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扬突然觉得他们好像在拍电影,尽管对话简短,却大概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就像他看穿江绚是因为洁癖而止步不前一样,江绚也轻易看穿他畏惧黑暗。
江绚不再犹豫,直接走进了风雪里。
池扬忽然想到了个主意。他迅速把身上穿的外套给扒了下来,揉作一团,然后跑了出去。
路过还没走几步的江绚时,把衣服扔给了他,意简言赅地说:盖头上。然后就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
好几颗雪粒子不留情地砸在脸上,池扬又突然想到:以江绚的洁癖,就算把衣服给他他也不会用吧。
他想着,稍微放慢了步子,回头去看。远远的,他透过弥漫的雪雾,看见江绚抖开他的外套,然后覆在了头顶。
穿过昏黄路灯和寂静长夜,向他这里不紧不慢地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
真的很感谢大家一直等我,收藏也一直有在涨,真的好诡异好想不通,没更新居然也能涨。
这章后面剧情可能有几个点有逻辑漏洞,比如两个人为什么不一起上去拿伞之类的哈哈哈哈哈,其实可以解释,但或许又没必要解释,就当是一场没有逻辑的滑稽电影好了。
毕竟这不是推理小说,美比逻辑更重要。
废话又多了,总之感谢大家,谢谢大家来看我和小池江江。
第20章二十
医院已经熄灯了。
只有一楼大厅还孤零零地开着一盏灯,一个护士坐在那里值班。
池扬和江绚冷不丁地出现在玻璃门外,把她吓得够呛。她警惕地盯着池扬他们,也不走过来,远远地朝他们喊:你们是干嘛的?
住院部的。
护士表情稍微松了松,不过还是没完全相信他的话,又问了他们是几楼的,然后开始打电话,大概过了五分钟才走过来给他们开门边开边责怪他们道:你们干什么去了?医院是有规定的门禁时间的,如果每个病人都像你们这样不按时间进出,那还像话吗?
池扬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我给四楼的护士打了电话,马上她就过来带你们上去。
池扬站在那里,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本来是不怎么畏冷的,可能是刚刚在雪天里跑步聚起了热气,现在又站在这里不动弹导致热气散了的缘故。
说来也巧,他脑海里才刚涌现出有些冷的意识,自己的外套立刻就被人递到了眼下。
江绚修长苍白的手和他黑色的大衣混杂在一起,明暗交界。他不由得一愣,然后才赶紧把衣服接过来。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总觉得衣上有江绚指尖的余温。
四楼的护士下来得很快,她跟一楼的值班护士做了一个简单的登记交接就把池扬江绚领上去了。
因为夜晚医院每层楼之间都是落了锁的,自然也没有开灯。江绚始终像之前他们一同行走在出租屋的楼道中一样,和池扬并肩行走。在每个拐角处他会不动声色地加快步伐来保持一致。
尽管他走得看上去很从容,但池扬仍然在觉得好笑。
还是怕黑吧。
护士一路把他俩送回了病房,又把他们晚上没吃的药给他们拿过来让他们吃了。
江绚独自去洗漱。
外公把池扬的外套抖开来搭在床尾,池扬本来只是无意掠过一眼,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他重新把那件衣服扯过来仔细一看,果然,中间少了一颗扣子。
外公也凑过来瞧,惊奇道:中间这颗扣子怎么没了?
是啊,吃晚饭的时候都还在。池扬之所以这么清楚地记得,是因为这并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忽略的扣型,而是一颗羊角扣。如果一旦不见就非常明显。
之前好像就有点松,可能掉哪儿了吧,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外公笑着说:掉那边屋子里了也说不定,大不了让你外婆明天给你重新缝一颗。
没事不用。池扬说着,手轻轻摸过那颗扣子原本的位置,总感觉那里还有江绚的温度。
外公把床头的台灯按灭,顿时屋子里只有江绚那边的灯还亮着。
过了一会儿,江绚洗漱完出来,也飞快把台灯按灭了。那边的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归于寂静。
药物反应有些时候和情绪一样,并不完全按照规则走。
早上起来,池扬吃过早饭吃了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药物副作用突然再次缠上了他的喉咙。那种细而麻、反胃的感觉使池扬下意识闭上眼,尝试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最后还是失败了,他站起来快步走进卫生间,随手一推门,然后想试着吐出来。
结果又吐不出来了。
他反复刺激自己的会厌,逼得生理性的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淌,还是没什么用。
叹口气,他用水洗了洗手,准备走出去。
门没关严实,他一拉开门就被靠在门口的人吓了一大跳,路鹏你干嘛!
路鹏看上去有些沉闷,没什么反应,怎么?你胃不舒服?
有点。池扬不想多说,转而问:你怎么了?一脸不爽的样子。
路鹏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池扬一头雾水,走出卫生间想上床再稍微躺一会儿缓解一下不适,还没等他躺下,薛木又偷偷摸摸无声无息摸进来了,又把池扬吓了一跳。
我说,你和路鹏今天中邪了?
薛木坐下来,他刚刚来找你了?给你说什么没有?
池扬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薛木脸色,笑了笑,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薛木叹口气,不是,他才没和我吵呢。这不刚才护士来通知我,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嘛,他一听就不理我了。
池扬顿时了然,想起之前路鹏对自己说的话,薛木每天和他焦不离孟,这一走对他打击肯定不小,他肯定很介意这个的。
我知道。可我也没有办法。薛木也很无奈,我听说,今晚七点市里组织了烟火大会,放烟花的地点就在我们医院旁边,到时候我们一起看吧,就算是宽慰一下他?不然我明天一早就走了,这事儿就永远没法解决了。
池扬笑了,在哪儿看?从病房的破窗子往外看?
薛木:去天台看呗,医院有天台。
池扬见他说得理直气壮,有些疑惑:天台是所有人随时都能上去吗?
薛木心虚了,怎么可能!这不要你想想办法,得通过非/法途径才行。
池扬挑眉。
阮风办公室。
听护士说你上午来找过我?阮风闲适地坐在椅子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上午没上班。
池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思虑再三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个,你有天台的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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