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正常的话但却被他说得带着股莫名涩情的味道,傅昼越和吴畏瞬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起哄的哦了一声相视一笑,刚洗漱完的时映星从浴室里出来瞪了他们俩一眼:哦个屁呢,沈星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沈星移挑眉瞥了时映星一眼:是谁说因为
是我是我行了吧。知道沈星移要说什么,时映星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逃也似的上了床盖上被子:睡觉了我要。
对了,我得定个闹钟明天早点起来把书抄完。时映星摸黑找到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设了个六点半的闹钟,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二点多,白天的疲倦现在涌了上来,但第一次睡宿舍还是有点不大习惯,尤其是这张又窄又硬的床连翻个身感觉都能直接掉下去,他翻来覆去都感觉睡不踏实,直到从他下铺传来沈星移不耐烦的声音:你在上面做法呢?
时映星终于停了下来,差点忘了,他下面还睡了一个大活人呢。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打了个哈欠明明身体已经困倦了但脑子却依旧清醒,他翻了个身看了一眼对铺的两个人,睡姿各异但安安静静好像已经睡着了,于是压低了声音对着空气问道:沈星移,你睡着了吗?
静了几秒,楼下才传来沈星移波澜不惊的声音: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说话呢?
梦话。
时映星听着沈星移的声音,语气里有几分恼火咬了咬后槽牙冷笑了一声:梦话还能对答如流。
沈星移不说话了,整个宿舍里寂静到只能听平缓的呼吸声,又陷入了沉寂的夜色里,时映星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轻叫了一句沈星移,我睡不着你讲个故事吧。
沈星移沉默了几秒,幽幽道:给你讲个床下有人的故事?
时映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爬到你床上睡一晚。
不说起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他又想到了去年暑假在魏晁家里看的那部恐怖片了,讲的就是女生宿舍床底下藏尸的故事,他越想越感觉睡不着,感觉周遭黑漆漆的环境处处隐藏着危险,沈星移,你快和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躺在下铺的沈星移一怔:为什么要我说啊?
时映星想了想如实道:因为你是我们宿舍智商最高的一个,傅昼越他们这智商说的我不信。
他刚说完就听见对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傅昼越幽怨的声音:时哥,这些伤人的话你就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说嘛?
时映星:你没睡啊?
傅昼越翻了个身好像正对着时映星床铺的方向:本来好像有一点点想睡了,就听见班长说的那句床下有人,我现在睡不着了。
沈星移沉默了良久后,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妥协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都给我赶紧睡觉。
傅昼越心满意足的拱进了被窝找了个最舒服的睡姿:晚安时哥,晚安班长,晚安小熊熊。
时映星心下好笑,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脑子里纷乱的思绪也随着沈星移一句话逐渐平息,倦意像无边海浪侵袭吞噬而来,他耷拉下眼皮也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
沈星移是被上铺的闹铃给吵醒的,他睡眠一向比较浅,前半夜吴畏的呼噜声吵得他睡不着,后半夜傅昼越开始说梦话了,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了时映星的闹铃又开始了。
他抬手搭在眉间处因为被迫苏醒而有点烦躁,揉了揉眉心这最后一点残存的睡意彻底烟消云散,掀开被子下床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深陷梦境之中睡的正香的时映星,睡姿像一只被烫熟的小虾蜷缩在一起,头埋在被窝里只露出毛茸茸的碎发露在外面,呼吸声平缓丝毫不受身旁喧闹的铃声影响。
沈星移忽然鬼使神差的抬手揉了揉那毛茸茸的黑发,嗯,果然还是蓬松又柔软,有种在摸猫咪的毛发的错觉,睡得正熟的时映星唔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沈星移,睡姿不太好他被子下的T恤翻起一边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背后的瘦削凛冽的尾椎骨一路蜿蜒向上直至消失在衣衫遮掩处。
沈星移看了一眼很快像被灼烧一般收回了视线,伸出手从他枕头底下拿出了手机关掉了闹铃。
整个宿舍又恢复了安静,沈星移在时映星床前站了片刻目光沉沉不知所想,窗外清晨枝头的鸟雀叽叽喳喳羽扇展翅,他转身走进厕所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清晨的水刺骨冰凉,他低头用手捧起水洗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时映星是被吴畏的好运来吵醒的,一瞬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他一睁眼还以为是新年,迷迷瞪瞪坐起身拿出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看见屏幕上赫然7:05的时间瞬间脑子清醒了,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失重坠落的那一刻,他忽然起来至关重要的一点。
我靠!他睡得貌似是宿舍上铺!
他下意识抱住头脑子一片里空白,只剩下失重坠落的恐惧,却感觉猛地有人伸手搭住了他的腰缓了极大着下坠力道,他直接摔进了那人怀里,只听耳边一声熟悉的闷哼。
时映星抬头就看见了沈星移瘦削的下巴和紧抿的嘴角。
我的妈,你们这一大清早就开始了?傅昼越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时映星趴在沈星移身上,两人双双滚落在地形如环抱姿势亲昵,他啧啧两声直摇头:世风日下,这青天白日的你们这么浪.荡合适吗?
时映星刚想说点什么,身上的沈星移叹息了一口气:我快被你压死了。
时映星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顺带拉住沈星移的胳膊把他扶起来,看着沈星移揉了揉手腕他有点愧疚:你手腕没事啊?他愧疚的皱着眉头:我说我忘了自己睡在上铺的你信吗?
吴畏穿上裤子和衣服起身抻了抻裤腿:时哥一大早你这投怀送抱真给我直接整清醒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投怀送抱,时映星本来就因为早起不顺积了一肚子火给了吴畏一个眼神,后者悻悻收回了嘴角八卦的笑容,我去洗脸了。
行了,没什么事。沈星移转了转手腕,轻描淡写道:不过你再磨叽,可能一会儿有事的就是你了。
突然身后的正在收拾桌子的傅昼越惊呼了一声,表情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缓缓转过头看向时映星:时哥,你昨晚的《师说》抄完了吗?
时映星:
昨晚熄灯后还剩下两遍他定了闹钟本来想起早再写来着,结果他还真忘了
怎么办?我还剩三遍,现在抄还来得及吗?
不用,时映星想了想倒不是很着急:一会去教室写也来得及。
几个人快速收拾完出门去食堂买了个早饭就直接去教室了,果然住校的好处就是可以多睡二十分钟,他们走到一号教学楼前的长廊就看见了一大早就在那里巡逻的钱育生,傅昼越和时映星几乎是转身就跑但还是在下一秒就被钱育生叫住了。
嘿,你们俩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