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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夺娇记-御史大人夺娇记湘也(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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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的搁架子前,安知珺将那双玲珑细长的手泡进水里。

哭过的眸子依然红红的,脸上带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泪痕。

屋子里回复了先前的安静,只有铜盆里偶尔发出拨水的声响。

坐在床榻上的裴彬向后微仰着身子,从背后看着站在洗漱架子前的娘子,脸上是餍足过后的舒适,连带着眉眼也温和了几许。

见她过去了许久,亦还没有好,他慢慢起身,缓缓走到了她身后,看那双泡在水里的纤纤玉手已然发红,她却依旧拿帕子使劲擦着,不由得从背后环抱住了她的细腰,俯身凑到她耳边:怎么,你讨厌它?

专注于净手的安知珺被他握着腰时便僵住了,再听他如此发问,又羞又愤,挣着想脱身,从铜盆里带出点点水花,泼洒到了地上。

他一手环抱着她离架子更远一些,抓过帕子,将她的双手捂了捂,一根根地擦拭干净,这才将那帕子丢进了盆里,拉过她坐在案几上,一双大长腿交叉着把她圈了起来,伸手捏着下颌托起她那张巴掌大的脸,看到被自己捏出的红印子,怜惜地在上面抚了抚,低声道:让你委屈了!

安知珺那双原本带着水意的眸子一下雾气更重。

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句的。顿了顿,他摩挲着她的脸,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脸色柔和,声音却依然压得很低,旁人看起来,便像是郎君在跟娘子轻声倾诉心迹,那孙老爷,想让我醉,所以,我便醉了!

孙老爷?是方才请他喝酒的那位,海商?

安知珺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突如其来的孙老爷会想让他醉,但却马上明白,这人,今晚那一场荒唐,是装醉闹出来的,就是为了闹出动静,迷惑那位同样住在客栈里的孙老爷!

看安知珺的反应,裴彬缓缓舒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肩膀,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吓坏了?

安知珺咬着唇,没作声,脸上倦意疲乏。

不会有下次的,我保证!话说得太随意太冷淡,几乎让人怀疑是否可信。

安抚过安知珺后,裴彬回到了隔壁厢房时,李信早将那备下的热水又换了一遍,裴彬脱下外袍时,跟李信嘱咐:派两个身手好的侍卫,给我盯好那位孙老爷,有任何消息,用暗线通知我。

爷?李信一下怔住,而后反应过来,该是这孙老爷是甚么歹人,不怀好意盯上了自家爷,难怪今日爷的表现也如此反常。

等我们离港后再联系当地官吏彻查客栈,看是否有其同党,裴彬想了想,又道:明日一早登船,你去告知方牧监,我有急事相商。

爷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一开始,他并没有对孙老爷起疑,后来孙老爷投他所好,准备了如此多的良酒佳肴招待自己给他赔罪,他亦看在美食美酒的份上,并没有在意。

只是,孙老爷给自己呈上的酒越多,话越多,他就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孙老爷的话提到了今日码头入港的几行船队,他马上意识到孙老爷的醉翁之意。

看来,是自己从官船下到码头那一刻,便被人盯上了。所以才知道他们去过鲜味楼对海产感兴趣,又在客栈借用不小心冒犯的籍口,接近他们。

今日入港的官船亦不止自己这一队,孙老爷唯独找他套话,是甚么意思?劫银?亦或是有别的目的?

裴彬将计就计,借酒提了一句他们从彭城而来,押送税银跟贡品同航回京之类确凿的只言片语。待孙老爷细细打听每艘船的物资时,裴彬也便顺意相谈起来。

怕客栈里还有孙老爷一伙的眼线,为自证醉酒,才又闯进安二娘的厢房,并让自己醉酒滋事闹得客栈里人尽皆知。希望孙老爷信了自己酒多失言,当真有甚么动静,才不枉费自己今晚这一通有损清誉的胡闹。

跨进浴桶之前,裴彬褪去了中衣,露出结实纤瘦的腰,低头,看着胸口被挠出的几道伤痕,伸出手指抚了抚,抿了抿嘴。

这通胡闹,倒是值当。特别是,当她那双手,握着他的时候。

可想起事后她满脸的嫌弃,他的神情又一僵。

她竟会讨厌这事。随即便又淡淡笑了笑。

无碍,让她喜欢起来便是了。

*

返京的官船在这日辰时启航。

安知珺又回到住了六日的舱房里。

原本以为能在陆地上的客栈好好歇息一番的,相反,因了裴彬那一闹,后半宿她再也难以安睡,上得船时,精神恹恹的,什么都没说,先补了一觉。

或许是因为累极了,反而睡得很踏实,等她醒过来时,那白汀正守在案前,案几上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紫檀木匣子。

姑娘!白汀扶安知珺起身,坐到桌案前。

这是您睡下时,李管事送过来的,说是三爷送您的赔礼。

安知珺想起昨夜的那场荒唐,小脸一白,见那匣子如洪水猛兽,一下推到旁边,半点不待见:收起来便是了!

姑娘您不看看是甚么吗?

安知珺摇摇头,她如今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只想早日回京。虽说,京城里的母亲或许难以应付,可如今与裴彬相比,她还是更愿意面对明惠郡主。

距离抵达京都还有四五日,她真希望睡一觉便到了,而不用面对他。

可惜只是奢望。安知珺看着如往常那般进来自己舱房的裴彬,不由得便垂下头去。

裴彬见她螓首低垂,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在烛光里莹莹发光,忍不住坐在她身旁,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今日要看哪一本?

他脸色温和,平日里的淡漠在此刻都消融在了愉悦的眉角里。

看模样,似乎发生了甚么好事!或许,是那孙老爷的事有了头绪?她不语,心里却揣摩。

裴彬翻了翻叫白汀拿过来消遣的一书箧的话本子,许久不见安知珺回应,不翻了,转而看着她:怎么?不想看?

这人,怎么可以当甚么都没发生过?明明安知珺阖下了眼帘,抿着嘴不应。

裴彬看着身边如雪团一般的小小人儿,知她还在因昨夜的事生气。

但他想起那事,心里却涌出了一股子燥热。他握在那截柳腰上的手微微用力,而后便捉过她的下颌。

是在恼我?还是羞了?

看手中巴掌大的脸瞬间烧得通红,他低低地抿嘴一笑:原来,是羞的。

你,还说!安知珺羞得恨不得将脸藏起来,伸手去抓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捉着握在了手心。

他摩挲着柔若无骨的玉手,捏捏指尖,按按指腹,想起昨日那滋味,凝视着她,许久,才开口说了一句;蓁蓁,我还想要!

语气淡淡地,似在随意说着什么家常!

第33章

这人,端的是无耻!

明明生着一张脸清隽萧肃,风光霁月,让人以为他是矜贵自持,楚楚谡谡的谦谦君子,却不知高雅清冷的皮囊之下,不仅隐藏着那般让人忌惮的诡异,还掩盖了他如此这般孟浪的放肆。

即便他说是真的心悦自己,她也不敢相信。

安知珺看着他将自己的手摁下去,暗暗使劲角力,想抽回去。

裴彬垂眸,盯着她:蓁蓁?

我已经不冷了,不劳三爷给我暖床,三爷请回吧!当初他肆无忌惮地登堂入室,用的这般厚颜无耻的借口,此时还他正好。

听她如此硬气的拒绝,裴彬浅浅地笑了笑,手一松,放开安知珺的手,却再度环住她的腰,蓁蓁!你若不给,那我们便还是看话本子吧!

不看话本子,你给我出去!安知珺掐住了他握住自己腰的手,又气又羞。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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