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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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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礼简直气死自己了,他这算哪门子的家教!

没事儿,奚野无所谓道,反正你醒着我也不听。

季言礼又是翻他的本子又是翻他的卷子,发现一个字也没写,急得头痛:两小时你都在做什么?总不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奚野什么都没说,就看着他笑,眼睛黑漆漆的,像墨水点上去似的黑白分明。

真对不起,我之后给你再补一节,今天当我没来。季言礼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低头道,又问,你怎么不喊醒我?

你为什么这么困?奚野反问。

那谁知道呢,可能因为冬眠时间比别人长季言礼不愿用家母的病情讨同情,随便搪塞道,看着奚野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又不知道哪儿得罪小少爷了,忙道,这样吧,今天就到这里,你好好把作业写完,我明天再来,行不行?

就今天吧。奚野说,很少见的把态度用来挽留而不是轰人滚蛋,你等十二点再走,我让司机送你。

为什么啊?季言礼问。

外面在打雷,早春的雷声一阵阵闷响,青白色的闪电映亮了白纱窗帘。

奚野沉默地看着他:好不好?就今天你都没有给我奖励。

季言礼心说啥奖励,期末奖励?不是斥巨资带你去游乐园了吗?那任景秋还什么都没得到呢,空有一张两块钱门口复印店打印的奖状模板,人家还不是很开心!

奚野又不说话了,就不停摸着宝贝的脑袋,宝贝困得直打盹,季言礼莫名觉得奚野今天情绪有些低落,虽然他自己身体说不出的难受,但他觉得还能忍忍,就坐下来说:那也行,我回去就直接睡觉吧,我给以禾打个电话,让她别等。

当时他不知道,所有胸闷嗜睡头晕发热的症状,不是因为缝针,也不是因为感冒。

而是他第一次,姗姗来迟的发情期。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呼=w=

第23章

季言礼的心率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仿佛越来越软,越来越热,仿佛一只软体动物,浑身上下的力气逐渐消散,高热在四肢百骸不停地游走,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游离,一层看不清的水雾蒙在琥珀色的眼珠上,像是湿润无辜的小鹿。

奚野奇怪地瞅着季言礼,发现他越来越明媚起来,像是枝头逐步随着春意绽放的桃花,原本苍白的肌肤逐渐白里透红,嘴唇像是润了蜜糖一样晶莹柔软,连嗓音都变得断断续续,夹杂了若有若无的气音。

你还好么?奚野问,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学长?

我说到哪了?季言礼轻柔道,他几乎无法聚焦自己的意识,只控制不住地渴求肢体接触,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叫嚣地冲出理智的囚笼他想要拥抱,想要接吻,想要被侵入,被占有。

一道青色的闪电狠狠劈过夜空。

季言礼猛地一哆嗦,跌跌撞撞扶着墙往外走:对不起,我去,去一下洗手间。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了书房隔壁的小卫生间,失去力气地推上门,不正常的潮红爬满了他的脖颈和脸庞,湿润的汗珠沾湿了柔软的发梢。

发情期?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偏偏是在这里?

季言礼缓不过来,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发散如棉絮的理智,拼命控制自己的身体,在奚家的卫生间翻找起来,试图找到能用的抑制剂

有气味阻隔剂,但是对他没用,家里只有他和奚野,尚未分化的奚野根本闻不到他的信息素。

季言礼手不停地发抖,跪在地上艰难地找着,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洒落一地。

奚野站起身,慢吞吞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学长?

我很好,季言礼结巴道,你,你等等,别进来。

Alpha的抑制剂满抽屉全都是A的抑制剂,季言礼抓空了整个梳妆柜,终于记起该死的事实,奚家唯一的Omega杜槿已经死了,他家怎么会有O用的抑制剂呢?!

季言礼瘫软在冰冷的瓷砖上,努力集中注意力,怎么办,他现在怎么办

敲门声又响起,奚野屈着指节扣门:你摔跤了?

他嗯,他可以打个电话,家里有有抑制剂

季言礼断断续续地思考,仰着头靠在瓷砖上,手指无意识地拉扯衬衫领口,分明四周都是空气,他却觉得缺氧到仿佛置身于上千度的烤箱,由内而外的烘炙让他口干舌燥,又有一股逼得人发疯的黏密的湿润从内部涌出。

奚野推开了门。

他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季言礼坐在一堆散落的瓶瓶罐罐中,洗衣液、沐浴乳、洗发露、甚至清洁剂遮掩了他真正要找的东西。

我没关门?季言礼哑道,声音勾着一股奇异的诱惑。

你觉得呢?奚野伸手要把他拉起来,怎么摔的?

我没事,我,我要走了。季言礼本能地往后躲他的手,生硬地一巴掌拍开,用力很猛,清脆的啪一声。

奚野愣住了,盯着自己手背,顷刻间就红了起来。

季言礼浑然不觉,跪着狼狈爬起,拉着门把手,从奚野身边冲了出去,撞到了墙上,又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没收拾完就拉上了拉链,拎着要走,却看到奚野堵在了门口。

你到底怎么了?奚野皱眉问,语气很不好,靠在门背后,你倒是说话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我没有,我不是季言礼解释道,他的脑子混乱得像一团浆糊,低声下气地央求,我明天不,我之后哪天陪你,好不好,奚野,你让我过去。

奚野冷硬地抓着门把手:你刚刚答应我留到十二点的。

轰隆隆的雷声在季言礼耳边震响,他几乎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了,只听到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像是万千只鼓在天地间齐奏,闪电划过的光照亮了奚野的脸。

季言礼说不出话来,羞耻心让他无法对自己的学弟说出发情期三个字,他像只无助等死的兔子,纤细的手指胡乱抓着奚野的手,试图让他松开门把。

奚野不为所动,手指坚实如同钢铁熔铸在金属上。

你就不能奚野垂着头在他胸口,低声几乎在求他了,就不能等一等么,是什么事这么着急,你都告诉别人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不好,至少

季言礼什么都听不见,他几乎跌倒在奚野身上,最后一刻是奚野松开手,季言礼猛地用尽浑身力气扯开门,门砰的一声撞在了奚野的背上,猝不及防把他撞得趔趄,话也顿住了。

季言礼不记得自己道歉没有,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几乎疯了一样冲下楼梯,差点跌倒滚下去,宝贝被动静吵醒,摇着尾巴追了出来,微弱地叫了两声。

季言礼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冲出门廊,奔进雨里。

他没能看见奚野落寞地站在楼梯上。

也没能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蛋糕盒。

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手机上的日期跳到了2月28日。

阳台推拉门没关严,涌入一阵阵穿过竹林的带着冰冷水汽的风。

奚野抱着熟睡的穿着粉色毛衣的宝贝,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别墅客厅中,拆开蛋糕盒,插上蜡烛,一根根点亮。

烛影摇曳,照在墙上是无数条深浅不一的晃动的黑影,仿佛一张圆桌坐满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奚野一直等到蜡烛自己燃尽,粉色的蜡油流淌又凝固,几乎毁了整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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