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从未动过苏栀的东西。
抽屉里摆放的都是一些小海豚、小鲨鱼挂坠,还有一些漫画书。
江渡将这些东西一样样取出来,又一样样归位,终于在抽屉的最深处看到了一个小盒子。
苏栀是在夜半惊醒的。
这一场梦做得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她醒来的时候背后都是冷汗。
她坐起身,这才感觉到眼角好像有些酸涩,起身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眼尾红了一片,眼皮也有些肿,似乎哭了许久。
梦境的内容如同刚出土的画卷,在迅速地褪色。
她只记得自己在练习室里看到了江渡。
然后竭力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但是不管怎么喊怎么叫,对方都没有理睬她。
后来她好像就委屈地哭了。
苏栀定了定神。
这场梦应该算是个好兆头,因为在她穿越回来之前,也做过很多次见到父母的梦。
等这样的梦越来越真实,她大概就可以回到江渡身边了。
只是
需要找到一个方法,让自己可以随意控制穿越的节点和在每个世界停留的时间。
否则的话她的父母看到她某天又突然昏迷,不知道还承不承受得住。
而到了书里的世界,要是动不动就突然穿越,她的粉丝们看到她好端端的在一个节目上忽然昏倒,估计也会被吓出心脏病。
苏栀回到床上,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整理出什么思路。
只好重新阖上眼。
希望梦境可以继续延续下去,让她再多看一会儿江渡。
83.[最新]正文完结刘招财在车里等了十
刘招财在车里等了十来分钟,就见江渡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今天刚下过一阵暴雨,夜风有些凉,对方换了一套西服,西服上面赫然别了一个新的胸针。
这个胸针你什么时候买的?刘招财也没细看,一踩油门,怎么以前从没见你戴过?
江渡低下头。
胸针的款式简洁大方,是用几颗珍珠刻成的图案一只猫和一条鱼依偎在一起,做工虽然不像店里卖的那么精细,但明显也是花费了很多的心血。
男人的薄唇微勾,低声答。
是苏栀亲手做的,送给我的。
确切来说,是他的小人鱼早就做好,大概是想等他们公开那天送给他,但是没来得及送出手。
也好,这枚胸针挺适合你的,等小栀醒了我得让她帮我也做一枚,我送我老婆。
想得美。
刘招财忍不住笑了:那让她教我怎么做总可以吧?
江渡眯了眯眸子,似在思索,片刻后淡淡地回道:她先教我,我学会了我再教你。
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回到录制场地,江渡立即赶往练习室。
他负责的八位选手都很用功,试了一遍戏后,江渡一一给他们讲了不足的地方,又做了几次示范。
等到排练得初具雏形,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选手们向他道别后陆续返回寝室,金子颂刻意磨蹭着收拾东西,一直留到了最后一个,然后把房间的摄像头用毛巾罩了起来。
江老师,我有点跟节目无关的问题想问你。
你说。
金子颂挠了挠头发,压低声音道:我知道这么问可能不大礼貌您今天突然离开,是为了苏栀姐的事情吗?
江渡一向很敬业,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拍戏的时候几乎不用替身,受了伤喷点酒精照样拍打戏。
这样的人突然之间抛下节目录制,坚持请假两个小时,除了苏栀姐有什么新的情况,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江渡喉结滚动了一下:是。
金子颂面色一喜,几乎在原地蹦起来:是苏栀姐快醒了吗?!
他看到江渡缓缓摇了摇头,对方的嗓音很平静。
我不知道暂时,没有这个预兆。
还没燃起来的欢喜一下子被冷水浇灭,金子颂克制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该在江渡面前表现出悲伤,尽量乐观地。
苏栀姐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
江老师,我跟你说,在电影节那天,我一直在心里祈祷苏栀姐能拿到影后,结果她真的拿到了!
这段时间我每天也在祈祷苏栀姐能醒过来,相信当进度条到100%,苏栀姐也一定会醒过来的!
金子颂说完,他看到面前的人唇角有了些弧度,尽管是很浅的稍纵即逝的一点儿。
谢谢。
应该的!苏栀姐可是我姐!您也算是我准姐夫了吧?
金子颂心思一动,把手里的剧本拿起来,充满希望地多问了一句。
姐夫啊不,江老师,所以您看我台词那么多,能不能多给我一点点时间,晚一点再抽背我的台词啊?
他姐夫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剧本,然后脸上露出了这台词也叫多的怀疑目光。
最后冷酷无情地否决:不行,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聊天,不如抓紧回去背台词,明天要是背不出,小心在节目里二轮游。
金子颂:
苏栀姐,你看他!
苏栀在梦里笑醒了。
一看时间,她才睡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她竟然梦到了江渡和小颂聊天的场面。
最主要的是,她看到了江渡戴上了她做的那枚胸针,虽然做工丑了点,但戴在江渡身上还是很好看。
心底顿时生出了几分不愧是爷的骄傲感。
更让她欣喜的是,这次梦境比上一次更加真实,因为梦境里的一切她现在都记得很清晰,不像以前醒来以后就会忘掉很多细节。
凌晨1:15分。
再睡一觉,看看能不能再梦一场。
算起来,距离她穿书,好像已经快要到一年了。
苏栀重新躺回被窝,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小说,抱紧在怀里,一边在心底默念着江渡,一边闭上了眼。
这一回她先梦到了族里的巫师。
巫师说了很多她听不懂的玄学,只有一句她是听明白了的。
物件身上往往蕴含了人的情感和执念。
诸如那本小说,诸如她送给江渡的胸针。
当这种情感到达一定深度的时候,或许会发生奇迹。
巫师的声音消失的时候,苏栀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真的有奇迹的话,那就让她梦想成真吧。
夏季暴雨夜的第二天早晨,又是一个大晴天,只不过因为下过雨的关系,阳光比往日少了几分灼热,连风里都带了几丝清凉。
我说江渡,你那么一大早起来,就为了擦这枚胸针啊?这不挺亮的吗?
刘招财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两碗小馄饨端到了桌上。
擦完过来吃饭。今天是第一轮竞演,直播放映的,你得早点过去彩排。
江渡把擦拭得锃亮的胸针戴好,站起身走到餐桌边坐下。
我知道。
嗯那你还有什么要忙的吗?
充好电的手机得把充电线收好,手机放到苏栀枕头边。
她输液的时候手会冷,让护工别忘了给她冲热水袋。
还有江渡搅了搅碗里的小馄饨,今天天气好,可以推着她出去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行江老师您这心思快比头发丝还细了怎么吃那么快?好吧,吃完了咱们就出发吧!
苏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床四周的摆设很熟悉,只是因为神思还有点混沌,所以她细细思索了几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江渡的家不,这是在他们的家。
而这里就是她经常住的卧室。
又是梦吗?
这一次怎么没看到江渡?
她有些不爽地眨了眨眼,在心底给这场梦打了个一星差评,然后试着动了动手。
手上似乎连着什么东西,手背上冰冰凉凉的,掌心却暖融融的。
她努力抬起头看了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
她在输液,针头还扎在血管里。
掌心底下垫着一个热水袋,所以她会觉得手又冷又热。