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洲倏然牵起他的手,食指勾着食指往身上引,轻声说着:不好意思瞧,那就摸|摸看吧。
好一会儿。
凌浅从尝试蜻蜓点水,到细细描摹,煞有介事地研究着,他还以为这东西就和纹身一样是平平的,可手感竟有些微微凹凸。
是人,总有耐不住好奇心的时候。
他被人牵着手,心中顾忌太多,并不能很好地描出是个什么纹样来。
只到自己的手已然和对方一样的温度,才越发觉得自己说要矜持,却被人牵着鼻子走,竟是与人胡闹这许久方才觉出不对劲来。
凌浅手一往回收。
宗洲立刻攥紧,问他道:小浅描出这是兽还是花了吗?
第17章惹火上身
其实这是一道疤。
宗洲不知是真是假的话立刻引得凌浅对着那片肌肤瞧去。
至此,才总算瞧了个清楚。
这疤好像是只眼睛,凌浅得知这是伤,又听了魔纹有天罚之说,眼神难免触动,话语温柔,道,会疼吗?
他主动凑近观察这疤痕,细细描摹着轮廓说:我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天罚。
不疼,倒是感觉有些异样。宗洲见他抬眸,蓦然间对他笑得很甜蜜。
凌浅被瞧得手微微一抖,又试着将三根手指轻轻点在这眼睛上。
宗洲勾唇浅笑:这感觉是凶兽混沌都不想再作恶,只愿在你的触|摸中,舒服地眯起眼睛。
混沌的眼睛看不见。凌浅情不自禁地将掌心贴上宗洲身上赤红的凶兽混沌,只觉这野性的美让人一眼入迷。
他越凑越近。
越瞧越觉得吸引。
仿佛这象征天罚的眼睛源于混沌,就能看不见他清修一生,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欲|念。
喜欢吗?
想要看见整只混沌吗?宗洲肩膀一耸,衣衫尽数滑落。
小浅,你会不会贴得太近了?
宗洲喜欢他靠近,满眼只有这白衣透粉的心上人。
倏然,这禁欲的美人似不再满足于贴近而已。
哗啦一声,凌浅再次跌入水中,一双手臂勾住宗洲的脖子,微凉的脸轻蹭在男人的心口,仿佛正细细用身体感受凶兽混沌的皮毛。
不过一瞬的主动,立刻招得这本就克制着欲|望的男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你这样,我很难忍啊。
宗洲掐紧他劲瘦的腰|肢,与他一同跃出了莲池。
几步轻点水面,便将朝思暮想的美人狠狠压在了岸边一丛粉色|娇美的灵花中。
花瓣翩飞,灵光雨落,萤火虫一般将他二人遮掩。
怎么忽然这么乖?宗洲一手将他裤腿蹭到大|腿。
凌浅不语,只是顺从这人的触碰,毫无保留地迎合,将腿弓起抬高。
宗洲自然乐于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而这一幕,像极了三月前的魔花之渊,皆是凌浅主动挑起的热,皆是让宗洲沉迷到忘乎所以。
几乎很难让在凌浅身上纵情投入的男人留意到,他一双空洞的眼睛,起初没有意识,后来也并非只因身处潮汐|顶峰才双目失神。
可这一回,宗洲已然知晓他清修的道心,几乎就在二人该要成了好事的刹那,这本该随心所欲的魔头忽然起身与他分开。
双手羽翼般一挥舞。
就见眼前欲|念缠身的美人身躯登时化作点点萤光。
宗洲眼见此景,手登时懊恼地拍向自己的额头。
色令智昏,我竟没发现你偷偷化了个分神。
凌浅当初在魔花之渊,应该是被浓郁的魔气激发了内心深处真实的欲|念,越是被压抑得很,越是心神受魔气侵扰时难以自控。
而今夜,他倒向宗洲怀里的时候,就趁着宗洲心神专注,化了个分神留在怀里,本体早已离去。
可分神到底虚弱,无需魔花催|情,只不过瞧见了凶兽魔眼,就遵从了本性。
太一门,主峰禁地。
凌浅一袭蓝衣,长发披散未干,正一身正气,剑指门中叛徒。
你等受何人驱使?
那二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一人身着内门镜生长老门下弟子服,一人穿着夜行衣瞧不出身份,皆是守口如瓶,不肯答话。
檀乐上前,一把夺过那内门弟子手中的玉牌,眸色淬毒般狠厉,道:大师兄问你话,你再不答,可是罪上加罪,死不足惜了。
是,是,这人反应倒机灵,赶紧磕了个头,说道,师兄恕罪,其实我是今夜巡视主峰的弟子,我巡视到檀师兄住处附近时,就见这黑衣人鬼鬼祟祟出来,我一路跟到这里,这玉牌,是我刚刚从他手里夺回来的。
黑衣人安静许久,这一瞬忽然跪不住了,几乎是立刻起身,一脚踹向身边人,道:胡言乱语,我明明是跟着你过来的,你偷了宝贝,竟想害死我吗?
眼见檀乐要上前制止,凌浅却是一副隔岸观火的神色,拍了拍师弟的肩,示意不要冲动。
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的是面红耳赤。
许是自觉最有理的,最敢在决断人跟前说话。
黑衣人争论许久,忽然一把推开那内门弟子,冲到凌浅身前跪下,理直气壮道:我向大师兄立下心魔血誓,我绝对不曾潜入檀师兄的卧室,也绝对没有碰过这玉牌。
这人自认有了铁证,回头狠狠对那内门弟子,道:你敢立誓吗?
那内门弟子前一刻还大声争论,这一刻却满脸心虚不敢再抬头。
我信你不曾接触玉牌。
凌浅冷淡一声,似鼓舞,引得黑衣人一脸喜色瞧来。
他微微一抬手,便化出一道刺目白光的捆仙锁将那内门弟子绑了。
再瞥向黑衣人时,就不止是声音冷淡了,这一眼,可谓是审判生死的目光。
他手腕一转,化出一颗黑色丹药来,送到黑衣人的眼前。
道:黑心烂肝背叛师门之人,自然早不知心魔缠身可畏,立誓容易,证心却难。
黑衣人一声师兄后,就紧闭着双唇,不敢再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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