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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漠野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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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众人皆知韩大将军年老了,皇帝想让他回家养老,可他并不愿,只觉得自己还是身强体壮,老骥伏枥。

皇帝没能说什么,可没过几天韩大将军的女儿便身死于韩府门前。

那是韩大将军的独女,也是他老来得子,好不容易有的。

他悲愤交集,痛苦难言,然后便一病不起了,最后还是放下了兵权。

旁人不知,但楚若钰却曾听张予安在喝醉时说的话,陛下早就想削了他的兵权,若是他早早放下,怎么还会有当初韩小姐死于街头的事!如今他死了,兵权自然也就回到了陛下手中。

或许真的是官场如战场,君王无情。

君淮听李宣说话,竟然不知道自己碗中多了点菜,这才知道是楚若钰夹的。

楚若钰正想得出神,便见到一只手伸过来,一筷子菜放在自己面前。

李宣差点看不下去,只得自己闷头干了几口饭,才又继续说。

楚若钰不知道自己此时心情如何,只是觉得,有时候官场上的事,真的是可以丧命的。

也难怪了,官场上出来的人、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都是薄情寡性的,如今的君淮就像是一开始的张予安一样,可谁又能说的准以后是什么样子呢。

送走了李宣之后,楚若钰沉默着收拾了东西,君淮道:这些东西叫底下人收拾就行了,你早些休息。

彩雀拿过楚若钰手中的残羹剩饭,催促道:少夫人,这些东西交给奴婢就好了,您别插手了。

楚若钰一时有些神情迷离,也没抬头看君淮,只说:没事,我习惯了。

话一刚说出口,便发觉有些不对,便赶忙改口,没事,我不累。

她不禁心中扶额,心想这是脑子飘到了哪里去了。

君淮吩咐了彩雀,你多收拾些,别让少夫人累着。便要回书房休息去了。

楚若钰不知方才在想什么,但心中的不安确实是愈发严重的。

她赶忙叫住他,夫君,我有话跟你说。

第13章战马(已修)

君淮停下来,也帮着收拾了一下,拿着菜碟交到彩雀那里,问:夫人想说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垂着头沉思了片刻,才好不容易说出口。

今日听殿下提起韩大将军,妾身才想起韩大将军家有千金,年纪与妾身相仿,不由地心生怜爱。虽然从未见过,却早早便已听说韩小姐才华斐然,样貌堂堂。妾身,想去拜访一下,不知夫君能否应允。

这韩家与君家可是基本没有什么往来的,韩大将军与君泰将军都算是朝中老臣了,手握兵权,只是韩大将军资历更深厚,连君泰见到都要礼让三分。

君泰心高气傲,绝不会与他多加来往。

楚若钰心里也是知道的,君淮不会同意她的,只是想着韩小姐惨死在家门口,一代枭雄思女心切,陨落京城的时候,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死去的时候,父亲会不会也像韩大将军那样。

君淮只是轻声一笑,夫人想做什么,不用跟我说。你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我也是替你高兴的。

楚若钰怔然,抬了眉眼,忙笑道:多谢夫君了。

君淮穿了官服上朝去,楚若钰送他走之后,便也梳妆打扮好,乘了轿子。

韩家的府门宽广,守门的小厮问了来由之后便去通报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便开了大门,请楚若钰进去了。

