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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虐甜文-by杏河州(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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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蛇口脱险,往后退一步,抬起眼瞧着远处背着竹筐的先生此刻手中拿着一个树条子站在山石上。

三尾蟒被砍掉了尾巴,另一条直直朝着他扫去,先生眼中一片冰冷,抬手挽了挽袖子。一手提着竹筐一手已经将树枝化成一把剑直接迎上三尾蟒。

白光与巨蟒纠缠,剑花点血。不到片刻,只见空中的巨蟒重重砸到地上。而远处的先生茶白袍子上半点鲜血未沾。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恭恭敬敬抬了手作礼:多谢南山先生出手相救。

原来是沧澜宗学的学生。南山看着眼前的少年,不过他觉得有些熟悉,他眯了眯眼,终于想起来道:你就是经常帮月初写作业,前几日还给她送过樱桃的那个,叫叫无涯对不对?

无涯愣愣点点头。

嗯,青鸟族的皇子。南山看着地上巨蟒的尸体,手中的剑已经变回了一根树枝。他淡淡道:今日我救你一命,不是白救的,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无涯看着身前不知修为到底多深的茶白袍子教书先生,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看着他:先生请讲。

南山从手中幻化出一个黑色的兵符。他将兵符递给他,说话声音淡淡却又十分威严保护好月初殿下。无论何时,何地。

这是什么?

调动鬼煞的。

无涯看着手中的兵符,他不知道为何南山先生给他这个东西,但是他隐约觉得这是慎重的约定。而且原本,那就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他将兵符收好,承诺道:无涯一定会尽全力保护殿下。

嗯。南山点了点头,重新背上竹筐又淡淡道:我还要借你的一丝魂魄。

在南荒采了嗜风石,南山回到沧澜后山重新造了一个煅刀炉,不眠不休煅了七天之后,剑已经成形。只差最后一道引灵入剑的工序。

在后山呆了太久,他终于回了王宫好好歇息睡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屋中小炉中烧的正旺,上面的紫色小茶壶里的水扑打扑打顶着壶盖。走廊上的竹帘卷到一半,刚好能看到外面打了枝丫的白梅。

门外走廊上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下一刻,她敲了敲门。随之探出一个脑袋向里面望了望,小声道:我进来了呃。

月初推门进来,她愣愣看着正懒懒靠在榻上小憩的人。她有好几日不曾见他了,知道他今日回来,她放学后第一时间就是来看他。只是他还在睡觉。

她似乎有些失望,将手中给他抱来的橘子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将茶壶里的水换了去,自己搬了小凳子在炉火旁坐下来。一边看书一边等他醒来。

日头从梅花枝丫上一寸一寸落下去,天空阴沉沉似乎又要开始下雪。塌上的人终于醒了,一睁开眼就瞧着小火炉旁边一个藕色身影正翻着手上的书,还在炉子旁边放了两个小红薯。

他看着那个背影,揉了揉眼睛,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理了理袍子。打了一个呵欠缓缓走过去道:你在做什么?

月初放下书回头看他。脸上扬楚一个开心的笑容:你醒了啊,今晚爹爹办了一个小宴,他让我来叫你,可是你还在睡觉。

南山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声音有些哑:那你为甚么不叫醒我。

她有些诧异:你出去了这么久肯定累了。那小宴也没有多大意思不是非去不可。我爹爹平时也只是走个过场。而且今晚娘亲会亲自做饭,你醒了,现在过去刚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剥好皮的红薯递给他。

南山接过小红薯:那走吧。说着两人推开门,屋外天空黑暗已经飘起了细雪,院子里有几颗松树一簇簇的枝叶细细尖尖留下苍翠来,风夹着雪,吹的月初一阵冷颤,她握紧手中的小竹灯,轻轻道:好冷。

南山带上门,见着身侧的月初,他悠悠又回屋子,出来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小斗篷,有些习以为常道:你将你的斗篷是不是又忘了?

月初回头,呀了一声,笑了笑:我就说怎么少了一个东西。

南山自然将月初手中的灯接过,月初重新披上小斗篷。跨台阶的时候,她抬手提着曳地裙裾旁边的人自然在身后伸手扶了她一把。

两人走了一会儿,到了内殿,殿中烛火通明,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月白正坐在炉火旁温着酒。

月初一下子跨进门槛,走进去道:外面好大的雪啊

灶火旁端着一叠小菜的王后轻尤过来,看了月初一眼,温和道:你不是喜欢雪天么。

月初走过去,高兴道:是啊,要是雪很大,盖了山谷的路,那明日夫子就不能来上课了。说完她过去帮忙端菜,看了看屋中问道:娘亲,姐姐今日又不再家么?

王后点了点头:她去幽州了。

身后南山抖了抖衣摆上的雪放了小竹灯,还未坐下来,月白已经在旁边开始倒腾:先生,今日喝点儿?

南山恭敬点点头。

屋外雪花静静落下,屋内炉上酒热,桌上菜香。吃完饭月初缠着南山教她下棋的时候,雪花已经掩盖了台阶,四下白茫茫一片。

烛火昏黄,窗外的雪簌簌下着,南山因为醉意,一向白皙的面上此刻有些红但是说话却极为妥当,看不出来是否喝醉了。

他坐在椅上以手支颐,静静瞧着身旁拿着棋子不知道怎么落下去的人,忽然说了句:万紫千红,人间绝色。

月初看着棋局看的入神,她不知道南山在说什么,他有时候讲话就这么迷离迷糊的。她说:你看我这一步下的对不对?

南山瞧着眼前的人专心致志的样子,突然说:你讲会儿话吧。

月初有些呆愣,抬头看着南山这样温柔的目光还有这样好听的语气,她说:讲什么?我一直都在和你讲话啊。

南山静静看她:讲什么都行。

那好吧,那我给你讲一个话本子吧。月初放下手中的棋子,轻轻道。

南山点点头。

月初声音浅浅响起:有一只小狐狸在洞门口捡了一颗种子,这是什么种子呢,是花种子还是草种子还是树种子呢?

小狐狸很好奇,于是他在洞门口挖了一个泥坑将种子埋了起来。小狐狸每天都来浇水,和它说话,终于在很久很久之后,种子发了芽,长出了小绿叶来,再后来开了了很多很多的花。

小狐狸可开心了,它每天都要来这个花儿,可是后来有一天,下起了雨刮起了风。

然后什么?

然后,然后小狐狸的花被风刮跑了。

月初声音渐渐弱下去。南山低眉看着已经趴在一旁睡着的姑娘,他静静看着他,良久,他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轻轻俯下身,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他知道,借魂术的确是有些偏激。

可是终有一天他会逝去,那些未来不可避免。她会等他很久,那些白骨森森那些生离死别,她一个人要怎样去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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