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笑脸都快笑木了,连连答应,对上燕归含笑的眼神,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他招过来的?
一个人祝贺,或许引不来这么多的人,但是燕归也凑上来,想巴结燕归的人,自然也都随着燕归的话来了。
燕归终于在贺千笑快受不住时,发话道:看殿下似乎还有事,不如诸位大人们,都散了吧。
六皇子还在这里站着,什么话都没说,他怎么知道六皇子有事?
哪怕心里这么想,这些下官也不敢问出来。
等人一散开,贺千笑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咬牙道:燕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其他倒也没什么事,燕归唇角微扬,不过殿下邀人喝酒时,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微臣。
贺千笑想起来,好久之前,皇上给他们接风洗尘的宴会上,燕归替他解围,还故意报复太子。
如今燕归是拿他当兄弟的,对吧?
那这话,肯定就是想着那天来帮他挡酒了,毕竟燕归也知道他酒量不是很好。
如此的好兄弟,哪怕燕归今日逗他玩儿,贺千笑也觉得没什么了。
他拍了拍燕归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吧,忘不了你。
燕归:?
他是想对着贺千笑谈情说爱的。
然而总觉得哪里不对?
回去自己的将军府后,燕归脑海中,还是浮现着贺千笑的面容。
巧笑嫣然的,眼中水光淋漓的。
嘴巴是水红色,一咬就会有白色的印子。
正巧,这时他们的两个部下来访也就是先前惹事的卫荃与申十忠。
燕归起先是没反应过来的,等着二人都近了眼前,他才回神,让身旁的仆人给这二人赐座。
论资历,这两人跟着他的时间最久,与他相处的时间也最久,从战场上天天待在一起,基本上最了解燕归的心性。
燕归家里人丁奚落,家里只剩下一位老祖母,因而燕府时常都是安安静静的。
只有燕归的部下来时,才能热闹热闹。
他俩一进门,便觉出情况不对,申十忠是个粗枝大叶的,看出来有情况,便大大咧咧说了出来。
要说将军,从上次边关回来,便时常对着一处出神,咱十忠也想知道知道,这府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勾了将军的魂儿去?
卫荃在燕归的面前也没那么谨慎,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他也揶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正日思夜想,犯相思病呢。
燕归疑惑:相思病?
卫荃与申十忠对视一眼,随即笑起来。
申十忠道:不是吧将军,连我都知道相思病是何意思,将军不知道?
卫荃道:别说相思病了,将军长这么大,怕是连相思都不知是何滋味呢。
燕归也读书,而且读书不差。
不过他自小读的就是兵书,偶尔看看四书五经,至于话本一类,还有小姑娘家伤春悲秋的哀思,一律都觉得矫情。
因此虽然他读书,却算不上一个文人。
燕归有些恼了,面上淡淡道:你二人怕是在军营中挨得板子不够多。
竟然调侃起他来了。
若是怕疼,战场上也拿不了好战绩了,申十忠大笑一声,将军,若不是先前跟着将军去边关的两个小子亲口告诉我,我和老卫怕是也不能相信,将军竟然真有看上的姑娘了!
卫荃想阻止申十忠这张快嘴,也没来得及。
果不其然,燕归道:看来不止是你二人,还有人想领罚了。
惨遭出卖的两个随从还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卫荃没忍住笑出声来,觉得燕归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实在是有意思。
他和申十忠跟在燕归的身旁这么多年,就没见过燕归这副模样。
在老将军还在时,就把燕归托付给了他们,如今燕归心有所属,他们也跟着高兴。
卫荃道:申十忠,将军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你别把将军给吓的不想成亲了。
这怎么能行?申十忠顿时不笑了,凑到燕归的面前,将军,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让将军如此日思夜想,不如将军告诉我们,我们这就替将军去提亲!
若说燕归原本还想问问他们的意见,此刻这种想法也都烟消云散了。
但申十忠成过亲,是有经验的。
燕归一顿,委婉道:我如今去提亲,于理不合,也会吓到他。
申十忠挠头,呦,还是位娇气的姑娘,如此娇气,待日后成了亲,怕是受不了将军吧?
他的眼睛往下三路瞥。
将军的那什么,他和卫荃可都见过。
小时候的见过,长大的更是了不得。
燕归这下是真的不想再听他说话了,直接一拍桌子,让卫荃和申十忠都赶紧滚蛋。
卫荃不似申十忠鲁莽,忍着笑让申十忠闭嘴,既然将军不想现在提亲,那应该是想着,待这位姑娘和将军有了感情,将军再上前去提亲吧?
燕归略作思索,迟疑着点了点头。
点完头后,他想起来太子,还有同样虎视眈眈的许决明,缓声道:他身旁,不止我一个爱慕者,不止如此,还有个哥哥不想他与人亲近。
人之常情,卫荃碾了碾腮边并不存在的胡须,将军若是有了妹妹,必然也不想让妹妹与其他男人有所亲密之举,然而哥哥终究是哥哥,也没法阻止妹妹的心如何,将军不必管她的兄长,更不必管她身旁的爱慕者如何,只管姑娘的心。
还是卫荃说话有条有理。
燕归抬眸,沉声道:愿闻其详。
*
贺千笑的府邸,果然在过了几日之后就完工了。
皇上亲自给他挑了个好日子,让他搬进去,以展示对他的恩宠,和与旁人的不同。
其实基本上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皇帝宠爱这个小儿子。
所有的王爷,在搬出宫后,寻的都是以前亲王的府邸,要么翻新,要么收拾收拾便直接住进去了,没有像贺千笑这般,皇上直接下令,给他新盖一个的。
贺千笑知道他的特殊,因而对这种殊荣,只夹紧了尾巴做人,不敢恃宠而骄。
他不娇,皇上偏偏要他娇。
光是他住进去,前前后后就赏了不少的东西。
皇上都如此,其他的人更是少不了动歪脑筋,想方设法往贺千笑的府邸里送礼。
很快,贺千笑的新住所还没捂热乎,便已经被贺礼给堆满了。
按理说,太监是不得出宫的,皇上也为他破了一次例,让袁圆跟出来了。
贺千笑对着贺礼发愁时,袁圆就在一旁道:殿下何不安置一些自己的人在府中,如今府中的人不多,正是培养心腹的时候。
贺千笑能在这里住的时间有限。
他也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了一众无辜,毕竟古代最喜欢的就是连坐。
因此他摇了摇头,道:就这些人吧。
他的仆从,是几个王爷里最少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那边传来门卫的通报,说是许公子来了。
贺千笑也是许久未见他。
他搬出宫这件事情,是京城最近头等的热闹事,许决明过来倒也正常。
把许决明引进来,他发现许决明身后的仆从带了不少的东西。
贺千笑疑惑,许公子这是
许决明一向冷淡的脸上带着笑:知道殿下移居新的府邸,早就备好了厚礼,给殿下添点喜意。
贺千笑问:我知道,可是如今春闱,你不该在家温习吗?
许决明身旁的仆从道:殿下,我们公子从许久之前便在准备礼品了,不如殿下先看看喜不喜欢?
贺千笑还记得,原书中这个时候,几乎是看不见许决明的,关于他的情节描写也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