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51)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奚野笑容灿烂又带着一丝邪气,他踹开椅子站起,径直走过来,单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人按在黑板上,周围同学吓呆了,都扑上来劝架,拉他胳膊的拉胳膊,掰他手的掰手。

奚野勾唇一笑:你说得很对。

他左手一耳光抡圆了扇在张博文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他的手劲何其之大,张博文连叫都没叫出一声,头偏过去,嘴角流血,侧脸五个指印顿时肿起来。

奚野捏着他下巴,一股无法遏制的威压将周围的同学都逼退了几步。

他语气蓦地冷下去,锋利的五官锐气毕露,像是沉在深不可测的阴影里,让人如坠冰窖。

我也允许你还手。

第61章

没人知道奚野到底威胁了张博文什么,让他吓得像个夹着尾巴的老鼠一样,既没有告老师,也没有告家长。

而在其他班主任没有离职的情况下,舒敏也不可能换到别的班去干,所以这事又一次以罚站季以禾和罚她抄课文为告终。

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周三晚自习,季以禾和陶莓的脑袋安静地凑在一起,翻看着桌上一个厚重的大笔记本。

任景秋的泡妞名言一直是得不到就放手,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然而此时他正像一个大乌龟似的趴在桌子上偷瞄季以禾的脸。

她边看边笑,笑声极轻,眉眼弯弯,甜得像是要把人融化了,那张小脸实在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比她哥还要乖巧。

谁能想到她皮囊下面是那样的个性呢?

任景秋还在这么想着,突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他一抬头,发现窗外一张舒敏尖细黑沉的脸。

妈呀巫婆啊。任景秋吓得心里哆嗦一下,赶紧拉季以禾,妹妹,老师在外面。

季以禾脸色一变,猛地合上笔记本塞进桌肚,但已经来不及了,舒敏踩着高跟鞋大踏步地走进来,从她手里把本子抢过去,带着一丝讥笑道:季以禾,晚自习你不学习?这次又有什么理由?嗯?你不是小嘴很能说么?说啊!

季以禾这次竟然破天荒站起来,低着头认错,声音轻软:老师,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您把笔记还给我吧。

季以禾小心地瞟了一眼旁边的纪语灵纪语灵僵硬地坐在位置上,脸色惨白。

笔记?舒敏冷笑,你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她哗啦啦翻开笔记本,三百多页的B5笔记本,中间画着各种各样的手绘小人,密密麻麻都挤满了小字,本子因此几乎变厚了一圈,纸张翻动太多都变皱了。

舒敏大声念道:我喜欢你,他说,从很早以前到现在,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全班哄笑起来。

舒敏冷冷道:晚自习写小说,很有意思么?!成天看这种垃圾!成绩怎么能搞好!?竟然还怪到老师头上,简直天大的笑话!

季以禾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老师,对不起,纪语灵颤抖地举起手,指着她手里的笔记本,那个是,是我的

是你的,哦?舒敏转过身,我应该猜到的,大文学家纪语灵不是么?五个人的小说社社长不是么?我是不是开学就说过除了班级前十,其余人一律不许参加社团!有没有说过!

纪语灵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老师,对不起,我我

写小说么?不愿意退社么?反正就要跟老师对着干,老师都是害你们的,对不对?舒敏垫着本子沉重地拍在手心里,突然猛地发力将它撕开,让你们写!写得高兴么!

不要!季以禾尖叫着扑过去抢,但是抢了个空,求求你了老师,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舒敏转过身将已经扯开的本子继续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写满了小字的纸哗啦啦变成了一堆碎片,她一边撕扯,一边将撕下来的纸扔在纪语灵脸上,纷纷扬扬像雪一样。

还写不写?!写不写?!

纪语灵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切,嘴唇张着,像是失去了发声的能力,无数泪水顺着脸颊横流。

她茫然地伸手,像是想把空中飞舞的碎纸接住。

季以禾气得发疯,她猛地推了一把舒敏,把剩下寥寥无几的几页抢在手里:你故意的,你知道是纪语灵写的,你就是故意撕的是不是?!你逼着她给你女儿写征文,她不愿意帮你作弊,你就看她不顺眼!她都已经帮你写了一篇了!你还想怎样?!你信不信我告到教育局,说你女儿的获奖征文根本就他妈不是自己写的!

全班一片哗然。

舒敏目眦欲裂:你造谣!季以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造谣老师,你有证据么?嗯?凭什么空口污蔑我,污蔑我女儿?!我舒敏从未做过这种事!我看你是越来越犯浑了!

季以禾倔强地抬起头和她对视,教室里明亮的白炽灯光照在她脸上:是谁在撒谎,谁心里清楚!你是个骗子,你养出的女儿也是个骗子,偷别人的作文,偷别人的荣誉!你怕什么?你怕的无非是别人发现你们母女都是混账草包!

舒敏大叫住口!,气得扬手要打,却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任景秋拦在了中间。

任景秋一头金发,嬉皮笑脸,哄着推着舒敏不由分说往外走:老师,你消消火,哎呀这事说来话长,其实都怨我,诶诶诶别回头别生气,老师你最漂亮啦生气要长皱纹

他两声音越来越远,纪语灵支撑不住了似的跪下,把一地的碎纸片一个个捡起来,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无声地流泪,泪水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奚野抬脚让开,垂眼看着她跪在地上,削瘦的肩膀剧烈颤抖,抱着一堆已经没法拼成型的碎纸泣不成声,突然心里微微一动,好像很久以前的记忆卷土重来。

奚野推开桌子,蹲了下来,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安静地帮她一起捡。

第二天,纪语灵课上也哭,课下也哭,季以禾试图安慰她了很久,纪语灵只说和她没关系,是舒敏早就想针对她,不管怎样,都希望季以禾不要怪自己。

周五放学,物理老师抽了两组作业交上去改,组长收到纪语灵的座位上时,却发现她不在。

她上节课就不在。她同桌宁苗苗无所谓道,谁知道她去哪了

组长找了一圈:奇了怪了,书包也不在啊?她下午到底来了没有?

季以禾走过去说:她作业应该放在桌肚里,你收上去吧

她弯腰一看,却发现桌肚里除了一张纸条,什么也没有,好像不经意之间,她就把桌肚里的东西和书包全部带走了,不声不响地,不留痕迹。

季以禾掏出那张纸条,它有点皱了,边缘粗糙,形状不规则,是她写小说的大笔记本里的一张碎片。

季以禾奇怪道:是诗?

陶莓走过去轻声问:写的什么?

季以禾缓缓念道。

趾高气昂,他惧怕死亡。

发疯发狂,我看见月亮。

奚爷,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任景秋拍了拍奚野的肩膀,手在眉上搭凉棚远望出窗,高三部的大楼和他们遥遥相对,积了整齐白雪的天台上竟然好像有个纤细的人影。

奚野被他拍得烦了,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天蓝得像是半透明的蓝色玻璃,那人影穿着一件白色的袄子,几乎和地上的雪和天上的云融为一体。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