她穿着织金马面裙,显得仪态万千,头上的流苏一步一摇,脚步轻盈,恰似步步生莲。

韩府的奴婢领着,还没到韩小姐的闺房,便已经见到人来迎了。

韩小姐衣着朴素,粉黄罗裙,头上梳着垂鬟分肖髻,一副洁净的眉眼,一见到楚若钰,便向前欠身迎候。

楚若钰忙扶她,道:韩小姐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打扰,本就是我冒昧了。

夫人到此,佩兰不能失了礼数。

没有多寒暄,韩佩兰便请楚若钰进了屋里说话。

屋里陈设很规整,放着几盆兰花,紫檀的桌椅,还有画着巾帼女将的画挂着墙上,一看就是将门贵女的闺房。

楚若钰看着那幅画,画中女子手执长缨,胯于马上,负旗于背上,英姿飒爽。

韩小姐不愧是将门之女,只是我眼拙,看不出画上之人是谁,不知韩小姐能不能给我这个庸才讲讲。

两人坐着,韩佩兰的婢女上好了茶便退下来。

韩佩兰并不知楚若钰来次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楚若钰问了,她便回答了。

此乃前朝女将,江蓉。前朝时期,只有她一个女将,她曾与将士战于边疆,忍受苦寒,拿下的人头比很多男将都要多,虽饱受争议,遭人诟病,但依旧是坚守国土。一生无子,死于塞北。

韩佩兰请楚若钰喝茶,继续道:父亲不信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很欣赏江将军,便将此画送与我,一直挂在此处,也算是对我的勉励。

韩将军向来是疼爱韩小姐的,赠予此画,实属让人羡慕。楚若钰笑了笑,家父只是一个四品文官,不能上阵杀敌,也没有给我些什么。但我对父亲的仰慕之心却是如韩小姐一样的。

令尊虽不能上阵,却能站在朝堂之上,替陛下排忧解难。我父亲拿着兵权,时刻想着战场,想着边关,但是他老了,我倒是希望他能像令尊那样,安安稳稳的就够了。如今,他头上更白了,我也是很担心的。

韩佩兰柔和笑着叹了口气,韩将军一生辛苦,到了年老的时候还是想着外边,她只希望他能留在家里,颐养天年就好了,她也曾提起过。

但他却只说,邻国虎视眈眈,国中又未见年轻又好强的后辈可用,怎可弃兵权而顾家中?

韩小姐顾及韩大将军,实在是感情深厚。不过我想,韩将军也是想着韩小姐的,只是心有顾忌,难以完全放下手中之事,才不得不留在朝堂。

韩佩兰见楚若钰说的明白,确实也是正中她心,便也不在顾及什么,聊了起来。

楚若钰只说与她有缘,此次前来不过是闲着没事。偶尔听君淮提起韩大将军,老骥伏枥,又听闻韩府有个才华斐然的小姐,一时仰慕,才贸然前来。

韩府比君府更加气派,这院子里的侍候的奴婢也多些,不像长清苑只有几个奴婢,显得清幽,这里倒是更显雅致。

楚若钰见韩佩兰一直是愁眉苦脸的,便多与她聊了一会儿。

聊了许久,才知韩佩兰今年乃是破瓜之年,碧玉年华,楚若钰不禁笑道:韩小姐看着沉稳,原以为我是比你更小些的。现在看来,好似是你比我更小些。也不知道,妾身能不能喊韩小姐一声妹妹,或是叫你一声佩兰。

姐姐愿意这样称呼,佩兰自然是愿意的。

两人说了不知道多久,眼看着暮色下沉,楚若钰才想起来该回府了,便叹笑道:没想到与佩兰如此情投意合,一不小心便坐久了,还未曾拜访过令堂令尊,实属有些失礼了。

父亲不在府中,若是想拜见怕是也见不到的。韩佩兰笑。

那令堂呢?

韩佩兰只是抿了抿嘴,微微动了下睫,柔声道:母亲不在。

楚若钰起初有些疑惑,并没有多问,韩佩兰便继续道:母亲年老怀胎,为了我,难产而亡的。

是妾身失礼了。楚若钰忙道,她看见韩佩兰怂着的眉眼,早知就不该插嘴问这一句。

只是她前世的时候并未和韩佩兰有过任何交集,更不知她家中如何。

只是这次知道,心里竟也有些苦涩,不自觉便也想起了自己也是没有母亲的。

姐姐不必多想,佩兰只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姐姐,才这样说的。都是陈年旧事,早就没什么了。

虽然是这样,楚若钰也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越界,便欠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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