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破唤醒了南荒凶兽。
什么?
小黑急急忙忙解释道:万万没想到,慕沉的元身是西天的佛祖,鬼破一心想要救慕沉大家都以为是爱子心切,实则是想想借用慕沉的身体献祭南荒凶兽。鬼破这个狠人,若是今日他真成功了,就不得了了,神族和魔族必有大乱。
月初心一惊:那神族可知晓?
上古洪荒时代,六界动荡之中,神族花了大力将凶兽镇压在两个地方。第一是沧澜山下,第二便是南荒。
多年来凶兽一直压于混沌之中。若再次被唤醒,怎可了得!
小黑皱了皱眉:据说北极已经赶去了,虽然他功力高强,但之前为了救你卸了全身修为,不知如今还打不打得过鬼破。打不打得过这倒是小事,九重天应该也不会只让他一人去。
只是魔族如今大乱,宗祠内黑妖集结十分异常,我就赶紧来通知你一声,你我是去南荒还是魔族?
魔族宗祠下结界晃动,黑妖集结,应该是寤寐搞的鬼。
月初脑子快速转了一圈,一手化出血戈道:你先回魔族带人镇压宗祠,宗祠万不可倒。鬼破是老子的敌人,他那条命是我的。我也该去凑个热闹。
狂风眯眼,乌云蔽月。鬼破立在南荒云头瞧着冰棺中躺了两万年的魔族太子慕沉,手中蓦然使出一个阵法,无数金光汇聚,云头远处传来阵阵怒吼声。
佛祖之身作为容器来承载凶兽的力量,将是这三岛十洲最好的法器。
南荒下沉睡洪荒神兽眼看就要苏醒迹象,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柄雪剑却划破黑暗点亮星空从云层背后直劈开鬼破的身影。
鬼破惊得向后退两步,看着云头上手握长剑的人:北极帝君!北极眼神冷冽,没有多余却是众神一月,数到闪电穿破云层轰隆隆直接劈向鬼破。
浮空中,无数妖熄缠上青年的身体,青年紧闭的眸子一动,似乎隔了万年却要苏醒的模样。
鬼破露出一抹笑来:还是醒了。
北极微微蹙眉,此时月初一束光落在云头上,冷静看着鬼破和北极正打的不可开交,但是从形势上来看,北极虽然修为未修复,但招招杀意,鬼破被逼的占不了上方。
与北极最大的威胁倒是醒来的魔族太子,此时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冷冰冰的法器而已。她虽与鬼破有仇但此时她能帮北极的,是先要上去把慕沉引开。
月初快速冷静分析完形势,手上运力一剑朝着慕沉身后袭去。慕沉似乎注意已经转过身来。手一挥已经紧紧握住血戈。
北极微微侧头,看到忽然出现的素白身影,他平和眼神有些惊讶和担忧。
月初费力抬手迅速将血戈从慕沉的手中抽过来,看了他一眼,冷静道:我先拖住慕沉。
两人眼神相聚一刹那分开,北极砍向鬼破的剑更是快速。
只是慕沉此刻乃是由凶兽所化,瞳孔染成血色,一招一式凶狠嗜血。月初翻身一跃踏入气浪中,握着血戈快速朝他的眼刺去。
只是慕沉反应迅速,虽未真正刺中,但是磅礴剑气也显然将他伤的不轻,慕沉被激怒,一手落下白色光芒伴随着强大妖息似乎一柄快刀朝她砍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月初敏捷翻身滚过,右臂却被化出一条血糊糊的伤口,她吃痛闷哼一声,慕沉不给反应时间又一掌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重重拍到云头上。
小初北极眸色一沉,一剑下去落在鬼破身上,鬼破受不住朝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然后朝着月初急急而去。
见着北极担忧朝她而来,月初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来,心一紧道:我无碍,小心后面北极迅速转身,一手却接住了鬼破向后偷袭的长刀。只是慕沉却抓住了空隙又从旁边攻击上去。北极一手持剑对抗鬼破,一边化出强大气泽形成一条巨龙对抗慕沉。
虽然北极看似面色冷静,游刃有余。但月初心知此时再这样纠缠下去,不知会耗时多久。而北极再能打但身上不知还有多少修为,同时对抗两人真是个麻烦事。
月初快速一转,但她明显不是慕沉的对手,就在这时,她忽然心一动,她随手捏了一个变化术爬起身来站在云头上轻轻喊道:慕沉!
