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一眼青天:我此时月泽却打断了她的话,开心道:没有问题,帝君能来此,实则是我们沧澜的福气,我们没有任何问题。
北极帝君顺当当住进了沧澜,月初纠结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够英雄气概,向来英雄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烦恼,同为仙僚,本身就是低头不见就要抬头见的,不就被拒个婚,这在沧澜也算不得了什么。
沧澜的人都讲究个恣意洒脱。自己这番小家子气也不是个帝姬的风范。既然来了就来了罢。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他不就好了。
月
初心下想的明明白边,透透彻彻。月泽忽然开口帝君,你可真像一位故人
月初夹菜的手停住,一簇土豆丝从筷子上落下去。
北极顿了顿,重新夹了一簇土豆丝放到她她碗里,淡淡道:像谁?
月泽抬起头来,含糊道:这我一时也想不上来,就是感觉很熟悉。姐姐,你说是不是?月泽扭头兴奋的看向月初。
月初却摇摇头,继续吃饭,随口道:你记错了。
故人,嗯,是故人。
曾经北极还是南山的时候,是月泽的教书先生,也担得起一声师父。有时他带着月泽出去教学,她也会跟着去听课。但是有时候,他也会带着月泽来接她。
有一次,她去山上给阿娘捡起来松花,回去的时候,远远瞧着郁郁葱葱的一片松树林中,溪水岸,一身月白衣衫的南山正坐在那里,身前设了一张茶案。
阿泽也和他一处,乖乖坐在面前手里握着一杯茶小口小口抿着。
她那时候怀疑是不是南山随时都带了茶具在身边,但是话说回来,其实这也是一挥衣袖的事情。
她挎着小篮子从林中跑过去,阿泽眼尖先瞧见了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向她打招呼:姐姐。
南山也舀了一杯溪水正往茶壶里放,动作讲究且细致,十分有教养。
她开心跑过去,你们怎么在这里?
南山淡淡道:讲课。
阿泽点点头,小声道才不是嘞,先生是担心姐姐在山里遇上妖怪叼走了,特地把上课的地方改到这里。
哪里有妖怪能将我叼走呀?月初眼睛弯弯,捧起了一杯茶。
你去捡了什么?南山抬眼问她。
她把松花放在桌子上给他看:这是我来捡的松花,阿娘酿酒要用的。
一旁握着茶杯的阿泽将茶放到岸上,把自己身上的小袋子打开,找了半天十分贴心掏出一包糖分给月初,姐姐,吃糖。
月初拿过一颗,眼里都是笑意,摸了摸他的头,我只要一颗,其余的你自己吃。
南山却摊开手,修长的手中有一包裹糖。她伸手在他的掌心接过,声音都很轻快,问道:你留给我的吗?
南山点点头,你今日难得的乖,没有去打架也没有出去人世。奖励你的。
月初拿了一颗糖,剩下的小心翼翼收起来放进袖中:那我要好好放起来,每一天吃一颗,这样就是你每天都在关心我啦。
见状阿泽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十分认真考虑问题。
月初问他:阿泽你这么认真,是在想什么?
月泽皱了皱眉,拿手托腮,十分认真道:姐姐是我姐姐,南山先生是我师父。可是姐姐喜欢师父,师父好像也喜欢姐姐,那要是姐姐和师父成亲在一起之后,那我叫姐姐师娘呢还是叫师父哥哥呢?
月初,一个不稳摔下凳子。南山一边喝茶一边伸手将她拉起来。
月初爬起来,突然有些脸红,看了一眼南山,好像真的有些难为情:这,我倒是真没想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她侧眼看过去,阳光穿过枝丫留下斑驳影子在草地上摇曳,松树下坐着的人手中握着一杯茶,说不出来的好看。她觉得他很年轻,她自己也不算大,想了想对月泽道:我觉得你还是叫哥哥好一些。
南山斜了月泽一眼,抬手敲了敲月泽的头:回去写三篇战文
月初赶紧伸手护住月泽:你干嘛打阿泽。
话还未落,那人继续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手指落下力道却是放缓:你也是。
两人瞪他,异口同声:为什么。
月初不服气看着他,:对啊,为什么?
月泽也捂着额头,软软道对啊,为什么,为什么先生偏心。打姐姐轻一点,我重一点。
南山嘴角抽了抽什么?
月泽煞有其事道:刚才先生敲我额头虽然很轻但是快速又利落,但是打姐姐的时候,动作看似一样其实力道最后变轻了。
南山笑了笑:你倒是懂得挺多。
月泽认真道:先生你教的啊,要观察细微,眼观四方,耳听八方。
那时候月泽年纪小,南山先生具体的模样他已经模糊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零零散散的影子。不过这样也好,就她记得。只要她一个人记得就好了。
月初从往事中回神,添了一簇菜到月泽碗里:快点吃。
她收回筷子却见着北极淡淡将碗移过来。月初愣了愣,抬眼看他不解道:帝君,你也要我夹菜么?
北极淡淡瞧着她,点了点头。
月初嘴角抽了抽,重新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将特别一大块鱼头放到他的碟子中:帝君你也多吃点。
夜晚,月初手里提了一小坛子果酒躺在房顶上看星星。满天的星星又大又亮,一颗挨着一颗发出晶莹的光来。
她不知道白日里北极来沧澜是干什么,但是这样朝朝暮暮的相处,她觉得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唉,她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长气,盯着漫天的星子,想起曾经她想要给他做一盏星星灯的想法,忽然更加郁闷。
她其实很坏,在某一方面来讲,坏得不得了。
很多年来,她都觉得自己算不上什么大圣人但是至少算得上善良,要是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着他好好的活着。可是当愿望有一天就这样是实现了。他还活着。很开心,很健康的活着,只是忘了她而已。
她想,他要是真死了就好了,这样他就会一直爱着她。
这个想法跑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惊呆了。自己怎么能这样变态?她差一点就是个变态了。这是她现实的不甘,她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想,丢了一棵树,还会遇上整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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