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地想,如果是他先于温时川认识南又星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林旭。裴世霄摁亮了内线电话。
你帮我做一件事。找南又星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给我。
好的总裁,我马上去办。林旭应答得十分迅速,心中忍不住吐槽,他只是个助理啊,最近都快被当成情报组织在用了好吗!领导谈个恋爱都这样的吗!
我有事要先走,你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裴世霄丢下这句话匆匆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好的总裁。林旭已经很习惯自家领导这说走就走、风风火火的一出了。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还一惊一乍的,来了好几次之后,他终于了然,果然感情使人疯狂,谈恋爱让领导变得更难以捉摸了。
对了。裴世霄走到门口,回头望了林旭一眼,保温桶是不是洗过了,给我。
啊?这是什么操作?林旭有些懵,但也不敢问,乖乖将洗好的保温桶拿给了领导。
裴世霄坐直达电梯到了停车场,很快将车开了出去。
他打开手机导航,按照导航语音,抵达了十香轩的门口,他将车停在门口停车线内,下了车。
十香轩虽然是一家很有名的早餐店,但因为生意很好,一直到晚餐时间都还在开门的。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店,毕竟他一直偏好西式早餐,根本没吃过这家。
裴世霄点了两份蒸饺和油条,装进了保温桶里。
他将保温桶小心地放在副驾驶上,又用手机导航了C市Alpha车队。
导航开始了,前往C市Alpha车队,全程共计1128公里,大约需要11小时43分,预计明天凌晨4点27分到达,路上共有26个服务区。
作者有话要说:
攻也可怜的,摸摸。
第50章甩了我的人是你!你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裴世霄开了一夜的车,等抵达Alpha车队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他只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
连夜开车,按理说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应当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但裴世霄却出乎意料地精神抖擞。
或许是他从未怀揣着这样不安的心情,开车跨越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只为给人送个早饭。
裴世霄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桶看了一眼。他不怎么吃油条,所以都不知道油条这种东西要现炸出来的才好吃,像这种,即便再好吃,放在保温桶里这么久,也已经变软了,再不复当时的酥脆可口了。
好在,蒸饺的味道并没有怎么变。
裴世霄将两根油条挑出来自己吃了,重新合上保温桶的盖子。
他犹豫了下,静悄悄地穿行过酒店走廊,将保温桶轻轻地挂在了南又星酒店房门的把手上。
他并不想见南又星。
或者说,他压根还没想好要怎么见南又星。
裴世霄实在不想再听见南又星说对不起,更不想看到南又星用看别人的眼神看他。
只是,他因为南又星艰难而困苦的前半生而躁动不安,心脏鼓噪得停不下来,无论如何一定要看南又星一眼才能安心。
不关乎任何目的,只是想看一眼。
裴世霄本以为南又星得在早上起床之后才会发现这个保温桶的,没想到他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现在时间可还没到凌晨六点!
裴世霄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躲在了酒店长廊拐角的位置,小心地窥视着南又星的房门。
吱呀一声轻响,南又星的房门打开了,他从里面走出来,走到门外,疑惑地把保温桶从门把手上拿了下来。
他那样子像是听到了声响,所以出来查看似的。
明明自己的动作已经这么轻了,酒店走廊外面都铺着地毯,几乎没有足音,五星级酒店的隔音效果也很不错,他是怎么听到的
除非他一直都没有睡,除非他现在的神经敏感,敏感到一点如此细微的响动,都能被他听到。
南又星站在门外,打开了那个保温桶。
似乎是看到了里面的蒸饺,他眼睛微微张大了。他唰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逡巡着走廊两侧。还好裴世霄见他有抬头的预兆时,及时就把头缩了回去。
好险差点被他看见。
等听到门响声时,裴世霄才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南又星竟还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的。他手里拎着那只保温桶,神情颇为呆滞地盯着已经合上的酒店门。
因为入夏的缘故,南又星贪凉,只穿着短T和短裤,露着两条白皙挺直的腿,在微亮的清晨里,像是只有他那一块颜色更亮一些。
他像是把房卡落在了房间里,却还在徒手拧门把手,看上去有些迟钝。
他怎么了?
裴世霄心里蓦地跳出这几个字来。南又星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的不对劲,再加上他对声音的过于敏感,彻夜不睡
裴世霄心里咯噔一跳,顿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再顾不得躲藏,裴世霄从拐角冲了出去,一把拽住南又星的胳膊:南又星,你这是怎么了?他声音焦急,一只手掐着南又星的下颌抬起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
你这状态是怎么回事?
南又星眼神有些涣散地聚焦在裴世霄的脸上,像是没睡醒似的,漆黑的眼睛雾蒙蒙的。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才缓缓聚焦到裴世霄脸上:松开我。
他伸出手来,虚虚地拨了一下裴世霄的手,一副软绵绵根本就没力气的样子。
你TM就只会说这句吗?!裴世霄的火气唰地就冒起来了,甩了我的人是你!你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南又星皱了一下眉,眼珠轻微地动了一下,语气轻而淡。
我没有,你先松开我。他像是终于找回了些许思绪。
松个屁!裴世霄压下怒火,看他嘴唇淡得一丝血色都没有,抬起大拇指,在他苍白的唇上重重擦过,来回碾磨,直到擦起一丝红痕才停了动作。
那唇瓣触手十分柔软,细腻的肌肤擦过指尖,令人蠢蠢欲动。
裴世霄的喉头不由得上下动了动,眼睛对上南又星,语气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是你骗了我,南又星,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憔悴。嗯?告诉我。
我没有。南又星垂下眼睛,避开了裴世霄的视线。
你是不是生病了?裴世霄放轻了声音,像哄小孩吃药似的语气。如果换别人来听,恐怕都难以置信,这会是从裴世霄嘴里说出的话。
之前裴世霄身在局中,只觉得南又星的每一句动态,都扎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可是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他的神思慢慢地从沸腾的愤怒和遏制不住的痛苦中冷静了下来。
南又星的每一条动态都在叫阿时,可是,有时候他知道阿时已经走了,甚至会产生厌世情绪,有时候他却把裴世霄当成了阿时,沉浸在纯粹的喜悦和快乐中。
他的精神状态十分混乱,像是把自己营造的梦境当作了现实,再联想到他的失眠症状,对声音的过度反应,还有迟钝的思维状态
裴世霄有了个很可怕的猜想。
星星,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他放轻了声音继续诱哄着。
我没生病。南又星深深吐出一口气,掀起眼皮疲倦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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