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生点了点头,又问:最后一题最后一问,你是几何算的还是暴力硬算的?
画图,画图快一点。
辅助线怎么画?
有时候,一道辅助线想不出来,就确实不好做,做不来就只能取原点建坐标系代数方法联立n个方程硬解,大家都喜欢叫这种方法暴力解法,只是又慢又容易出错。
季言礼弯腰拿起他的笔,在他的卷子的图上提笔加了三条线:我是这么想的,你看
不行!奚野突然跳起来了,打破他们和谐的学术交流,在邵平生目瞪口呆地注视中,把季言礼拖走,恼道,我不许你给别人讲题!
季言礼哭笑不得,心说年纪不大醋劲不小,温和哄道:就这一题,就一题。
奚野道:一题也不行!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调情!!!
邵无辜生:?????
*
季言礼终于又一次在全校一战成名,同时出名的还有一掷千金的小奚爷,两人的CP楼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加上时不时有好事者把主|席当年那些事拖出来鞭尸,甚至就要追平高考祈福作法楼了。
十月,梧桐大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赤金色落叶,奚野又迎来了下一个易感期。
他提前请了假在家,季言礼也不由分说地到他家去了,甚至还收拾出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大得跟搬家似的。
他穿得也素净清爽,淡淡皂角香的白色衬衫,下摆塞进水蓝色的宽松牛仔裤里,露出短短的一截脚踝,莹白骨感。
拖着行李箱路过楼下时,张阿姨甚至伸了个头问:小季,出去旅行噻?
季言礼笑道:去朋友家住。
到了地方,推开门,奚野好奇地歪头看他放在玄关的行李箱:就过个易感期,你带这么多东西?
季言礼点头:万无一失。
奚野:我要看看。
季言礼不让他看,他偏要看,两人闹腾了一会,最后还是奚野以武力优势把人骑在身下,季言礼不得不妥协告终。
糖,很多的糖,巧克力,棒棒糖,冰糖,绿豆,蒙眼布,遮光布,气味阻隔剂,能发出沙沙声的小沙锤,婴幼儿哄睡道具X3,睡前故事书,解压玩具,湿巾,干面包,压缩饼干,矿泉水,能捏扁的小鸭子小包子,柔软的纱巾。
还有一整包的内裤。
奚野拎起来:哈!
季言礼红着脸扑上去把内裤抱在怀里:是你说要我多穿几条的!!
奚野瞥了一眼:太素了,我不喜欢,下次给你买别的。
季言礼面红耳赤:我不要!!
奚野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伸手从原本压在内裤下面的隔层里,掏出了一包金属色泽尚未拆封的小盒子。
一包安全套。
奚野吹了声口哨:学长,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你。
啊啊啊!季言礼扑上去捂着他的眼睛,劈手把东西夺下来,急得结巴,我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我懂了,你在暗示我。
我没有!!
原来是可以的。
不可以!!!不可以!你听到了吗!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可以。
just跟风,评论区刷季言礼真才实学,代表蟹老板给大家随机几个红包~
第108章
正如季言礼所预期的一样,奚野之所以松口让他靠近自己的易感期,导火索是被他气着了,次要原因是奚野终于意识到姜还是老的辣,他犟,季言礼就能比他更犟。
主要原因是,奚辰的药剂H远比他自己描述的有用得多。
奚野姑且算试用了两个周期,虽然他没明说,但显然是意料之外的满意。
以奚辰作实验对象,固然在对病症普适性上会大打折扣,换一个其他超感症患者,未必好用,但是从奚野和他是直系亲属、在ABO相关基因上一脉相承的角度来说,H反而会对奚野的效果大大增强。
用奚野自己的话描述,注射药剂以后,攻击性会降低很多,情绪也会平静很多,如果季言礼在场,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他的易感期可以勉强达到普通Alpha的程度,也就是完全可控,忍一忍就好了。
但奚野又说,不要忘了,易感期也不仅是攻击欲还有其他的欲望。
奚野说得也的确是事实,易感期间他的侵犯欲和占有欲都被放大到极致,连带着一丝孩子般顽劣的个性也变本加厉起来。
头两天他两还算相处得融洽,除了季言礼被按在沙发上被咬破了嘴唇,但当他喘不过气了,挣扎着喊疼,奚野也会顿住,略微迟疑地轻舔他咬破的唇角,放缓一点,放轻一些,然后忍不了多久又故态重萌。
第三天季言礼被按着标记了,跪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他命途多舛的眼镜在混乱中被他自己的膝盖压得粉碎。
季言礼一直牢记不躲不逃不后退,甚至会本能地挺身迎合奚野,却在那一刻出于多年的习惯,下意识扭头想捡眼镜。
变故往往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无法预期也无从准备的细节。
急促的动作被Alpha解读为想逃,下一刻就被反剪双手,压凹腰窝,狠狠咬住后颈。
虎牙刺破皮肤,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蔓延开,客厅里是越来越明晰的信息素味,像是已近深秋的时节却被暴力拽回了数月前的盛夏,逐渐升温的室内,如暴雨将至的闷热,潮湿蓬勃的水汽,蕴着爆发力的肌肉绷紧收拢,带着薄茧的掌心拢着脆肉的脖颈,白釉般的皮肤上一层黏腻的薄汗。
Alpha的信息素像密密的网一样兜头扑来,酥酥麻麻的温流从潮红微肿的后颈漫开,蔓延向下,流经小腹,如同本能的回应。
那一刻季言礼迷迷糊糊地想,他实在是又明智又愚蠢,明智在于他能算到要带那包玩意儿,愚蠢在于,他无论如何也用不到了。
秋末的大风压境,将后院的那丛竹林压得折腰,清新湿润的竹叶香仿佛一掐就能出水,纤细的竹身坚忍地凹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像一弯白玉凿的银月。
细细密密的水汽氤氲,撑在地上的手肘磨得发红,哗啦啦的水声一阵阵在挑高的苍穹下跌宕、重复、加重,带着原始的暴力和隐忍的温柔,直到如暴雨一般叠成分辨不清的重响,铺天盖地,连绵不绝,落到耳膜里仿佛千百倍的放大,直到震耳欲聋。
昏昏沉沉中,隆隆的雷声震颤,一道又一道的闪电透过未合拢的窗帘缝,室内一瞬极亮一骤然极暗,交错纠缠的光影蕴着绷紧和迸发的力量,周而复始,支离破碎的意识被撞出身体,又被牵扯着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