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乐拽了拽凌浅的手臂,一脸好意,道:谢思渊可是向你提过亲的仙盟少盟主,你若是再招惹了他,岂不是又被狗皮膏药贴上了身,还得罪了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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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拈酸吃醋
说什么得罪,好像凌浅多怕宗洲一样。
凌浅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对待这种情敌的说法,更是要坦坦荡荡。
他将会客的地方选在了太一门的叙花阁。
此地繁花似锦,灵香馥郁,四面环湖,风吹莲动,波光粼粼。
是太一门灵气最盛的地方之一。
以此地接待贵客,是为彰显太一门对仙盟的重视。
眼下,凌浅正端起一盏灵茶细细品味,直觉谢思渊投来的目光,便也礼貌回以微笑。
谢师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谢思渊一见他笑容,脸就微显荡漾,竟是被檀乐用肘一撞,方才回过神来。
也学着凌浅品茶,含情脉脉地回道:当然是因为想你。
凌浅一口茶水咽下,险些呛到。
对面之人倒好,说了这样煽情的话,还一脸无谓地要起身为他拍背。
好在是被檀乐拦了下来。
檀乐双手按下谢思渊的肩,不可思议的神色,道:我记得一年前,师尊就当面拒了少盟主的提亲,我想,以少盟主的身份,今日前来多半是替盟主传话的吧?
拒了不打紧,谢思渊手执折扇推开檀乐的手,目光灼灼看向凌浅,道,为兄与小浅儿青梅竹马,结不结道侣,不是事。
凌浅平常心境,并不理他。
谢思渊倏然揉了揉自己的肩,好不可怜,道:小浅儿的师弟凶得很,不过,为兄的肩膀疼不疼,也不是事。
他不是故意的。凌浅替檀乐解释道。
谢思渊一脸理解,温声回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为兄一点都没有和你师弟计较的意思,只是他有这动手动脚的毛病,万一不小心碰坏了仙盟的书信,可就不好了。
不计较便不会说出来。
凌浅看得清,吩咐道:檀乐退下。
师兄。檀乐不服。
凌浅耐着性子,劝道:听话。
待檀乐满脸气恼地退到外间后。
谢思渊方才从纳戒取出一封书信,极守礼数地放在桌面,两指轻推到凌浅身前。
凌浅认真看信。
谢思渊认真瞧他。
缓了缓,才又摇扇与他寒暄起来:为兄听人说起你出关后气色不好,急急赶来,今日一见,小浅儿好似更添韵味了。
不要再这样唤我了,凌浅继续看信,就连对人敷衍的目光都不给,只生分地说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称呼,不得体。
为兄以为谈正事前,多拉近些关系才好谈,谢思渊合上扇子,稍稍收敛了暧|昧语调,文书到底生硬,为兄有些掏心窝子的话,小浅儿还是听听才好。
凌浅闻言放下书信,礼貌对视,静待发话。
谢思渊笑容亲切,略微向他倾身,说道:这太一门不能只靠你一人扛,为兄信你神功已成,可你太一门如今没了长辈,唯有你一人强大又有何用。
你今生再不闭关?还是你从此再不下山?
谢思渊多年协助父亲掌管仙盟,一旦正经起来讲道理,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极有说服力。
若非你我昔日情谊,我本不必亲自到访,说着话,谢思渊一脸苦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小浅儿试想一下,若哪日太一门再有危难,而你正逢历劫之时,不说修为有损,只需你顾及不得,这太一门,该如何是好啊。
凌浅神色自若,镇定回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谢思渊忽然往椅背一靠,满目同情,道,天明山曾经有个门派,发生过和你这里一模一样的处境
就见谢思渊抬手轻叩着桌面。
这声响和节奏,像极了人的心跳。
师尊渡劫失败,身死道消,徒弟苦苦支撑,自以为顶天立地,哪知唉
凌浅脸色渐渐苍白。
他这些时日常常胸闷难受,也不知是因为那叩击桌面的节奏发生了变动,还是这身死道消的话听着难受。
忽然他的心跳就乱了起来。
甚至有些反胃恶心的感觉。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人家门派玩完了,多亏投靠了仙盟。
此话并非出自谢思渊。
他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将目光投向了外间。
就见一月白衣衫,银丝缠腰,玉冠束发的贵气男人绕过屏风,款步而来。
来人一双黑眸仿佛春日里的桃花潭,清澈明亮,顾盼柔情。
若不是说话语气嘲讽不屑,眉头一挑邪气尽显,凌浅真要以为自己看见的不是魔尊,而是仙尊了。
小浅儿,真好骗。宗洲步到谢思渊的身侧,随手拾起题有正气长存的折扇,漫不经心地扇了扇风。
他看向凌浅的目光学了谢思渊十成,道:为兄见你受难不来搭救,非得是让你见过了世人凉薄,小浅儿才知唯有为兄真情厚谊。
为兄叩的哪里是桌子,分明是小浅儿的心啊,宗洲略一抬手,将那折扇坠下地面,目光倏然恢复了冷漠,你心慌不慌,是不是感动极了,看不出这人和那些假讨债的一样,都看上你这破山头了。
你你家才是破山头!
凌浅还不至于被仙盟洗脑的话术诱骗。
他此刻急忙起身,只因宗洲弃了扇子,是为空出手掐住谢思渊的脖子。
尊上手下留情。凌浅好声劝说。
宗洲今日仙人之姿,可下手杀人却不可能有半点正道做派,他冷眼向手中仙盟少盟主一瞥,就似要剥下这人一层皮来。
想用瞳术幻术控制他妥协,来之前,有交代好遗言,告知你父亲明年今日给你上坟吗?
凌浅看着谢思渊窒息到青紫的脸。
眉头越蹙越紧,却不再为人求情。
就见宗洲意犹未尽,故作听见了窒息之人说话,点点头,又道:哦你说这是仙盟惯用的伎俩,就是你父亲教会你这样坑蒙拐骗的,不用上坟,你一家人在哪都要团聚。
宗洲注意力全在折磨此人。
再想看看凌浅的反应,此地也只有他与这少盟主二人了。
凌浅回了住处,不听檀乐在身后絮絮叨叨着必须救人,一跨过门槛,便将檀乐也关在了门外。
宗洲推门进来时。
凌浅就靠在窗边软榻上闭目休息,眼睛都不抬。
就听着急促的脚步声到了榻边,熟悉的气息近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