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知道他有心想与静王修复关系,提醒道:八月秋猎,皇室和文武百官都会参加,静王也能出来透透气了。
只这一句,蔺容宸已明白他的意思,面色缓和了不少。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跟蔺容寒冰释前嫌。
入夜时分,一人一马赶在宵禁前进了城。马蹄声急促,载着一个黑衣人未多时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半个时辰后,黑衣人出现在太师府。
符卓将手中的信件连读两遍,眼中欣喜愈盛,魏劭,此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魏劭回道,属下在玉田和苏州多番调查,确定消息属实!
符卓点点头,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魏劭道:属下初得到这个消息,十分意外!还是太师厉害,竟能发现那严曦有问题。
嗯,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魏劭躬身正要退下,符卓又道:你既然回来了,给老夫解决一个人。魏劭办事素来干净利索,交给他,符卓才放心。
魏劭道:谁?
左都御史李远。这老家伙活够了,竟敢参老夫一本!符卓早就想将人解决了,只是魏劭一直在外没回来,这才又让他多活了几日。
是!魏劭退下后,符卓唤来家将,秘密遣人去请黄景春。
他握着手中的信,这等大事,定得好好部署才行!
有了上次飘香楼之约,严曦很快收到第二次邀约。去还是不去,他犹豫再犹豫。对方既然数次主动示好,定是自己对他们还有点用。他如果能借此机会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最好不过。可若去,蔺容宸少不得要误会,想起他的满脸寒霜,严曦有些退却了。但若不去,此后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了又想,他做出选择去!必须要去!
邱仲海觉得他上次完全是被严曦给耍了,非常不开心。若不是黄景春吩咐他务必要拉拢严曦,他才不会跟严曦虚与委蛇,假意周旋。贤弟是否真心想站在愚兄这边?
严曦点头,眼神诚挚,那是当然!
邱仲海道:既如此,总得拿出些诚意不是?上次的事,真的十分伤愚兄的心。
这个严曦开始装傻充楞,愚弟实在不知道仲海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仲海兄如何才肯相信我?邱仲海没有明说,他当然也不能承认自己早已看透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况且严曦从来没说过自己考中状元是有人暗中操纵。
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罢。邱仲海确实没有拿住什么把柄找严曦算账,遂压低声音道,你可有方法助太师除掉顾庭芝?只要能除掉顾庭芝,从此以后,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除掉顾庭芝?严曦拧眉,这不是棘手,是虎口拔牙。他若除了顾庭芝,蔺容宸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你可知那顾庭芝为何会离开京城?邱仲海神秘兮兮道:据说当年他的心上人被扬州一个叫叶蓁的小混混抢去了,他投诉无门,反被叶蓁打断了腿,这才一怒之下进京为官。如今大权在握,自然是回去找那小混混报仇,哪曾想,这仇报着报着,就爱上了仇人
严曦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你的意思是顾庭芝爱上了额,抢走他心上人的小混混?
可不是!邱仲海亦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啧啧了几声,关键是他使了手段,叶蓁的爹被流放,大哥在静王府为奴。
等等叶蓁?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莫不是他救过的那个少年!那日等他从宫中回到家里,叶蓁早走了。严曦只记得跟他提起顾庭芝,他脸色白的吓人,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缘故。
正想着,又听邱仲海道:说是为奴你可知静王为何娶了三次妻,三个王妃都在成亲当夜暴毙?
为何?这正是严曦之前一直好奇的事情!他竖起耳朵,生怕漏了一个字。
静王好男风。邱仲海悄声道,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所以
哈?严曦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么一会子的功夫,他都听到了什么?稍稍一联想,这都是数台骇人听闻的大戏啊!静王竟
邱仲海压低声音,可不是!朝中人人都知道,先帝当初多喜欢他!为何没将皇位传给他?还不是因为他好男风,将来没有子嗣,岂不是要断了云楚百年基业?
好男风,没有子嗣,断了基业严曦恍然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他揉揉额角,是啊,皇上必须要有子嗣。蔺容宸又怎么能例外?他走的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邱仲海见他神色有异,关切道:贤弟这是怎么了?
无碍,昨日没睡好而已。严曦恢复笑容,仲海兄请继续。
邱仲海接着道:你说这顾庭芝简直自掘坟墓,若不是皇上偏爱他,就冲他这做法,早被下狱了。近来听闻皇上有心召他为驸马,此人更是留不得。
驸马的事怕是告吹了,严曦也懒得跟他解释,你们若想除掉他,将这些禀告皇上即可,为何找我?
邱仲海摇摇头,单这一条恐怕不容易。太师要的是斩草除根,不给他半点后路。
严曦沉吟片刻,问道:那叶蓁不是恨他恨到骨子里?
这还用说?
仲海兄容我细细谋划一番。他对顾庭芝这素未谋面的状元总有惺惺相惜之感。回去立即给梁砚文去了封信,让他调查顾庭芝在扬州的所有动向,并让他提防叶蓁及邱仲海等人,顺便查一下两浙的盐田可有异常。
符卓的反心已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但皇上近来突然愁云密布,恐怕是因为他已有所行动,不是招兵买马便是结党营私。后者是他一直在干的事,如此令蔺容宸头疼的只能是招兵买马、私募军队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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