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杀了他。
这种话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作为仙师的殷南墨说出来的,但是穆子衔这样对自己说,殷南墨怎么可能不答应。
起身后面对落君炽的殷南墨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作为整个仙门能够以一人之力对付恶域众人的仙师,气场全开后的样子让落君炽清楚,自己今日恐是走不掉了。
殷南墨,你
你话太多了。
连话都没让落君炽说,因为殷南墨知道,他说的也就无非是警告自己身为一名仙师不能怎么怎么样。
若是放在以前,自己确实是有底线,有作为仙师的底线,但是现如今,殷南墨只想着穆子衔,穆子衔便是他从今以后唯一的底线。
想起穆子衔身上的伤都是眼前这个人用鞭子一鞭一鞭打的,穆子衔便将自己的佩剑幻化成鞭子的模样,作为上等的灵器,即使原身并不是鞭子,殷南墨的灵器也依旧能够在变幻成鞭子后有超出其他灵器的灵光。
落君炽也是见识了上等灵器的能力,自己那个鞭子已经是在同等样子中的灵器的绝品了,现在看到殷南墨的灵器后,落君炽才知道,灵器的品阶远远比自己认为的高的多。
既然知道自己今日跑不掉,那不如就和殷南墨拼上一拼,再加上自己刚才已经偷偷给落茽传了信,只要今日自己死在了殷南墨手上,那他也肯定会声败名裂。
承教。
既然结果改变不了,落君炽自然不能被他对付的那么没有气势,同样都是仙门百家的不凡之人,殷南墨不过是羽阴山的仙师,自己好歹是庄主,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失了脸面。
殷南墨看着落君炽的眼神自始至终没变,凶狠的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两招,落君炽便半跪在了殷南墨面前。
招招凶狠,若不是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动手,落君炽都要以为他对付的是恶域的域主。
殷,殷南墨,你,咳你至于吗?
一口鲜血被咳出来,落君炽只能擦擦嘴角的血,然后抬头对现在对面手拿鞭子的殷南墨道。
我至于吗?在你伤他的时候就应该心里有数。
刚才和他动手的时候殷南墨都没有给自己的灵器注入过多的修为,现在落君炽被打的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之力,殷南墨就注入了自己大半修为去为之后的要将穆子衔受的伤还到他身上去。
一鞭一鞭打在了落君炽身上,刚开始殷南墨还有性质去数,后来想着人是要杀的,那还有什么去数的意思。
落君炽早就没有了气息,殷南墨是在听到了穆子衔疼的呻吟声后才终于收手。
还好吗?抱歉,我来晚了。
态度转变之大,但凡在场还有个人都能看出来,殷南墨看着穆子衔时眼神中的爱意。
杀了他,杀了他
穆子衔还是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意识都依旧不清醒了,但是仍然不忘记说要杀了他。
不知道穆子衔有没有意识知晓是自己在保护他,但是殷南墨更愿意去把这当做穆子衔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
乖,没事了没事了,人已经替你杀了,我带你离开这。
小心翼翼的将穆子衔抱起来,生怕自己太过用力而让穆子衔更加疼痛,但又怕自己用的力气小了而摔了穆子衔。
从未这样过的殷南墨现在心心念念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在了穆子衔身上,殷南墨自己其实也好奇,以前从未对其他人甚至于他这样,怎么现在去只想对他一个人好呢?
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殷南墨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地方这般吸引着自己。
客官,您
给我准备一盆热水,一条干净的手帕来。
殷南墨现在只想帮穆子衔处理伤口,因为怀里的人全身都在发烫。
自己没有单云寅那般了得的医术,只能先帮他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一下,后续的疗伤肯定是要带回羽阴山交给单云寅的。
客栈的掌柜也是个明眼人,见来人怀里抱着个满身是伤的血人,刚忙让客栈里的小二按照他的要求把东西备好,自己则是带着他去了房间。
殷仙师,要为他请郎中来吗?
