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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也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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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

大妖怪想想那两只讨嫌的幼崽,想想更讨嫌的幼崽爹,眉毛都不耐烦地皱起来:本座迟早要找他们算账。

账可以以后再算。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尾巴拿开?

哼。

大妖怪撩起眼皮,快速扫了谢时一眼,不情不愿地放下尾巴。

尾巴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既可以用来战斗,也可以用来捍卫自己的领地,当他把尾巴圈在某个人身上,就意味着这个人是他的。

不缠着谢时,雪追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少了一块。

谢时查看手机里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消息,大妖怪一本正经地坐在他身旁,半晌,雪追悄悄瞄了他一眼,尾巴又神不知鬼不觉缠住他的脚踝。

尾巴缠上去的那一刻,雪追终于满意了,手肘搭在膝上,得意地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空气里的浮尘游动。

谢时:

不要以为缠的动作轻他就感觉不到。

不过看到大妖怪神采飞扬的样子,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谢时看完消息,挑着重要的回复一遍,最后找到程曼的联系方式,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望喃喃。

程曼过了一会才回:随时都可以。

她把新地址也发了过来,谢时记下来,等下班再去。

出发前,他转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大妖怪,温煦地问:你可不可以变成猫?

雪追:?

你看起来太凶了,谢时摸摸他的头,还是变成小猫咪可爱。

大妖怪在外人前确实很凶,程曼现在独居,两个男人一起上门,特别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就特别妖邪,谢时也担心她会感到不安。

雪追满脸怨气地变成虎斑猫,趴在他肩上。

谢时:你好重。

喵!

虎斑猫不满地叫了一声,缩小再缩小,直到只有巴掌大,两只爪子牢牢地勾住谢时的衣服。

谢时勉为其难地带着它,买了份礼物登门拜访。

程曼搬的地方同样是高端小区,只不过从别墅变成了平层,才搬不久,客厅里还有显得有些空。

小哈也被她带了过来,本来在叼着玩具来回兴奋跑动,闻到某只大妖怪的气息后,它愣了几秒,忙不迭钻进了屋子。

这只猫可凶了,老是揍它,还吓唬它,小汪汪也会感到害怕。

家里没有茶叶饮料,只能让你喝白水了,不好意思。程曼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倒了杯水摆在他面前。

她倒也不是担心之前见过的男人会做什么坏事,只是他长得实在太邪气了,就,虽然知道他不是坏人,但是很难相信他

麻烦了。谢时眼一弯,虎斑猫看到她的表情,更不高兴了,不善地对她露出尖牙。

哎呀。程曼仔细观察这只小猫,它的花纹很少见,像是和那只大虎斑猫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于是笑着问了一句,这只小猫是那只大猫生的吗?

嗯?不是,那只大猫是公的。

程曼又仔细观察,怎么看都觉得这只小的跟那只大的是父子,不然不可能长得如此相似:那,是那只小黑猫生的吗?

虎斑猫眼睛一转,收回了对她的成见,还觉得她这句话深得妖怪心,懒洋洋趴在谢时腿上,赞同地、毫不羞耻地点点头:喵呜喵呜。

谢时呛了一声,放下水杯,敲了一下它的脑袋:不是,那只小黑猫也是公的。

啊程曼情不自禁有些遗憾。

谢时回归正题:喃喃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还是在睡,带去医院检查,说她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程曼笑了笑,心情复杂地说,我想她大概是恨我们,所以才会选择一直睡到现在吧。

谢时只说:她会醒的。

喃喃恨不恨父母呢?他不好说,也不会擅自替喃喃来回答这个问题。

希望吧。程曼长长叹了声气,试探地说,喃喃现在也不醒,教导小狗的课,我可以跟你学吗?我会按照市价付你工资,不会白占用你的时间。

嗯,好。谢时问,你为什么会想学这个?

我最近没什么事,只想在家里陪喃喃,程曼组织着语言,可能因为不习惯剖析自己的心理,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也想知道,喃喃在教汪汪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如果我也跟着学,说不定也能理解到一点而且,小狗总是要教规矩的对吧。

其实大人教小狗,要比孩子教小狗效率更高。谢时温和地说,因为小朋友容易心软,容易害怕,很难正确训导小狗。小狗在教学期需要的是严肃精准的指令,温柔对它并没有什么用。

程曼从前没有养过小狗,这种话也是头一回听到:这样

很多人爱狗,爱狗狗的忠诚,但很少人会说,狗狗的忠诚也是训导出来的。

小狗也不是生来就会爱人的。

小狗就像小孩子,不过,教小狗总不会比教孩子更难。谢时拿了一把引导用的狗零食,放到程曼手里,你想学,我就教你。

程曼本来在蒋正卓的公司,她决定离婚之后也没有再去上班,每天都在家里,不是和律师团商议怎么快速有效离婚,就是在照顾喃喃,下午再跟谢时学训导小狗。

她学习的效率要比喃喃快很多,小哈也学会了几个基本口令,以及非常重要的一点,不护食。

喃喃还是没有醒,好在她身体状态很好,程曼也没有过分焦急。

她不知道的是,谢时每天都会把她的情绪传递给喃喃,通过神线一点一滴把她的爱输送给喃喃,仿佛是在给一个久病的小朋友输液治疗。

她期待的太久了,所以要的也会多一点。

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后。

程曼和蒋正卓的离婚拉锯战终于结束,蒋正卓不同意离婚,除非她净身出户,就是利用她迫切想离婚的心理,但程曼还没有这么傻,没有割舍财产图自由的心理,该她的就是她的,不仅要离,还要分毫不让的离。

她和他算是一起经营公司,财产分配也很麻烦,各方面琐碎的细节都要顾虑,每一点都要由律师专门确认,官司打了几轮,终于拿到了离婚证。

从法院出来后,蒋正卓气急败坏地扔下一句算你狠,坐上车喷了她一身尾气。

程曼如释重负地拿上离婚证回家,当晚忽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从前,在喃喃刚出生的时候。

她怀孕的时候一直想吃酸的,老话说酸儿辣女,所有人都以为她这一胎生的是儿子,毕竟蒋家的事业需要儿子继承,没想到生出来的会是女儿。

当时的程曼也没想到,只是她生的孩子,她怎么都喜欢,蒋家人虽然意外,也没有表现出不满,高高兴兴围在一起,商量给孩子取名。

蒋母说:既然是女儿,不如叫胜男吧,希望她以后能比男孩子还要聪明。

程曼摇头:这个不好听。

蒋母:可是寓意好呀,比男孩子还有出息,听起来多精神。

程曼还是摇头:不。

蒋母笑着的脸有些僵:好么,不要这个就不要这个,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取名。

她和蒋父没待一会就出去了,蒋正卓不赞同地看向她:一个名字而已,何必要让妈不高兴?

我就是觉得不好听。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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