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接Caresse吧,另外有人会来接我。”他不说来接我,我也无所谓。
“好。”他回答。
挂断电话,我妈看了我几眼,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问我:“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你们好像还满好的样子嘛……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妈接着盘问。
爸爸则开始循循善诱:“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老是喜欢一手抓着爸爸一手抓着妈妈,一边走一边跳啊?你女儿要是也想这样,你一个人是抓她左手还是右手好啊?”
我没接茬,又是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我只能叫自己相信Caresse不会因为我跟Lyle不能走在一起而错过任何一点点可贵的童年乐趣。
一个礼拜之后,我重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爸妈在旁边看着,妈妈抱着Caresse,感叹:“刚刚熟悉了又要走了。”
而我拿起那个旧水晶球,问他们能不能带走,纽约可能有地方可以修。没有人反对。
飞机在JFK机场落地是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多。照之前说好的,Lyle来接Caresse,我叫了Nick来接我。如果是Hiroh那样的环保主义者,一定会算算我们浪费了几升汽油,多排放了多少吨温室气体,只为了人类和人类之间微不足道的感情问题。
走出国际到达口的时候,Nick已经到了,靠在一面半人高的玻璃扶手旁边,手里拿了几页纸在看。我隔了很远叫了他一声,他抬头看见我和Caresse,就朝我们挥手。Caresse坐在行李车上也使劲儿朝他挥手,等到了他旁边,又非要抢他手里那叠纸。
我拉住她说:“不可以。”但根本没用,她就是觉得那些纸是再好玩没有的玩具。
“嘿,我们做纸飞机好不好?”Nick蹲下来对她说,从那二十几页钉在一起的A4纸里面撕下一页,把剩下的全部给她了。Caresse马上不吵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折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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