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阎二少爷。
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吃饭,陆水胃口小,随便吃了一点就饱,阎行就把他搂在怀里,自己吃一口,再夹一口给陆水。
你现在过来,期末考还没结束吧?陆水担心起阎行的工作。
没事儿,现在是电脑阅卷。阎行挑眉,我托同事帮我扫描就好。
也不知道这雪会不会越下越大。陆水瞧了眼窗外的雪景。
窗沿上推着一小层积雪,雪花落在透明的窗户上,瞬间就凝结成冰块。
阎行抱着陆水,下巴贴在陆水的脸颊边,笑眯眯地开口:下得大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摩擦取暖。
陆水窝在阎行怀里,笑着拍了一下阎行的手背: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唉。阎行惆怅叹气,你之前还听不懂呢,都怪我教的太快。
那你还是别教了,今晚睡沙发。
陆水,这可是我们第一天蜜月,你就让我睡沙发?
哼。
陆水轻哼一声,动作却跟话语反着来,抬颈往上,含住了阎行的唇。
希望这场雪,能下得久一点。
##番外:和解
张桂花给陆水打电话的时候,陆水和阎行刚到恒城。
飞机一落地,陆水的手机就疯狂作响。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联系的张桂花,眼神蓦的一暗。
他和阎行结婚前回过一趟老家,带着请帖和喜糖,还有一大堆生活用品。
可张桂花收下生活用品,却把请帖和喜糖扔了出来。
她永远都不会接受陆水的性向,那是她这辈子的痛。
陆水知道张桂花不愿意见他,但他没想到,张桂花居然会给他打电话。
阎行抬手,刚要拦车,却瞥见了陆水的手机。
他放下手,接过陆水手上的行李:接吧。
陆水看着阎行,抿抿唇,按下接听键:妈。
你,你快回来!你爸爸今早咽气了!
*
回老家的路十分困难。
阎行的车太扎眼,两人只能先坐动车,再坐大巴,最后转城镇小巴,再租一辆摩托车,顺着山道骑1个小时,才能抵达陆水的老家。
陆水到家的时候,屋里屋外已经围着一群人。
一看见他,村民们就纷纷嚷嚷:陆家小哥,快点进去吧!
你妈妈可怜哟,照顾你爸爸大半辈子,你可得好好劝劝她。
这是你朋友的呀?上次好像也是他跟你一起回来的。
陆水顾不得跟邻居聊天,猛地冲进房里。
他刚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就是黑色的漆木棺材。
披着麻衣的张桂花边烧纸钱边骂:你这个该死的!折磨我们娘仨这些年,居然说走就走!活该你下地狱,活该!
妈。
陆水一开口,张桂花马上止住骂声。
她抬头看向陆水,脸上还挂着两行泪,一向嚣张暴躁的声调被她压得平静:回来了。
嗯。陆水点头,蹲下来帮张桂花烧纸钱。
你妹妹呢?张桂花问他。
她在飞机上,今晚会到。
漫长的沉默突如其来。
张桂花没看陆水,只是默默地烧纸钱。
陆水知道,母亲对父亲有恨,对自己有怨。
她一辈子被父亲欺骗,临老还要照顾毫无知觉的植物人,就算是脾气坏点,陆水也不会有一丁点意见。
只是
陆水低下头,想着门外的阎行。
他终究还是要辜负母亲。
那个人,也跟着来了?
许久,张桂花才打破沉默,主动开口。
她通红的眼睛注视着陆水,好像陆水说出个是,就会扑上来咬人。
陆水抿紧唇,眼神坚定:嗯。
他不想骗母亲,张桂花这一辈子已经被骗够了。
好,你好得很。张桂花把一叠纸钱丢进火盆里。
扬起的灰烬落在陆水的身上,烫得他的手臂立刻见红。
陆水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痛没有动作。
张桂花盯着陆水手臂上的伤,大声地哼气。
她扭过头,故意不去看陆水的表情:让你爸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回来。
她就是要让死老头看到,即便费尽心思骗了她张桂花生儿育女又怎样,他儿子是个变态,老陆家还是留不下种。
因果循环,天理报应!
阎行进门前抽了一根烟,门外的邻居大妈太过热情,三言两语就已经把全村的姑娘介绍了一遍,还好陆水把他叫进来,不然他还得要受大妈们的荼毒。
妈。
阎行一进屋,就从善如流地叫上妈,成功获得张桂花的白眼一枚。
坐会儿。陆水一扯阎行的衣角,让阎行去旁边坐着。
张桂花眉头一横,嘟嘟囔囔:坐什么坐?在这跪着!
她仍然不理解陆水为什么会和阎行在一起,娶个女人有什么不好,偏生要和硬邦邦的男人在一起。
可阎行的一言一行,却让她挑不出错,只能鸡蛋里挑骨头。
阎行跪坐在陆水身边,两手捧起陆水的手臂仔细端详:怎么烫伤了?还起水泡?没冲水吗?
陆水收回手,轻轻摇头:不碍事的。
他把手放到背后,阎行马上就明白造成烫伤的始作俑者是谁。
整间屋子只有陆水和张桂花,除非陆水的父亲诈尸,不然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出来伤害陆水。
阎行用手臂贴着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