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移也不勉强,微信震动了一下跳出添加成功的信息,下一秒就跳出来一个红包,上面赫然写着沈星移卖身费几个大字,他抬眼面无表情扫了时映星一眼。
时映星生怕他生气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想没想好周年庆要表演什么了啊?
沈星移凉凉道:您不是说要献歌一曲?
我胡说的你也信?时映星随口一答。
哦?您不是自诩一中百灵鸟吗。沈星移不紧不慢道:如听仙乐耳暂聋?
滚吧你,时映星这人就受不了别人激他,你真以为我不会唱歌啊,不过本人比较谦虚不喜欢表现而已。
时映星说自己谦虚不喜欢表现纯属是笑话,沈星移神情淡淡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时映星越想越不顺心,正好走到公交车到站他带着一股不服气的火连招呼也没打一言不发的上了公交。
沈星移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边擦着湿发边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月色如水,一弯月牙清辉皎洁。
他半坐在床上正打算吹干自己的头发,就听见枕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擦着头发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打开了手机,却有些意外的发现居然是时映星给他发了一条二十三秒的录音,他好奇的点开了录音。
他听见时映星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是指尖拨动吉他悠扬的和弦,少年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干净柔和,一字一句落在沈星移的心尖发颤一种莫名的情绪开始纠缠蔓延。
【地球毁灭了以后】
【我仍爱你爱的不知天高地厚】
【为你再造一个新宇宙】
【不死之身不死的温柔】
【】
时映星抱着吉他紧盯着屏幕上那条二十三秒的语音像是盯出一个洞来。
自己刚才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鬼使神差的大晚上给沈星移发一条自己唱歌的录音。
他烦躁的丢开吉他直接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转辗反侧越想越懊悔,最后忍不住拿起手机长按那条录音准备撤回,却看见一行小字:消息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靠!时映星彻底傻了直接暴躁的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儿,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像蚕蛹似的紧紧裹上了被子一动不动,胡思乱想眼皮越来越沉直至陷入黑暗,坠入了一个极其诡异离奇的梦境之中。
他看见自己正坐在学校礼堂的红色幕布后,低头一看身上居然穿着那件破了一个大洞的洛丽塔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巨大的幕布缓缓拉开,下面的座位居然坐满了人看见他的瞬间哄堂大笑,纷纷拿出手机对着他拍照,刺眼的闪光灯照的他睁不开眼睛,他惊恐地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腿居然和架子鼓绑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站在钢琴旁穿着燕尾服西装笔挺的沈星移缓缓朝着他走来,脱下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时映星像看到救星一样刚想开口让他帮忙松开绳子,谁知道下一秒沈星移冷笑了一声,小样,终于落到我手上了。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播放他发的那段录音,整个礼堂的喇叭360度立体环绕着他的歌声,放眼望去台下观众的脸都变成了狞笑着的沈星移的脸,那种诡异的视觉效果直接把时映星吓醒了。
月光如水透过半掩着的窗户流进房间内,时映星失魂的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听着自己鼓噪如雷的心跳渐渐平复,从闷热的被子里坐起身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找到手机,半眯着眼睛本想看一眼时间却看见屏幕上两个小时前沈星移发来的一条消息,略微迟疑的点开消息,延迟了几秒才跳出来一行字。
【好听(发自内心诚恳真挚绝无阴阳怪气)】
时映星都能猜到沈星移面无表情发这段话时的诡异画面,本来因为梦境而烦躁的心情,但越想越戳中他的笑点最后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原来梦境真的和现实是相反的。
周一时映星难得起了个大早,十月份的清晨已经带了些许寒气,时映星洗漱完了套上校服外套趿拉着拖鞋慢悠悠的下楼走进厨房张姨正在熬粥,他看到锅里浓稠翻滚的小米粥就忍不住叹气:又喝粥啊。
江燕以前做菜不是重辣就是重盐,连带着时映星也口重,但江城人一般都口味清淡喜欢煲汤熬粥,这和时映星的口味实在是南辕北辙。
我还不知道你呢!张姨看着时映星愁眉苦脸的倚在一边叹气有点好笑:我还做了点煎饺和烧麦放桌上了,赶紧洗下手趁热吃。
客厅的落地窗法式流苏窗帘垂坠在两侧,院子外的桂花树枝繁叶茂,苍翠之间像是点点星光的桂花落满枝头,熹微晨光透过枝叶穿进客厅内,被枝叶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不规则的光影。
时渺一贯醒的很早,正对着落地窗极为安静的解决着餐盘里的食物,时映星本来想猫着脚步看他到底在发什么呆,但还没走一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时渺的小心脏大概是受不得他这样的刺激,于是他轻轻敲了敲客厅的墙,时渺缓缓转过头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右脸圆鼓鼓的。
慢条斯理的样子很像一只树懒。
时映星走到桌边抽出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夹起一直煎饺往嘴里送:你怎么吃个早饭都能走神的?
刚出锅的睫薄皮煎饺一咬开瞬间滚烫的汤汁四溅而出,烫的时映星呜咽了一声伸出舌头,感觉舌尖跟被针扎了一样生疼,时渺见状赶紧递过来一杯牛奶,时映星就着牛奶顺了一大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校服还好没被汤汁溅到。
时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慢点吃,我不和你抢。
时映星哼哼了两声,夹起一只煎饺轻轻咬开一个口子吸了一口汤汁再蘸点醋送进嘴里,他吃东西能一口吃掉的绝不用两口,因为咀嚼而鼓起的脸像在偷吃汤圆的仓鼠。
对了,你们班是不是也在准备学校周年庆的节目啊?时渺说话的时候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时映星唔了一声,咽下嘴里的煎饺叹了口气想到这件事就烦:还说呢,我们班老李还让我去表演架子鼓,我真是吐了。
时渺看见时映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笑出了声,巧了,我也被我们班主任抓去弹钢琴了,中午午休要不要一起去琴房排练一下?
行啊。时映星没什么意见,你中午来我们班找我。
好。时渺点点头。
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时杳从楼上慢悠悠下来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张姨比她还着急在她身后催促:祖宗都几点了,你赵叔都在楼下等着了,赶紧吃完饭可别又迟到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会让他们俩迟到的了。时杳被张姨催的不行又不敢耍脾气只能加快了动作。
最近一中学校附近总是晃荡着一群社会哥社会姐,天天就趁着放学的时间在路口拦住那些看起来好欺负的学生索要保护费,被打劫的学生又不敢招惹这群人只能用钱了事,那群社会哥社会姐都是差不多年纪的未成年,学校又不能报警只能让各班老师提醒自己班的学生放学回家尽量让父母接送,不要在路上逗留,可却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宋慈最近都不许时映星骑车上学,三个人都是让司机赵叔接送着上下学的,一个人起晚了三个人都得迟到,上周时映星已经迟到了三次了,连带着老李最近对他的态度都变差了,每天让他在班级门口站十分钟的岗才能进去。
时映星从上车窝在后排就一直哈欠连天,看起来比每天起晚了的时杳还困的样子,时渺有点好奇:昨晚没睡好?
时映星抬手擦了擦眼角因为打哈欠流出来的眼泪,嗯了一声就想起昨天那个诡异又离谱的噩梦,毫无感情道:梦见鬼了。
坐在副驾驶位的时杳有些诧异的扭过头:你还怕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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