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闻乐易清醒了些,他撑着床坐起来。起腰到一定程度时,表情不自然的拧了下,咬牙切齿地吸了口凉气。
他在床上适应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来到窗边掀开窗帘。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脸上,闻乐易惬意的眯了下眼,又去了卫生间。
昨天晚上睡衣睡裤被弄湿了,都不能穿。闻乐易于是被迫穿上了顾州的衣服裤子,衣服是薄款衬衫,裤子是短裤,遮不住脖颈束不住腰,哪哪都不好。
闻乐易随意整理了下,肚子就饿了。
他推开门走出去,找到熟悉的楼梯口,慢悠悠地扶着扶梯下了楼。
正是吃午饭的大好时间,餐桌旁已经有了人,但也只有一个人。听见楼梯上传来的声响,顾州放下咖啡,视线在闻乐易身上停了一下,然后说:饭在厨房里,下来自己拿。
不知道怎么的,被顾州这么注视着,闻乐易就连扶梯也不敢扶了。他收回手,快步走下阶梯,堪称懂事的来到厨房,却一点也没看对方一眼。
然后打开油烟机,开火、热菜,装作若无其事的看起手机。
顾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进了厨房。
闻乐易余光瞥见对方,紧张的手心发汗,他上次因为一个人心情忐忑到这种程度,还是在高考结束后和徐浩确认关系的第一天。
那天他们一起去看电影,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在电影半途牵起了手。那时候闻乐易也像现在这样,似乎什么都想做,跌宕极了,但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做。
Cari
o。
顾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闻乐易头脑发热的盯着手机屏幕,声音有点哑:哦怎、怎么了?
你在躲我。
对方说了一句肯定句。
顾州看向他后背衣服的褶皱,视线往下,宽松的裤衩下露出两条冷白的长腿,内侧被裤腿阴影盖住,那下面应该有几处发红的指痕。
昨晚太过分,小朋友心里不舒服了?顾州想了想,沉吟道:后悔了吗?
闻乐易哆嗦了下,说:没、没有。
顾州说:你的肢体语言不是这么表达的。
闻乐易咽了下唾沫,将手机狠狠揣进上衣口袋里,脖子红了一片。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害臊了,怎么,你没见过别人害臊过吗?
闻乐易听见一道低沉短促的轻笑,没一会,对方才说:饭菜我热过,不需要再热一遍。
然后离开了。
闻乐易:靠!
明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顾州就这么得体大方,自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逼一样,闷头乱撞。
这样不行,闻乐易想。
他端着南瓜粥和欧包出去,步履平静的在顾州身边坐下。慢悠悠的用叉子切开食物,流出了一些粘腻的白色奶油。
闻乐易吃了一口,鼓起腮帮子,余光注视着身旁不知道在看什么的顾州,依旧不紧不慢的把嘴里的食物嚼碎吞掉了。
然后他豪爽的擦了一下嘴,起身把顾州手上的杂志往上扯了下,轻而易举的拉开丢在桌子上,自己代替了杂志的位置,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顾州淡淡地嗯?了一声,自然的揽过他的腰:饭不吃了?
还吃,但我想先弄清楚一些问题,暂时吃不下。闻乐易态度大变,问:关于我们的事情、我们的关系顾叔叔,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顾州伸手从他宽松的衬衫里探进去,配合的回应道:嗯。
哦,那闻乐易忽然又有点虚,有些紧张的说:我以前没想过要找年龄差大于两岁的,以为会有很多代沟,也不喜欢每件事都被人压一等的感觉但是
闻乐易第一次和人表白,没有什么经验,思绪混乱的说了一堆,像做年终汇报那样总结道:我对你也有意思我
Cari
o,顾州忽然打断他的话,问:你看岛国片会有性反应吗?
?闻乐易愣了一下,不明白顾州为什么要说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当然会啊。
顾州说:那对我呢?
闻乐易轻咳一声,说:也、也会。
顾州便说:所以性并不等于爱,这和喜欢不等于爱是一个道理,Cari
o,你并不能分辨清楚自己的想法,不是么?
闻乐易噎了下:我
就比如,顾州举例子道:你今天下楼时感觉到尴尬,并没有和我当即接个吻、亦或是和我聊天的打算。
无法反驳。
他不能分辨自己的想法?
闻乐易平静下来想了想。
之前和徐浩在一起是这样的,他确实没有想清楚未来他们应该做什么,会不会分开,以后会怎么样。
只是看着那束小苍兰,就忽然产生了点他看起来不错,我应该对他也有兴趣的想法,对方也正好喜欢自己,就自然在一起了。
为什么会对顾州会动心呢。
闻乐易也不知道。
或许是顾州是第一个、除了他家人以外可以信赖的人,又或许是因为顾州对他很好情感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种用言语说不出的存在。
可是顾州和徐浩又不一样。
闻乐易固执的想着,他揽住对方的后颈,弯下腰,在顾州嘴唇上亲了一下。
顾州便没放人走,他箍住对方,和小朋友完整的接了一个吻。
嗯,亲完了,也从闻乐易的举动里明白了点什么,顾州贴着他的嘴唇,缓缓地说:那就慢慢来。
第25章接吻该怎么接
顾州之前见过闻乐易。
在几年前见过。
是闻越的漂亮弟弟,经常跑来大学城里玩大学那段时间周围思想都阔越了,风气开放了不少,身边出现几对同,已经不是一件能让人讶异的事情了。
那是在一场酒局,他和几位大四的同学坐在桌子另一头沙发上,远远的,就瞥见了跟在闻越身后的小男孩。
闻越的漂亮弟弟看着很青涩,可能才刚上高中亦或许还不是高中生。闻越没有给他点酒,只是拿了一瓶橙汁,给男孩满满倒了一杯。
男孩看上去很乖,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校服拉链被拉到了最高点,额前留着一些碎发,整整齐齐的坐在椅子上。
是他喜欢的长相。
顾州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早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也谈过几次,但还没一位能顺下去的。
闻越那堆人就在他旁边,大概是酒喝多了,他听见闻越提前对男孩说:这里离家太远,不要乱跑,待会去xx酒店,钥匙给你,我已经给你买好房间了。
哦好。
闻乐易抬眼看了他哥一眼,趁人不注意,自作主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浓度很高的酒,混着橙汁一起喝了。
大概是包间太热,闻乐易给自己的衣服拉链扯了点缝,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脖颈。酒液顺着对方的唇角往下淌,很快就藏进了衣领子里。
周围的音乐声杂乱无章,一阵一阵敲打着鼓膜。
闻乐易慢慢的红了脸,垂着眼拉起了自己的袖子、解开了自己的拉链,露出了一件圆领白T。少年看上去和这个包间一点也不符合,奢靡的霓灯打在他脸上,露出了一点近乎纯粹、最原始的神情。
换句不正经的话来说,这个表情,很适合被人扒了衣服干。
顾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屑当小人,他可以选择现在把小孩拉去走廊接个吻,但也仅仅如此,不会再有什么逾距的动作。
他在心底遗憾了一下,仅仅几秒可惜对方还没成年。
不一会,穿着暴露服务员过来倒酒,男孩的脸便更红了,忙不迭往反方向避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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