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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他跟谢时屿是真的出过柜。

其实他还是没能想通谢时屿为什么要来跟他参加这个综艺,加起来也就拍不到一个月而已,又从早到晚都有摄像头盯着,私下不可能有多少说话的机会,实在没必要。

何况谢时屿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咖位,这种明摆着的卖腐,对谢时屿来说负面影响远远大于吸引来的流量。

只为了跟他复合吗?

真的没恨过他?

他忍不住翻来覆去想到深夜,睡不着,起来去看他跟谢时屿拍的戏,随手一点就是场吻戏,那次导演要求拍得过火点儿,符合角色性格,谢时屿把他抵在衣柜上,掌心往下揉,指尖差点蹭过他尾椎。

彻底失眠。

翌日,江阮起身去片场前,迫不得已滴了点去红血丝的眼药水。

今晚两集连播,就是之前拍的分手戏,还有分手之后钟寻独自留在宁城读高三,一直到高考的那一集。

而剧组要拍的却是重归于好的大结局。

导演跟编剧组之前还在纠结到底要拍哪个版本,既要结合网上弹幕和评论的意见,也需要保证整个剧的完成度,但谢时屿临时改掉的那场巴掌戏,让张树最终决定还是拍团圆的结局。

这场戏拍完,就要杀青了。张树在片场单独叫江阮过去,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啊?

还没定,江阮这边倒是接到几个剧本,但质量都一般,他在汛星传媒的时候烂片拍了不计其数,后来糊掉也有口碑逐渐倒台的原因,暂时就去录个综艺,剩下的想等过段时间再看。

我这边正好有个试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张树直接微信上转发给他试镜的时间地点。

江阮点开后就愣住了。

《唐侠》。

是个古装魔幻电影,唐朝背景的,能保证绝对是大制作,张树笑了笑,筹备挺长时间了,有个角色我看挺适合你的,跟钟寻的性格稍微有点重合,不过不至于给你定型。

江阮连忙点头,他当然知道这部电影,几年前备案就上过热搜,但听说选角一直没能全部定下来,开拍遥遥无期。

就这样,圈内仍然巴不得分一杯羹,无他,导演丘明柯天赋惊人,年少成名,拍的处女作就入围过金棕榈,虽然最后没能获奖,但拿到了国内年度票房冠军。

后续作品也都可圈可点。

只是他没拍几部电影,就因病退圈了,《唐侠》原定三年前开拍,拖到现在。

这次确定可以开机,应该就是今年吧,我跟他说一声我这儿有个人,剩下试镜就看你自己了。张树跟他说。

拍电影三番以内算实绩,张树说的这个角色,恰好在内,江阮赶紧道谢,谢谢张导,我会好好准备的。

没事儿,这还没谱呢,去跟谢老师对戏吧。张树笑笑。

剧组今天还留在燕宁市的影视城拍摄,明天就要全部转场去国外,机票都定好了,最后一场戏是在国外取景拍摄,中途在机场来回折腾,还有重新布置灯光摄像,都需要时间,所以天刚亮就开始了拍摄。

江阮还有点恍惚,真的要杀青了,他好像做了一场久别重逢的好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惊醒。

《复读生》第二百一十六场!Action!

跟楚听冬分手之后,钟寻搬去了学校宿舍,像每个埋头苦读的高三学生一样,天不亮就起床看书,直到深夜。

但是他基础太差,还得比别人更刻苦,熬得眼睛发红,人都苍白消瘦了一圈。

我操,你还真的要考大学啊?发小都震惊了,我还以为你就打算在宁城随便念个专科呢。

就算念专科,我也要去北京念。钟寻没精打采地说。

几个月时间转瞬即逝,钟寻没想到成绩比他想的还好一点,虽然比起楚听冬来说差远了。

他掰着那点分数,给自己报了北京的一所二本传媒大学,没有人送,也没有人问过他去了哪儿,他就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了北京。

在学校待了段时间后,听发小打电话说,钟父跟吴玉兰的孩子生下来了,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在钟父眼里,都比他这种不男不女的同性恋好多了。

他在花滑论坛上翻楚听冬的消息,知道他腿伤治好了,正在复健,年底可能会复出参加比赛。

都挺好的。

只是不知道楚听冬在国外有没有再喜欢上别人,钟寻到现在没想通楚听冬到底看上他哪儿了,想来想去,他也就剩个屁股可能挺好艹的,楚听冬那么爱抱他,说不定是学霸的解压方式。

钟寻去跟以前同学打听了楚听冬现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其实楚听冬没删他,但是他不敢给他打电话,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想到可能会听见他的声音,指尖没按上去,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他拍了很多照片,印成明信片,在背面写东西,每周一张,寄给楚听冬,延长等待回复的时间,好像就能够自欺欺人,楚听冬不是不搭理他,他只是还没收到。

有时候是小学生日记,早上在学校门口的徐记吃了几个生煎包,加没加醋都要写下来。

有时候是酸溜溜的情书,他拍了冬天皲裂的冰面,隐约能看到薄冰下等待来春洄游的鱼。

他说我就像冰下洄游的鱼,抬头看到你冰刃折射的微光,还以为是初春到了,想游到冰面上靠近你呼吸,你会愿意听到我的声音吗?

楚听冬大部分都签收了,有些可能没收到,快递给钟寻退了回来。

但是一次回信都没有。

钟寻躺在宿舍床上气得直蹬腿,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红了,一扭头哭得浑身发抖。

他爬起来开始在明信片后边写黄段子,绞尽脑汁想不出那么多,就从网上抄,写得不堪入目、汁水横流,还心想要不要拍个裸|照发过去,但是分手后给前任发裸|照也太贱了,他知道自己贱,但也不能贱成这样。

两年多以后。

他已经给楚听冬寄出去一百多张明信片,每周一封,风雨无阻,仍然没有回复,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每次寄出去后就吃不好睡不着,一睁眼就想查查快递信息,没有那么多期待了,却没想过放弃。

他摄影真的有天赋,学得很好,经常跟着老师或者学长学姐出去参加活动,拍下了北京不少风景。

尤其是那张鸟巢。

他在鸟巢明信片背后写东西。

我已经给你寄了一百三十六张明信片,都找不出北京还有什么地方可拍了,也不知道你收到多少,下次我还是去远一点的地方。

有时候会想,寄到老了该有多少封啊?

不过那时候我还能知道你的地址吗?你应该早就烦我了,对不起。

我考上大学了,是你说很适合我的传媒大学,我现在每天醒来就去上课,每次都去考试,没有再跟别人打过架,没泡吧,连早饭都按时按点吃,你要是看到估计会吓死吧。

北京真的很好,虽然它离宁城那么远。

我爱你

没忍住就写下了最后三个字,钟寻尴尬死了,猛地站起身,又没办法擦掉,后悔不已,白皙漂亮的脸颊像是有火在烧,最后指尖颤抖,画蛇添足地在最后加了一个逗号,还有两个字。

,北京。

看上去蠢到没救,但还是就那样寄出去了,怀着隐秘的期待。

回宿舍又开始后悔,问室友,你说我会是第一个因为太傻逼被甩掉的人吗?

室友差点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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