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青梅竹马?江停云脑中不由得闪过一些言情桥段,没想到永兴帝还颇念旧情,越过德妃淑妃两位家世显赫的妃子,把表妹捧上凤位,在她去世之后也没再册封皇后。
谢寻看见她的表情,嘲道:“你该不会以为永兴帝有情有义吧。那个时候,大将军和宰相他一个也得罪不起,若是册封一位,势必会得罪另一位,难免顾此失彼,不若册封他空有名分却无实力的表妹。待到皇后去世,他已坐稳皇位,不必再看那两位的脸色,却也没必要再册封皇后,不若两家明争暗斗,互相制衡。”
争权夺势的世界,果然全是算计,没有真心。别说是争夺皇位,哪怕是在现代世界,为了区区一个公司的权力,都会有人选择背刺战友。
江停云觉得有些意兴阑珊,看着正摇着扇子的谢寻,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道:“你也是这样的吗?”
谢寻笑容敛去,哗得一声合上扇子,看着江停云郑重道:“没人会对敌人慈悲,要想活下去、活得好,就要去争,去算计,感情丰沛的人命不久。公主,你的身份决定了你没有选择。”
江停云觉得一颗心悠悠地沉了下去,轻声道:“你跟我讲这么多北歧的皇室恩怨、勾心斗角,是为了培养我,让我学会这些……所谓的帝王心术么。”
谢寻倒是非常坦然,闻言干脆利落地承认:“是的。你注定要回到滇州,成为大楚的领袖,而我的使命,就是保证你在那个时候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
江停云心中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蓦然对谢寻生出一种毫无来由的怨怼来,勉强笑道:“我知道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点就寝吧。”
谢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
自从宫宴那晚与谢寻发生了那段对话,江停云便觉得面对谢寻颇为别扭。她也不知那日为何如此冲动,许是在宫宴上饮了些酒,便有些失控。
谢寻倒是若无其事,日日将当归和茯苓支使得团团转,趁空教她读易经。
江停云学得颇为艰难,她本身就不通文言,易经又包罗万象,绝非短期能掌握。谢寻也不指望她能在短短时间内通晓其中道理,简单地给她讲解了何为八宫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便压着她背六十四卦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