本来弑杀的慕沉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身体一僵。神情微震,缓缓回头。
风声阵阵,浮云翩翩。
云头上一身红色衣衫的女子站在云头上,领口几朵金线勾勒的拂音花,绯色的唇,高挺的鼻梁,浓黑清侧的眼。一身红衣似乎天边的红霞,触目惊心。
月初看着神情已经恍惚的慕沉,手中不动神色化出一张弯弓,她眼睛微微眯起来,看来有作用。
世间之事,怎有完美。法器,也有破绽。
月初嘴角攒出一个冷笑,一只雪箭已经搭上了弓,如两万年前她的动作。月初盯着他,轻轻道:这是你欠姐姐的,她当时未狠心杀了你,现在我替她杀了你。
说着手张开弓,无数灵力载着杀气凝聚于箭上,一只雪雪箭带着无数流光穿破云朵已经朝着慕沉笔直而去,只听的咻的一声,雪箭已经端端钉入他的心脏里。
按理来讲,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只是作为一个法器的慕沉却抬手捂住了肩膀。
啊!他怒吼一声似乎控制不住满身翻腾的妖息,半晌,红色瞳孔变回黑色,他抬头直直看着一身红杉的人,伸出手一步步走过来想要抓住她。
红色衣角翻飞,云朵柔软,万年时光倒流。
你叫什么名字。
沧澜月苍烟。
慕沉,我适才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在梦里,你假装喜欢我倘若那是真的。我会生生世世将你忘掉。
慕沉朝着她一步步走进,黑色长靴踩过软绵绵的云头,他抱住她,紧紧的,声音嘶哑:苍烟,我终于来找你了。
月初适才这么运力拉弓,再次牵动手臂上的伤口,但此时她面色苍白却笑盈盈看着一步步走过来将她抱住的只剩一缕神思的法器。她姐姐爱了一生到死也无法释怀的人。
她仍他抱着,浅浅道:你没有资格找她。手中寒魄利落插入他的心脏。
红光自慕沉身上一缕缕飘散,南荒山石动荡却渐渐恢复平静。刚要苏醒的凶兽再次被镇压入山中只得一声声悲悯。
月初将寒魄抽出来,慕沉身体倒下去双膝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黑色瞳孔涣散这是即将陨灭的迹象。
他仰起头看着身前这片红色,缓缓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月初面无表情微微向后退一步,他的指尖掠过鲜红的衣角,似乎柔柔的风,终究还是什么都抓不到。
见着眼前之人彻底消失,月初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手中寒魄刀尖上挂着温热的血液。忍不住想,姐姐,你可心安了!飘荡在这世间的执念可有归息之所了。
月初叹息摇摇头向后退一步。北极化作一束光急急落到她身侧,一把扶住她。
他瞧着她受伤的手臂鲜血直流,目光闪过一抹痛色,低声道:有我来解决就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来?
月初手一挥已经变换会回自己的模样,手臂上红色鲜血一层层漫出来开在素白衣衫上。她随手撕下一块布缠上伤口,手持血戈与他并肩而立:我已经不是当年站在你身后需要保护的人了。而且你不可能永远随时随地在我身边保护我啊。
从她爹爹告诉她要守护自己,守护沧澜的时候她就清楚的晓得,即使一个人再爱她,也不可能随时像护身符一样在她身边。
北极想要保护她,她已经很开心很感动。但他总有要去朝会的时候,总有不在家的时候,那她不能像个很没用的人寸步不离的依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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