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豫轻笑,不知怎么,又返回到了那送亲队伍那里,见他们要跑被抓了个正着,阿克豫怒了,原来把他引走就是为了保送亲队伍离开。
一气之下,一把将帘子扯开,盖头掉落,只见一副陌生面孔坐在里面,吓得不轻。
不是楚钦,阿克豫忍着的怒气一下迸发,回身将马鞭抽向君淮。
君淮瞳孔猛缩,只见马鞭被他身前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握住。
阿克豫道:君淮,你打不过我,便找来帮手!
君淮一看,正是李宣,李宣轻笑,急忙玩笑道:帮手称不上,只不过是个路过的。说着将马鞭丢回去。
他这才刚回乾都,风尘仆仆的,连皇宫都还没去,可不就是路过的。
君淮惊喜,殿下怎么回来了?可还顺利。
我倒是顺利,不过我看君兄似乎不太顺利啊。
阿克豫大惊,君淮叫那人「殿下」,年龄又与自己相仿,那便就是大宇国的皇子了。
大宇国两个皇子,一个懦弱无比,名叫李梓平,另一个是皇帝极其看重的「康郡王」李宣,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日后西岐国必然要跟他打交道,此人绝对不能惹。
阿克豫气恼地收了手,拜道:康郡王殿下,在下阿克豫,西岐国人士,来此大宇国还从未见过殿下。
李宣上下扫了一眼他,西岐国二皇子阿克豫。他知道,听闻阿克豫向来与西岐可汗关系不好,与西岐太子的关系也是一般,平日里看起来兄友弟恭。但实际上不知道都各怀了什么心思。
李宣一看这场面,不禁咋舌,送亲队伍连同着新娘都吓得不轻,赶忙招呼他们走了。
李宣笑着道:你们打架,干嘛要连累人家有喜事的?
阿克豫喘着气,本以为里面坐着的是楚钦,没想到是个陌生面孔,完全被人耍了。
君淮道:楚家从小伺候的一个丫头出嫁,钰儿让我来看着,没想到竟遇着平峰王半路拦截调戏,想必平峰王也不是故意的,或许只是为了寻个乐子。
两人的话把阿克豫塞的无话可说,如今被一街的人看笑话,被人戏耍,一气之下带着人就走了。
君淮松了口气,幸好楚若钰的主意,来了一个以假乱真。怕就怕阿克豫像今天这样,所以先将楚钦送去了,顺便给一个年龄不小了的丫头许了亲,确实是个从小伺候的。所以才能风风光光,让这丫头绕路,按照去房府的路线走。
只是委屈了楚钦,没有张灯结彩、亲友相送。
君淮将李宣送回皇宫,等他从御书房出来,李宣见他便笑着道:我竟不知君兄何时学会了打架?君兄今日跟那西岐的皇子相斗,来日必定不可限量啊!
殿下说笑,若不是殿下回来了,我怕是已经躺在家里半身不遂了。
两人许久不见,当初李宣离开之时,还是深冬,如今到了烈日炎炎的季节才回来,像是过了几个春秋。
李宣揽着君淮,悄声在他耳边道:你放心吧,君大将军也好着呢,只是他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不妨你说,归程本不该在今日,我是自己偷偷摸摸回来的。
殿下为何提前回来了?
李宣咂嘴,你说我为何提前回来?
两人相视一笑,君淮才懂了。
还不是为了防止有心之人提前准备好什么说辞蒙骗父皇。你也不是不知道,巡盐哪有顺利的?父皇派我前去难道就只是为了巡盐吗?这里面牵扯太多,暗处的人总要想办法揪出来,拉下马,清一清那些乌烟瘴气的风气。
李宣挑挑眉,若不是遇见你,你都不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出了御书房。
两人还未曾相聚饮酒,但因为李宣路途劳累,要回去歇息,便与君淮约好了过几天再聚。
没听到皇宫传来什么消息,楚若钰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惊心动魄的程度不亚于当初她逃婚君淮时的样子,前世是她,今生是楚钦。
傍晚见君淮从皇宫回来,两人一起用饭,便见樱兰过来了。
这两天的事把楚若钰忙昏了头,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家里还养着一个呢。
樱兰端着些糕点,请君淮跟楚若钰尝尝,说是她自己试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楚若钰正吃着饭,手里还拿着筷子,有些愣神,心想要不就放下筷子尝尝看,总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心意。
没想到君淮头也没抬,道:放下就走吧,一会儿再尝。
楚若钰惊奇地看向君淮,他平时那副耐心温柔的姿态都去哪了?
