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唇瓣让君淮的思绪不知道又飘到了哪里,等反应过来了,才见楚若钰已经将勺子凑近了自己的嘴边。
鬼使神差地,君淮干脆也含进了嘴里。
君淮想起楚若钰白天说的话,若是不尽兴,即便是纳了妾,也还是不尽兴的。
樱兰那屋一夜都没等到君淮过去,她也一夜没睡,基本是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下,日上三竿才醒来,本以为第二天找楚若钰请安会遭到责罚,没想到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天樱兰出了门,只听见外面奴婢们叽叽喳喳地笑。
公子昨夜里根本就没有去那个赵姨娘那屋。即便是住在公子书房隔壁又如何?还不是独守空房?
长着一张狐媚子脸,没想到咱们公子却不是个吃狐媚子的。这人笑着说。
樱兰这张脸可以说是极其漂亮了,本是奴婢出身,一朝被郑夫人看上了这张小脸,被推上君淮的屋里,没想到她竟连君淮的面都没见着。
想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当初可是差点被范婆毁了的,还是楚若钰的药给她及时敷好了的。
她咬咬牙,没吭声。这群奴婢即便是见着她了,也是敢当着面说这话的。
院子里可都看着了,君淮早上还是在主屋出来的,跟楚若钰一起用了早膳,然后便去上早朝了。
这院子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多出一个小主子的感觉。
这日子过的好像又有滋味了,楚若钰喂了鸟,见樱兰过来给自己请安,便赶忙搁下鸟食,扶起樱兰,笑道:确实水灵,看着惹人怜爱。只是怎么看着这样单薄?
樱兰看着确实瘦弱,脸色微红,樱兰来的晚了,请少夫人莫怪。
到了正午,确实不算早了。
但楚若钰似乎并不怪罪,只道:早一些晚一些又何妨?你先养着身子,养的白白胖胖一些,不要像现在这样瘦弱,看着像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樱兰本欲给楚若钰敬了茶,没想到楚若钰喂了鸟,然后又更了衣,叫了马车,没来得及受了樱兰的敬茶,便匆匆离府。
彩雀跟在楚若钰身边,满是不满的样子,楚若钰也知道她肯定又在心里骂樱兰白眼狼了。
那天见到樱兰,楚若钰确实也生出了怜爱之心,忍不住想要帮帮她,谁知帮过了之后,竟叫她成了妾室,还是郑汀云指的,这一看便知是郑汀云的意思了。
关键是楚若钰还对樱兰这么好,彩雀实在是理解不了,甚至气恼。
楚若钰想着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即便是成了妾室应该也并非本意,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总归也是要有戒备之心。
见彩雀赌着气,楚若钰给彩雀说了自己的想法,总归是郑汀云塞进来的,没有办法,与其逆着,不如顺着。
主仆俩在马车里说着话,楚若钰哄着,彩雀才算是消了气。
楚若钰只当她脾气就是这样,只是摇摇头笑道:你这天天等着我伺候你的脾气啊,迟早吃亏。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下了,下了马车,便见到韩佩兰已经等在了韩将军府的门口,一见到楚若钰便忙奔过去。
楚若钰跟韩佩兰两人在屋里说着话,没别人,只见韩佩兰哽咽着拉着她的手。
姐姐,我不想嫁给他
第30章骑马
那房敏臣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成天留恋烟花柳巷,我若是嫁给他,我这辈子就完了。韩佩兰满面愁容。
一大早韩大将军府上就接到了房家下的聘,房大人家的公子房敏臣来下聘,可怜这韩佩兰从未见过什么房敏臣,却也知道这房敏臣不是个好相与的,是青楼楚馆的常客。
韩大将军在家,便遣人推脱说自己不在,又说佩兰去了外面,也不在家,那房敏臣便丢下一句话,说还会再来。
韩大将军一向宝贝这个女儿,到现在也没想过把韩佩兰嫁出去。
甚至连她的归宿也还从未想过,总觉得这韩府能宝贝着她一辈子。
可如今事情找上门来了,韩大将军慌了,韩佩兰也慌了,便赶忙遣人去叫楚若钰过来。毕竟两人关系好,总能想想办法。
楚若钰想了半天,既然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总不能无故插手。
万一房敏臣真不是个好人,她自然给帮着想想办法。可万一是段良缘,被她插了手,那便是她的孽了。
我婆婆跟那房夫人关系好,若是能探探房夫人的口风,才能知道房家到底对你的态度如何。你是大将军的女儿,千万不要哭哭啼啼、自乱方阵,他若是真有诚意,自会主动来看你脸色。
韩佩兰性子就是很孤傲的,到如今,唯有楚若钰能跟她说得上话,能出个主意。
两人说了半天,才算是解了韩佩兰的心头结。
最后楚若钰安慰道:你先静观其变,该疑虑的不是你,而是那房敏臣。
楚若钰临走之时拜见了韩大将军,只见那一身骨头虽是年老,但却傲气不减,若是站在年轻人旁边,在气势上仍能压人一头。
但这双上阵杀敌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却只剩韩佩兰,满是柔情。
回了府上,楚若钰见樱兰在院子里等着,才记起院子里多了个人。
本不想跟她有多少交集,但楚若钰这下躲也躲不过去了,她明显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的。
楚若钰只好佯装着笑脸。
樱兰见了楚若钰,忙行礼,道:请少夫人受了樱兰敬茶。
刚进门的妾室给正室敬茶是规矩,可樱兰来了之后却迟迟为敬茶,不是她不想,而是楚若钰一直躲着她,如今让樱兰正巧遇着楚若钰回来,怕是躲不了了。
但是
楚若钰突然没站稳,彩雀急忙过去扶着。
彩雀,我有点晕,扶我进屋。
樱兰也是眼疾手快,要过去扶她,她却只喘了口气,扶额道:你先回去吧,别在外面受了凉。彩雀
一个眼神,彩雀心领神会。
回了屋里,楚若钰二话不说就躺到了床上,松了口气,瞧了一眼门口,悄声问彩雀:走了?
彩雀仔细又看了一眼,走了。
彩雀奇怪的很,忍不住问了,少夫人为何要躲着她?她就是个妾室,即便是进了君家大门,您也是公子的正妻,这君家的少夫人。要躲也该是她躲。
被窝就是暖和,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楚若钰一躺下便觉得有些困了,便闭目缓缓开口,道:若是受了她的茶,那这关系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从此妻妾有分。
这妾室的身份,还得是楚若钰给,说是给了,又像是没给。
成天让那樱兰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按照妾室夫人的程式伺候着,不让她干一点活,好生养着,却又不像家里的小主子一般自由。
樱兰想出了长清苑的门,这时候便有人赶忙过来,说不要被风吹了,赵姨娘还是回房休息吧。
实在是无聊了,想像以前一样做点奴才的活,便有人抢下她手上的活,再将她劝进屋。
本以为当了姨娘,这日子就能过的自在些,没想到倒像是把自己关起来了。
那边郑汀云天天等着这个她亲自推举上去的赵姨娘来找她,却迟迟不见人影,想着这日子也过去不少事日了,那君淮就算再怎么不近女色,也该有点动静了。
就算是君淮没什么动静,难道连楚若钰的把柄也抓不到吗?
她那小庶女儿媳妇就真的愿意自己的亲夫君被别人伺候着?
左等右等,等了几天见不着人过来,郑汀云干脆叫范婆把那樱兰叫来。
没成想范婆自己回来了,说是长清苑的下人说那樱兰身子弱,少夫人让她待在院子里不要出去。
郑汀云一听怒了,这君家当真成了楚若钰当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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