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绝对没有说谎,她自从上九重天来这几日,安安静静,一番淑女做派,连紫宸宫的半点领地都没有去沾过。
此时不知这北极又是个什么路数?
月初这边捉摸不透,那小仙官站在殿中又淡淡定定说了一句:北极帝君说有事要同殿下商讨。
月初带着三分笑意站起身来朝着小仙官道:帝君是不是搞错了,我沧澜同紫宸向来没有什么交集,且我这个人闹腾,此去恐饶了北极大帝的清净
小仙官皱了皱眉头又善解人意开口道:帝君说若是殿下不去也可,总归只是问两句话,就小仙就在此地问了?
月初松了一口气,坐下身来,和蔼道:你问?
小仙官兴奋忐忑拉长了声音,学着帝君的原话:殿下四百年前隐了身份和名字在紫宸宫与帝君朝朝暮暮陪着,走的时候在门口的时候,抱了帝君,然后又亲了帝君
声音绕梁,在殿中绕了几个圈子,清晰又洪亮。这方月初再次摔下了椅子。一杯子的茶水泼了一身素衣。
宴席上众人合起了惊掉的下巴。抬起头来,不知此事是个什么情况。小黑也皱着眉头几步过来似乎要扶她。
只是眼瞧着小仙官还要继续说下去:帝君说小殿下究竟
月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匆匆过去拦住了小仙官还要说的话:仙官请带路,我这就去找北极帝君亲自商讨。
一路到紫宸宫,小仙官步伐轻松愉快,月初却一直锁着眉头,还有些怒气,北极大帝,真是他,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说那些话来。真是不要脸啊不要脸。
月初跟着仙官到了紫宸宫,她抬了脚进去,殿内空荡却是无人。毫无疑问,她多半又是被人耍了。
唉!月初叹了一口长气,真是信了他的邪她这样懊恼着从宫门出来,却见着前方水池子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不是司命又是谁。月初几步走过去,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手札,问道:司命,你在这里做什么?
司命回头,瞧着是她,拱了拱手:小殿下来九重天了?我今日在创作中。
司命的创作要说到四百年前了,那时候,月老出了一本书,叫作《霸道帝君与他的秘密小情人》这书在九重天上疯狂流传,连太上老君都去读了一遭。月老以此书甩了司命十八条街。
后来司命不服气,又创作了一本叫作《帝君与她不得不说的故事》赢了一回。
这四百年的蛰伏,他要来回大的,为了练手,司命写了两百个凡世轮回,而他今日突然灵感爆棚,赶紧写了一段,此时正纠结着无人同他商讨商讨此话本子的文学性,见着月初,他有些激动:小殿下要不来听听,小仙写的如何?
见着司命如此激动,月初也不好意思走,也在池塘边蹲下来:那你念念。
司命打开手札,清了清嗓子,道:他走过来,是无法让人忽视的霸道,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白衣佳人身上,瞬间天地失色,日月暗淡,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发出极其危险的声音:女人,你在玩火。
听着司命的话本子,月初抖了抖肩膀。司命却十分兴奋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月初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但是又不能打击了司命创作的积极性,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很棒,很棒,真的。
北极虽然是那样冷漠的一个人,依着他的性格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但是在故事里。他和白伊已经有许多的版本。
司命的文笔虽然夸张了些,这样的故事也能当作如厕读物。消磨消磨时间
不过,月初突然有些感慨。
如今她居然能坐在这里听着别人讲着他和她的故事,还能给出一两句建议,真是时间是个伟大的东西。
她从前对他万万年不忘,但是这四百年之后,她能平和到如此地步。
那些过去的,果然过去了。
唉,她随手捡了地上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叹气同时,她忽然觉得头顶一片阴凉,司命眼尖的在池塘水面上瞧着了那片月白倒影。
他极为淡定,极为自然将手中的手札塞到月初的手中,小殿下约小仙来看这样的东西,虽然文笔很好,但是也不能写这样的来吧。
月初有些搞不明白,愣了愣:司命。这明明
话还未落,手中的手札被一双白皙大手抽过去。头顶传来冷冷声音,写的什么?
月初愣了愣,又要往荷塘里倒下去。身后的人十分贴心拉住了她的后衣领子。
司命站起身来,抬手作揖,帝君,小殿下,小仙还有事先告退了。说着又朝着月初认真道:小殿下你的东西我看完了,以后再约。
月初看着一阵烟儿溜出去的人,不敢回头。
北极扫了手札一眼,饶有兴致的看着,像是看的认真,半天才缓缓道:原来你喜欢这调调的?
月初笑容僵在脸上,伸手去拿:这不是我写的。
北极抬手将手札举得高一点,噢?
月初再次解释道:真的不是说着她垫起脚去抢。北极身形本就比她高许多,她拿不到就扒拉他的袖子使劲往下拽:你给我。
可是在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和他的距离有些近。她就不和他抢了。她收回手和他拉开距离,淡淡道:帝君若是想看就好好看吧。
月初有些不明白,这司命创作的讲的也是他和白伊的故事。他日日都能见到白伊,为何还要抢这些书来看呢,不过她转眼又想明白,这叫□□屋及乌。
他喜欢白伊,所以就连着有关于他和白伊的东西连着喜欢,怪不得他明明看到了这些,没有生气。
于情于理,他也生气不起来吧。被爱情左右的人,就是北极大帝也逃不过啊。
北极帝君看着忽然温柔下来的月初,不再捉弄她,幽幽拿着手札回了殿内,月初跟着进去。她抬手向他拱了拱手,十分有礼道:不知帝君叫小仙来是有何事商讨?
北极喝了一杯茶,淡淡道:无事。
月初笑容有些苦涩,那帝君
北极已经放了茶打断她的话:你可还记得当日你离开的时候?
离开的时候?月初蓦然抬起眼来,脑子转了一圈。离开的时候,她那时候真是脑袋笨门给夹了,简直是丢脸丢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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