樱兰局促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办,便看向楚若钰,谁知楚若钰也只是笑笑,指了指地方,说:放这儿吧。
第36章身孕
见这两人自己吃饭,似乎不愿意自己待在这,站着又局促,樱兰便欠身离开了。
看着樱兰走了,楚若钰松口气,偷偷瞧了一眼君淮,见君淮似乎毫不在乎,就跟樱兰根本没来过一样,正奇怪了,便听见君淮道:君夫人,你打算一直留着她?
饭菜还没送进嘴里呢,尴尬倒是先进嘴里了。楚若钰张了张嘴,难不成他有什么想法?
你若是喜欢的话,那就留着呗。
君淮皱眉,听她这话就是想要留着?
他似乎有些不满,猛塞了一口肉,养鸡还会杀了吃呢,你是打算把她养成大小姐吗?
她是你妾室啊,是姨娘,哪里成大小姐了?
那就是打算把她当个花瓶摆着?
楚若钰不知他为何说这些话,吃饭吃的好好的,令人疑惑。不然呢?长得那么漂亮,放在家里看着也舒心。
君淮轻叹口气,多少有点别扭,不隔应就不错了,还舒心呢。
楚若钰还奇怪了,这下光看君淮的脸色就看明白了,这是想把人送走啊。
不禁笑出声,眼睛看他,却见他不回视自己,假装自己吃饭,更觉得好玩了。
夫君不喜欢她呀?你都没试过怎么就不喜欢了?她笑着说。
试什么?君淮一怔,这是从一个妇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他干脆放了碗筷,直接直视她,说:你是家里的少夫人,打发个人总不能我出手啊。
楚若钰没见过他这样,这么强硬,真出奇了。她竟觉得有些好玩,平时斯文的样子都去哪里了?如今怎么突然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嗤笑起来,君淮正盯着她说话呢,她这一笑,竟让他突然感觉一热,脖子泛了红晕。
他赶忙稍微缓了缓态度,钰儿,你做主把她打发出去吧。
说实话楚若钰不是没有这个想法,打发樱兰走也是她早早就想好的,只是还要看君淮的态度。
所以才一直拖到今日,现在看见君淮的态度了,自然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既然夫君不喜欢,那妾身就勉为其难做这个恶人。
这个恶人她早就想当了,但又得保面上好看,才一直隐忍至此,妻妾之争还是要从根本上切断的。
要把妾室赶走,首先樱兰敬茶,她就不该喝,在名分上就不承认。
只不过樱兰似乎从未放弃过,时不时来敬茶,楚若钰一会儿说自己脑袋疼,一会儿说自己肚子疼,有时候头晕,有时候出门,就是不给她任何一个敬茶的机会。
有时候郑汀云把她叫过去,顺便也把樱兰叫过去,打算在面儿上看着她喝,这时候彩雀跑来说有急事,把楚若钰叫走,樱兰又被迫喝了冷茶。
不过时间长了,敬茶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已经无所谓了。
只不过突然一日,樱兰又来,她直接说自己身子不舒坦,不适合喝茶,郑汀云听说了这事,直接叫了大夫过来看。
楚若钰正在屋里犯着夏困,还没等跑路,便突然被大夫给把脉了,走都走不了。
只见那大夫皱着眉,咋了咋舌,愣是没说话,楚若钰慌了,难不成真给自己看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