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没了神志,掌柜的也认识眼前的人是谁,所以便担忧的问道。
不用,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殷南墨是准备给穆子衔做简单的处理后就直接御剑带着人走的,更何况穆子衔身上的伤并不是普通郎中能够治好的。
仙师仙师,东西帮您备好了。
没一会小二就已经把殷南墨要的东西交给他,然后掌柜便把人带出去,让殷南墨好生为床上的那个血人处理伤口。
我跟你说,别跟任何人提起过你今晚看到的。
虽然不知道殷南墨他们遭遇了什么事情,但是掌柜的下了楼后便对小二道。
殷南墨将帕子打湿后,想给躺在床上仍在低声喃语道杀了他的穆子衔擦身。
即便没有了意识,但是穆子衔手中依旧死死的攥着碎成两半的玉佩以及一把断剑,任凭殷南墨如何也拿不出来。
他现在很能撑着一口气也全靠穆子衔临走前从单云寅那里拿的那枚丹药,帮穆子衔清理干净身上的血迹后,殷南墨才看到穆子衔身上的伤到底如何。
一道道鞭痕,伤口极深,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甚至能见到骨头的。
殷南墨拿着帕子的手死死的攥紧,想来自己还是让落君炽死的太过容易了些。
不敢再多做耽搁,殷南墨强喂了第二颗丹药给他,然后输了点自己的修为,好让他能够撑到自己带他回羽阴山。
单云寅早就收到了殷南墨的传讯,已经等在了羽阴山门处,见殷南墨抱着满身是伤的穆子衔回来后,立即让他带去自己的药房内。
这是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就算子衔没有修为,那些仙门百家的人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怎么敢这般像是要他命的伤他?
一边拿出自己之前就配好的药给穆子衔的伤口上药,一边皱着眉头问着殷南墨。
殷南墨没有说话,反正把穆子衔伤成这样的人已经死了,殷南墨现在只恨自己当时没能好好折磨那个落君炽。
等了许久后,单云寅才对殷南墨道:没事了,放心吧,只是这伤口太深了,需要恢复很久,不能沾水,辛辣的也不能吃。
听单云寅这么说后,殷南墨悬着的心才放下。
你回去休息休息,我看着他。
单云寅在给穆子衔上药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手里一直攥着东西,自己还想着拿下来的,只是就算是穆子衔昏迷了也依旧攥的紧紧的,没能让自己拿下。
右手的断剑单云寅看着眼熟,好像是那个时越的,左手中攥的也看不见是什么,只是从垂下来的穗子看,好像是玉佩,而且还是个比断剑还要眼熟的玉佩。
通过穆子衔的指缝,单云寅是认出了这枚玉佩,不正是眼前这个满脸着急、担忧和心疼的殷南墨的贴身之物吗?之前可是谁都不能碰的,现在倒好,被穆子衔这样紧紧的攥着。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我等他的烧退了。
殷南墨坐在床边看着他攥着的自己的玉佩的那只手,伸手覆在了上面。
玉佩碎了,殷南墨担忧他因为攥的紧而伤到他自己的手,所以轻声安慰道:子衔,我是殷南墨,乖乖把手放开。
单云寅认识殷南墨这么多年,何时见过殷南墨这样的神情,更不可能听过殷南墨如此的语气,心下立刻就知道了什么原因,所以便也没有继续站在这里,留了几瓶他可能会用到的药后顺便还写了用处后便离开了。
殷南墨一直低声重复着那句话,不知道多少次后,穆子衔像是真的听见了一般,将攥紧的手缓缓的放开了。:):)
第095章落茽兴师问罪
玉佩是因为承受了过多的攻击才碎的,殷南墨难以想象,自己没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都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羽阴山突然有事,自己肯定不会离开他半步,更不可能让他受这些伤。
殷南墨一直守在穆子衔身旁,哪怕穆子衔烧都退了,殷南墨也依旧守在身旁,想等着他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