔能在自己身边停留更久、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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