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盘算,必定是他无疑了。
但一切都是陆云深的臆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贵妃娘娘宫里的下人们,一个个趾高气扬惯了,在宫里也算是上等奴才了,陆云深是一个都得罪不起的,所以也无法跟其他人讨论这件事。
思来想去,还是先探一下这位高公公的虚实为好。
正巧,蕙嫔娘娘亲手绣制了一些手帕,要差人给各个宫里的娘娘们送去,陆云深主动请缨去建章宫,正好去会一会那位高公公。
走到建章宫门口,恰好遇到贵妃娘娘在院子里散步,陆云深躲也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请安。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蕙嫔娘娘亲手缝制了一些手帕,特意选了几条最精巧的,差奴才给娘娘送来,还望娘娘笑纳。
殷贵妃看他眼熟,突然想起:哦?是你啊,你就是当日打碎梅瓶的那个奴才吧?!
回娘娘的话,正是奴才。这些日子,奴才每日面壁思过,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当日的莽撞无礼,所以每日都虔心地抄写佛经,为娘娘和大楚祈福,只求能够将功抵过。
你倒是伶牙俐齿,怪不得就连小侯爷也为你求情。不过,本宫的气至今未消,还需你帮本宫纾解一下。
后院里刚好拉来了一车新柴,何时劈完,何时才能踏出建章宫,小福子给我监督着他。
说完,贵妃娘娘留下几个白眼便扬长而去,岂料正合了陆云深的心意,正愁没有机会接触高公公呢。
没想到劈柴可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以前在家里娇生惯养,来到承明殿以后,也仅仅干了几天的体力活,就一不小心成为承明殿的红人了。
不但各种活计全免,还能花钱雇人给自己按摩,成功地把资本主义的压榨本性带到了大楚后宫。
刚劈了两块柴,手上就磨起了几个水泡,一碰就嘶辣辣的疼。
陆云深看着旁边的小太监,灵机一动:小福子,你来帮我劈劈柴呗,十钱银子怎么样,不亏吧?
小太监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贵妃娘娘亲口下令让你来劈柴,我要是帮了你,小命就甭想要了。
此言差矣!贵妃娘娘只说什么时候劈完,什么时候就可以允许我离开,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让我劈完。
再者说,如果我没来建章宫,这些活本来就是你分内的事情,现在我花钱请你做你本该做的事情,天底下还能找出第二件这样的好事?二十钱怎么样,不乐意就算了,我还是自己干吧。
小福子挠挠头:你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二十钱银子搞定了小福子,而且顺带问到了高公公的下落,得知他正在小厨房监督晚膳的烹制。
陆云深躲在墙角等了一会,瞅准了高公公上宫厕的时机,一个箭步跑上前去:高公公这么巧,您也尿尿啊,一起吧。
陆公公,上宫厕哪有结伴而行的,你且先吧。高公公拴上裤腰带。
那日贵妃娘娘的生日宴上,陆云深就和高公公打过两个照面,再加上那天触了霉头打碎梅瓶,建章宫里的大大小小几乎都认得他了。
高公公,你可听闻淮左三州大旱?
略有耳闻,据说是十年一遇的大旱,对春耕影响甚大。
这就是了。遇到如此天灾,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不如我们省省水,今晚一同洗澡如何?
第78章、12
一枝红杏出墙来
你给我滚出去!高公公怒道。
高公公莫气,我开个玩笑。对了高公公,听闻你喜欢听小曲儿,我们承明殿里新来的月影是打扬州城来的,唱起小曲可谓婉转悠扬,高公公可否赏个光,今晚来承明殿品鉴一番?
哦?
高公公听闻,眼里泛着精光。
月影长得也是倾国倾城,艳绝一方,只可惜这偌大的深宫里都没遇到一个懂行的知音,此前无意中听闻高公公有此雅好,特意让我来请公公前去。
高公公浅浅一笑,但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心理活动。
陆云深一溜烟回到了承明殿,事不宜迟,马上就开始收拾起来。
他先找锦瑶等人借来了胭脂水粉,珠翠花黄,又从库房里翻出了蕙嫔娘娘的一套水红色旧衣。虽说是旧衣,但纹样十分雅致,布料自然也是上等货。
虽然从未化过妆,但是在后宫里的女人堆里熏陶久了,也算是耳濡目染。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
但没想到化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手不随心,完全不听使唤,笨手笨脚地画了半天,妆成之后,对着铜镜一看,差点把自己吓个半死,这分明是个女鬼啊,而且还是死状惨烈的那种。
这时锦瑶进来找他拿东西,她先是一愣,随即掐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起来,差点摔倒在地上。
陆云深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癖好呢,哈哈哈。
姐姐快别笑话我了,江湖救急,你帮帮忙吧!陆云深想起她日日替蕙嫔梳妆,化妆技术指定不错。
你这是作甚,不告诉我原因,我可不帮忙。
我只是对戏文感兴趣,想试试扮相
成成成,不难为你了,赶紧把你小脏脸儿洗干净,我给你重新化。本来好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硬是被你化成了吊死鬼。
陆云深嘿嘿一笑,赶紧照做。
经了锦瑶的手,稍加修饰。不一会儿,铜镜前就出现了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少女。
陆云深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感叹,他的女装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酉时还未到,高公公就只身来到了仪鸿阁。
仪鸿阁以前是一位皇子乳母的住处,蕙嫔娘娘进宫后,这位姑姑就搬到其他地方了,所以多年闲置未用,但有人来定期打扫。
高公公轻轻推开门,只见烛光摇曳,香气缭绕,正位上端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江南女子,手里还抱着一柄琵琶。
尽管一片薄纱轻掩着脸颊,但挡不住目光潋滟,眼波流转。
高公公,您来了,快请坐吧,小女在此等候多时了。
说着,这位女子起身迈着莲步,将高公公引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这位就是月影姑娘吧,听人说姑娘自扬州城来,擅长唱曲,气质更是艳绝一方,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公公过奖了,我也听说高公公品味高雅,气质不凡,今日一见,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说着,月影用指尖轻轻拂过高公公的脸,高公公的脸有些潮红,额头渗出了一层汗珠。
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江南锦绣,金陵风雅情呀。瞻园里,堂阔宇深呀,白鹭洲,水涟涟
月影轻启朱唇,唱起了家乡的小调。
高公公逐渐闭上眼睛细听,很快沉浸到了这婉转悠扬,又带着几分英气的曲调中,看起来十分陶醉的样子。
房间里的熏香有些令人迷醉,他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
月影看到高公公似乎像睡着一般,不知什么时候轻声绕到了高公公的背后,一手按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从他的胸前缓缓向下挪动,终于来到了关键的位置,轻轻用力感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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