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请臣想出宫一趟。柳临溪道。
程远已经出了京城,若是快马加鞭李堰盯着柳临溪,目光微凛。
柳临溪全然顾不上他高兴不高兴,忙问道:可来得及见一面?
柳临溪李堰沉声叫着他的名字道:你昨晚的话果然还是在骗朕?
柳临溪:
昨晚我说了什么?
李堰见柳临溪一脸茫然,当即拂袖而去。
柳临溪还想去追,却被柳向晚一把拉住了。
陛下显然是不高兴了,兄长就这么追过去,只会更让他不高兴。柳向晚道:程公子此去心意已决,兄长觉得自己就算追上去了,能劝得住吗?
劝不住我也得试试,不然柳临溪叹了口气,满心烦闷。
不过既然程远已经离京,他倒也没那么着急了,左右这造/反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干成的,他只要尽快获得机会和程远见一面,说服程远让他放弃从军,事情就还有转机。
只是眼下李堰这边反倒变得棘手了。
李堰这明显就是跟程远杠上了,恐怕柳临溪今天确实是摸了老虎尾巴了。
柳向晚没在宫里待太久,用过了午膳便出宫了。
柳临溪纠结了一个下午,瞅着快到晚膳的时候,去了御书房,没想到李堰不在,他犹豫了一下又去了李堰的寝宫,依旧没找着人。寝宫的小太监告诉柳临溪,陛下午膳都没用,从霁月居出来之后,就走了,一个下午也没见到人影。
柳临溪:
怎么堂堂一国之君,这么脆弱的吗?虽然李堰讨厌程远,但也不能因为自己提了一嘴,就气得连饭都不吃了吧?
眼下柳临溪想解决问题,所以必须得先说服李堰,否则耽误的越久,对形势越不利。好在柳临溪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苏恒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苏公公,陛下人呢?柳临溪一见苏恒,忙上前问道。
苏恒苦着脸道:柳将军,您这是跟陛下说了什么?这位主子可是真动了气了,躲了半个下午,老奴好不容易才找着人,哎
人呢?柳临溪问道。
您不用管了,这时候谁去都只有挨骂的份儿,还是让老奴去吧。苏恒道:等陛下气消了您在过来吧,到时候老奴差人去通知您一声便是。
柳临溪:
苏恒既然这么说,看来李堰这回脾气是真够大的。
不过俗话说富贵险中求。
人在发脾气的时候虽然危险,但也比平日里更容易降低心理防线。柳临溪与其等他气消了再去惹一回,倒不如趁热打铁,一回把问题解决了。反正程远这事儿不办是不可能的,拖着也比较危险,眼下只能赌一把了。
苏公公,你带我去见陛下。柳临溪道。
苏恒一怔,忙道:柳将军,您就别
今夜你若是不让我见他,我就跪在这寝宫门口等着。柳临溪说罢撩起衣袍,就地便要跪。苏恒忙一把将他拉起来,恨不得当场就给他跪了,但苏恒到底是拗不过柳临溪,又怕这种时候再节外生枝,只得答应了柳临溪。
柳临溪跟着苏恒穿过宫苑,最后去了一处已经无人居住的宫殿。这处宫殿名叫凤临宫,虽然无人居住,但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想来曾经住过的人颇有身份。
这里是陛下幼时居住的地方,他十一岁做了太子之后,就搬走了。苏恒朝柳临溪道:陛下从前每次不高兴了,都会躲到凤临宫来,后来长大了来的便少了,今日老奴也没想到他会跑来这里,真是一通好找。
柳临溪跟着苏恒穿过主殿,在后殿的矮榻上看到了李堰。李堰这会儿应该是喝醉了,歪着身子倒在塌边,身旁的案几上摆着好几个酒罐。
陛下苏恒将特意拿过来的薄毯盖在李堰身上,李堰睁了睁眼,一脚将薄毯踢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陛下,仔细着了凉就麻烦了。
连个下酒的菜都没有,怪不得喝成这样呢。柳临溪叹了口气。
苏恒闻言忙道:柳将军在此照顾着陛下,老奴这就去让御厨房弄些吃食来。
苏恒说着一溜小跑走了,反正李堰这会儿喝多了,估计也不可能和柳临溪产生什么冲突。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柳临溪走到矮榻边坐下,伸手拿过薄毯帮李堰盖上。李堰眼睛都没挣,却伸手一把扯住了柳临溪的手腕,嘶疼
柳临溪被他攥得手腕骨头都快碎了。李堰听到他的痛呼,睁开眼睛一看,半晌之后才认出眼前这人是谁,攥着人手腕上的力道却没减轻。
柳临溪李堰盯着眼前的人,沉声道。
是我。柳临溪心中暗笑,这人一喝醉了就喜欢叫他的名字,平日里却是一口一个柳将军。
你骗朕。李堰目光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审视,虽然喝醉了,却依旧不失清明,看来酒量比柳临溪这个喝了酒就人事不省的人要好些。
柳临溪用另一只扒开李堰攥着自己的手腕,开口试探道:我骗了你哪一句话?
所有的话。李堰道。
柳临溪:
这就尴尬了,他说的话可太多了,哪一句是骗人的,他自己都记不清。
我没有。柳临溪无奈,只能耍赖,反正李堰喝多了,先哄好再说。
李堰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喃喃的道:你去吧。
李堰这话一出口,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失落,柳临溪心里头一软,非但没觉得松口气,反倒有些难受,问道:你答应了?
明日朕找人给你一匹快马,你去追他吧。李堰黯然道,不过前提是,你要让我相信你没有骗我。
柳临溪忙道:那陛下要如何才能相信?
李堰盯着柳临溪看了一会儿,失焦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他再次反手扣住柳临溪的手腕,低声附在柳临溪耳边。两人距离骤然缩短,柳临溪几乎能听到李堰的喘息声,他心中一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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