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又新冒出来的!?
宋知睨他一眼,捂住耳朵:你发什么疯啊。
方成衍凝视着他,一阵心酸无望: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开关被打开,顷刻间,宋知被冲得满脸是水。他在冲淋全身的水里挣动起四肢:你说什么呢
宋知又是推又是乱踢,脑袋又疼又沉,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你他妈
水接连不断地冲在头顶,叫宋知呼吸不得,想张嘴骂人,结果水全跑到嘴巴里去了。操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肯饶过他,宋知浑身全湿透了,脱力地躲开那阵水柱。可才刚沿着墙边坐下去,又被男人转瞬间一把提起来,浑身湿漉漉的,被拖到洗手台的镜子前。
一只大手钳住下巴,硬是叫他仰起头,逼迫他去看自己脖子上的光景。
被打湿的头发、布满水滴的上半身,遍布红痕的脖子。
宋知对着镜子,愣了足足半分钟。
这才反应过来,凌姐在酒吧里的那句你皮肤很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为时已晚。
他被按住腰。
男人在自己身后一遍遍地质问,声音夹杂着不可抑制的苦楚和怨毒:你要我怎么办?
你做的这些,你要我怎么办!?
他茫然无措地回头看男人,扭头却正对上方成衍心口的伤,刚长好的血肉,裂开了缝,源源不断地在流血,但不比内心来的更疼。
往里面看,一定能看到满目荒芜与疮痍。
往里面听,一定能听到毫无生气的哀号。
方成衍这副神情叫宋知喉咙哽住,醉酒后的脑袋迟钝,他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又发觉对方那双眼睛冰冰冷冷地盯着自己,困厄中觉得有些惊骇:
我
对方凶狠地俯身吻住他。
方成衍已经丧失理智了。
单手将宋知的两手束缚在身后,一边吻,一边将所有的衣物剥去。
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宋知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暴虐的脸。
正人君子。
方成衍内心的苦涩快要翻涌成海。
做什么正人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省去七千字。
恩施玉露。
凹三。
第97章宝顶绿茶
宋知这一觉睡得头脑昏沉。
清晨的生物钟让他迷蒙地醒来过一次,半睡半醒中,他总觉得有个大火炉包围着自己,暖和得叫人眼皮沉沉,无力睁开。
兴许是昨晚在浴缸里睡着过一回,连做梦也受到了影响。
他模模糊糊地梦到自己躺在一片海水里,黑色的海水在周身不断翻涌、缠绕他的身体
越是暖和,越是醒不来。
便越是因这梦而眉头紧锁、满面通红。
几分钟后,宋知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象,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别处。
窗帘紧闭,屋内黯淡,外面的光线不会干扰他的睡眠,干燥的被子,宽阔的床,温暖的室温掀开鹅绒床被的一瞬间,动作也明显僵住了
这些痕迹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疯狂的事
宋知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天旋地转。
房间里没有别人
方成衍不在。
他从床上坐起来,哪知道后腰酸得不像话,根本直不起身。
嘶
白着嘴唇,好不容易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来,结果脚心挨到地板的瞬间,险些要滑脱到地上,两条腿软得都不像自己的。
没过多久,卧室的门打开了。
方成衍走进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醒了?
男人的音调平缓,听上去永远那么稳重可靠,就好像整宿百般折磨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方成衍走上前几步,试图从床边扶起他,但立即被宋知当作洪水猛兽一般躲开、迅速往后拉开一点距离。
后者默然收回手,盯着对方袒露在外的躯体: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宋知脸色苍白,拼了命用哆嗦的两腿站起来,冷淡地质问:我衣服呢
拿去洗了。
他忿怨地瞪着方成衍,下眼睑发红,倔强地扶住墙,向外走去。
方成衍身形未动,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走到门口,才冷冷出声:
后面肿成那样,确定要这么走出去?
宋知脸阵红阵白,硬着头皮走到门前,已经疼出了一额头细汗。
但门外就是方家人,几番衡量和思索,他又不得不把脚步站定。
僵持半天。
身材挺拔高颀的男人从床边起身的瞬间,遮挡了窗户,屋内的光线就又昏沉了一点。
方成衍沉默地绕过来,从衣柜里取了自己的衣服、还有新的内裤,蹲下身体,为他穿上。
抬脚。
白皙瘦削的脚踝迈进撑开的空里,一路上提,终于能够遮住要害部位。方成衍的衬衫也比他大一码,穿在身上,不仅肩线没撑起来,袖子也长了微许。
宋知全程没跟对方说一句话,单手扶门,后腰和下面传来的酸疼让人冷汗直冒。他不耐烦地推开方成衍的手,想给自己提上裤子,结果一瞬间腿软地跌了下去。
刹那间,视角天旋地转。
方成衍两手横抱过他。
好不容易走出几步路,又轻而易举地被对方抱回到原点。
宋知寡白着脸,气得嘴唇发抖,被迫躺回床上去。
方成衍则为他盖好被子,轻声哄道:乖一点,别犯倔。
随后,对方便出去了。
很快,清淡的粥被端上来。
熬得浓稠的白粥上洒了一点青菜和虾仁,粘稠的米膜之下有微小的气泡,那是这碗粥不知在上午这一晌里、为宋知加热过多少次的证明。
吃一点吧。方成衍说。
先填饱肚子。
宋知不为所动,把头侧到一边。
方成衍周身气场冰冷,同样陷入缄默。
良久,他用汤匙盛起一勺,又体贴地吹凉了,喂到宋知的嘴边。
吃一点。
宋知直接推开:别他妈烦我!
碗蓦地被打翻,里面滚烫的粥全部泼到手背上,还沾了对方一身。
他一瞬间愣住,又继续愤懑地把头别过,一眼也不看。
方成衍什么都没说。
只是把洒出来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在大床边解开衬衫的纽扣,把衣服换掉。
他背对宋知。
脱衬衫时,背肌也跟着动作起伏,拆过线的伤口只剩下淡粉色的痕迹,贯穿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现在最扎眼的,却是一些长痕
在伤痕累累的后背上,有几道拖长的抓痕,正红得厉害。
那是宋知的杰作。
方成衍换了件黑色衬衫,看宋知的眼神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不吃饭的话,先上药。
上药?
宋知回头一看,床头的瓶瓶罐罐间又添了新药无一例外地,标签上都标有消肿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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