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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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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礼放下相机,一抬头发现周围竟然如黑夜,窗外被泼了墨汁一样黑,他手掌贴着冰冷的玻璃往外看,已经升到了看不见底下景物的高空,只能看见前后的包厢里游客张皇失措地打电话。

哦豁,摩天轮给我们坐成大风车了季言礼还在开玩笑,安抚两个小朋友,不过问题不大,游乐园老总肯定比我们更着急,而且飞鸟游乐园才建了不久,哪能出什么

他话没说完,拔地而起的飓风猛地夹着尖叫声从后往前扑来,整个包厢不受控制地往上一翻,几乎向上窜了九十度,然后猛地往回荡起来,三人立刻面朝下悬空起来!

季以禾尖叫了一声,脚拼命踩着地板依然直挺挺掉了下去,她身边没有抓握的东西,身不由已扑了出去,季言礼东西一丢立刻一把把她拽着拉到身边,慌乱中背包和相机全甩在了地上,相机沉重地摔在对面的观景玻璃上,铛铛几声碎了镜头。

剧烈地眩晕感猛地袭来,前后的包厢全都在剧烈摇摆,他们的包厢还在令人牙酸的逐步上升到最高点。

季言礼把季以禾整个抱起来包在怀里,不停安抚道:没事没事没事就当是大摆锤了,一分票钱两个项目

但他嗓子哑了,声音颤抖,冷汗刷得淌了一身。

钢铁相互撞击的巨响和摩擦发出的刺耳噪音此起彼伏,前后包厢的尖叫微弱地刺穿风声传来,玻璃在狂风中剧烈震动,咔嚓一声,一扇接着一扇,蛛网般的裂纹从四角的钉子处逐渐蔓延开。

是我要玩摩天轮,季以禾紧紧抓着季言礼的衣服,低声重复,是我要玩的,都是我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两百米高空,尖利的薄雪从包厢门底的缝隙中钻入。

摇晃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剧烈,铁皮罐里的三个人身不由己地冲撞,像是易拉罐里的硬币,季言礼单手吊着顶上唯一凸起的横杆充当抓手,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妹妹,极度的恐惧和慌乱中无数个念头翻飞,又好像什么都想不到。

奚野一手扶着中央的小桌,一手拉着椅背,身子像一张弯曲的弓死死抵紧,咬着牙一声不吭,黑色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和他怀里的季以禾。

没关系,不要怕,很快我们就下去了季言礼努力对他笑。

摩天轮发出最后一声不堪重负地吱声,然后猛地停下!

他们停在了最高处。

包厢里唯一一个坚持闪烁的彩色射灯啪的一声跳灭。

季言礼脸色煞白。

汹涌澎湃的飓风史无前例地将整个包厢掀起,像狂怒的海啸卷起单薄的船只,前后包厢的尖叫声刺耳地清晰可闻,季言礼抓着的扶手越拉越轻越来越轻,包厢在无可比拟的强风作用下360度旋转起来!

真是大摆锤了,怎么这么乌鸦嘴呢,季言礼最后心想。

他松开抓着扶手的那只手,在奚野震惊的注视中,伸手一把将他死死搂到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当了肉垫,而后迎来一波天翻地覆的滚动和撞击。

第22章

狂风来得快去得快,摩天轮停转二十分钟后,大风渐息,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开始缓缓飘雪,工作人员冲进岗位手动重启过速跳闸的摩天轮,一个个包厢的游客面如土色地被工作人员搀扶下来,园内救护车鸣笛直冲到摩天轮底下救人。

起大风时贴近地面的包厢只是摇晃,越往高处,摇晃越剧烈,轻者撞得青一块紫一块,下来就开始抱着柱子狂吐不止,重者直接断胳膊断腿。

季言礼是被抬下来的,其实他自认为伤得不重,就是玻璃划破了脑袋,一头都是血,看起来格外瘆人,像是被开了瓢的西瓜,他的腿也没断,只是膝盖小腿后颈脖子都被包厢内的各种凸起撞了个遍,浑身上下没块好地。

季以禾和奚野都搀着他往外走,季言礼一脚迈出去,因为浑身上下都疼,也分不清是哪里疼,迈出去的是崴了的脚,直接往地上一扑,季以禾吓得大叫了一声哥哥!,声音凄厉,所有的医护人员跟饿虎扑食一样把他抢救到了担架上,抬着就走。

奚野抓着担架杆一路追着跑,雪落在他的头上,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季言礼,嘴唇颤动,喊了声:学长

季言礼颤巍巍地歪头看向两人:你们摔着了没?

季言礼又举手,像个课堂上要发言的学生: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真挺好。

真挺好的季言礼被抓走缝了十三针,头胳膊腿都缠上了绷带,看起来活像个木乃伊。

病床前奚野和季以禾一人一个凳子坐着,不说话不吭气,季言礼躺着看得他们一个赛一个的哑巴,哭笑不得:干嘛呀干嘛呀,我缝个针跟我死了似的,真不疼,你们不吃晚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奚野,要不你下楼跟以禾一起随便买点什么?

他们去了很久,久到季言礼以为两人丢了,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差点就要拎着吊水瓶金鸡独立跳出去看个究竟,好在两人好端端回来了,就是嗓子都有点哑,知道是去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吵架去了。

你们吃什么了?季言礼关切道。

季以禾:麻辣烫。

奚野:炒饭。

两人冷冷对视了一眼。

季以禾:炒饭。

奚野:麻辣烫。

季言礼感到一种微妙的气氛,圆场道:哦哦哦一起吃了是吧?

季以禾:是。

奚野:不是。

他两异口不同声,顿了顿。

季以禾叹了口气:一起吃的。

奚野百不耐烦:各吃各的。

季言礼看出两人有点不对付,也不忍心拆穿他们毫无默契的谎言:哎,都行都行饱了就行谢谢谢谢还给我带饺子了,你们太贴心了,还是我最喜欢的芹菜馅儿,我隔着袋儿都闻见了。

季以禾在拆塑料筷子,突然说:哥哥,是我挑的味道。

好季言礼想夸她。

奚野掀开打包盒,冷不丁打断:是我说要买饺子。

诶,更好季言礼弱弱道。

飞鸟游乐园不仅三人的游乐园门票免了,医疗费付了,还给受伤的季言礼赔了两千块钱,送了两张年卡,季言礼表示很满意,血赚不亏,甚至想从床上爬起来给个五星好评。

他卧床休息期间,奚野的寒假家教补课自然就暂停了。

奚辰担心奚野的学业,生怕就此跌回年级倒数五十的深渊,委婉地表示:要不再请个临时家教?

奚野本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了,回头说了近一周跟奚辰唯一的一句话:

我不需要第二个家教。

那个周末是个难得的晴天,任景秋发微信来约他小区打球。他们住的是个不算多高端的小别墅群,主要是离学校近,小区内自带各种免费的体育设施,有专人维护。

积雪被专人铲到了篮球场边缘,灰蒙蒙地堆积成小山,冰冷的针叶树透过暗绿色的铁丝网伸进枝丫,篮球拍在铁硬的地上有股金属音,发出单调的砰砰声,在场地中铮铮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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